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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监控调出来了。”低垂着脑袋的男人开口。
特意将百叶窗的窗帘拉下，顾秋萌可以透过窗户的间隙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除非有心窥视，不然充其量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不用担心被发现。
“怎样。”言简意赅的，沈墨的声音冷若冰霜，完全找不到半点之前傻白甜的痕迹。
“安保组把从大巴抵达到夫人离开的所有镜头都看了一遍，包括公园自带和节目组安插的监控，没有发现异常。”男人畏惧的弯下腰，“属下无能，只知道给夫人送果汁的是个女人，却没有找到正脸。不知道能不能跟夫人交谈几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听男人的态度和话语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应该是藏在暗处跟随沈墨的保镖。
想不到沈墨身边竟然也有这种人，顾秋萌有些惊讶，原以为他只是个吃老本的纨绔子弟。刚刚听到外国分公司自己没有太在意，这么一想，现在西半球应该正值下午，他该不会是通宵跟人家开会吧。
“确实无能。”冷淡的语调没有丝毫波动，却能听出沈墨声音里蕴藏着无尽怒气，“再问一遍好对静静造成二次伤害？你还真敢说。”
“我们对比了那女人和所有选手的身型，但是没有找到完全一致的。那人似乎早有准备，刻意用服装改变了体态。”保镖继续解释。
女人？顾秋萌这才注意到保镖说的女人竟然是给自己送果汁的人。可那人无论从身高还是声音，怎么看都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
也就是说，不但拿走果汁的是一起参赛的选手，连她的同党也是选手之一，顾秋萌有些不淡定了，难不成是许诗芸与宋熙媛的联手？
想想又把这个想法否认，实际上自己跟宋熙媛并没有发生过直接冲突，并不至于要她冒着犯罪的危险来对付自己。
“完全一致？谁告诉你要完全一致了。”似乎听到惊天大笑话，沈墨冷哼一声，“有嫌疑的全拎出来，总会有结果。找不到人就扩大范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看你能不能发现突破口。”
传说中的宁杀错不放过？顾秋萌微微一怔，完全没想过沈墨会说出这种冷酷无情的话，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是！”响亮的应答一声，保镖准备离去。
“瞎嚷嚷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嘛！”沈墨责怪的声音有着跟顾秋萌相似的语气。
“明白。”保镖错愕的悄悄抬头看了雇主一眼，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他用如此人性化的声音跟自己交谈。
“还有事？”沈墨不耐烦的挑眉。
“有个不太确定的发现，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犹豫了几秒，保镖心虚开口。
“你是不想干了？”沈墨不答反问。
“是，属下知错。”沉吟片刻，保镖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心中困惑，“有段内容我们放了四倍慢速看了不下十遍，发现拿走原本在夫人手上的果汁和保温杯的，分别是两个人。”
“依然不能确定是谁？”沈墨冷若寒霜的脸隔着墙壁都让顾秋萌感觉到凉爽，简直夏日降温利器。
“亦不能确定与送果汁的是否为同一人。”保镖不怕死的补充。
“两天，最终舞台之前没有查到人，这个节目的所有人都可以和你一起消失在我眼前。”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沈墨如是说。
“是。”保镖刻意压低的应答声里有着难以忽视的恐慌。
目送保镖离开，沈墨伸出左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又用食指和中指顶在嘴角，摆出一个笑脸。用力撇嘴似乎在适应这个弧度，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敲门进了病房。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顾秋萌主动开启话题。
在窗帘后观看全程，被沈墨人前人后的巨大变化震撼得无以复加。顾秋萌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的受伤，至少在看到这些之后不用特意摆出轻松的表情来面对他。
从来没想过在自己面前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害怕踩雷的沈墨能变成一个完全陌生且可怕的人，即使隔着墙壁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顾秋萌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安静理，是不是也会变得如此。
“太蠢了，我居然花大价钱养了一群废物，大事干不了小事干不好，还不如回炉重造。”大概是还在之前的状态没有完全抽身，沈墨半开玩笑的语调在顾秋萌听来有些吓人。
“那你……”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顾秋萌明显能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自己竟然有些害怕现在的沈墨，“要回公司嘛？”
“你这样子我哪有心情管公司的事。”沈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人状态不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过来！”
“不用！”虚弱的喊了一嗓子，顾秋萌强迫自己镇定，艰难的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就是想到我可能去不了决赛，心里有些难过。”
“决赛？”眼里的阴霾一晃而过，沈墨笑着安慰，“这种破节目我们不上也罢，反正也就是个跳板而已。我最近找了好几个编剧，你看看有什么想演的角色，我让他们专门写个你喜欢的。”
“我……还是想组合出道。”虚弱的笑了笑，顾秋萌突然想到刚刚沈墨面不改色让节目组所有人消失的神态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禁又担心起来，“一群人一起表演，我就算划水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不是挺好的嘛？”
“说的也是，至少不用一个人打拼那么累。”赞同点头，沈墨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你之前给我推荐的那个什么甜菜还是酸菜来的，跟她组合好像也不错？”
“我想想……”心里咯噔一下，顾秋萌几乎可以肯定，沈墨是铁了心想毁掉那群人了。
电光石火间，一个奇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自己好像跟甜菜说过希望两个人能组合出道。
难道这次强力胶的一番折腾，是为了应验自己之前许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