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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调不了兵
黑冰台，这个名字如今虽然还不能说整个大秦是人皆知，至少身为九原军将领他是很是清楚的。
不过，虽然对城下骑士口中的黑冰台侍卫忌惮不已，但是城墙上的豹眼将领并未放下他高高举起的手臂。
“可有凭证？”
豹眼将领眼睛微微一缩，然后爆喝道。
“昂！”
豹眼将领的话落，策马立在黑衣大汉背后的一名骑士的战马陡然发出一声惨嘶，口吐白沫的倒毙在地。马背上北来已经疲惫之极的骑士也随之摔落在地。
随着第一批战马的倒毙，黑衣人背后又是接连两声战马悲鸣，齐齐累毙。马背上原本身后敏捷的两个黑衣人同第一个倒地的黑衣人一般，摔落在地没了动静。
当先策马而立的黑衣骑士听到自己身后的三声悲鸣，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胯下的战马也是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如那三匹战马一般倒毙。
城墙下的连续三声的战马悲鸣声，让城头上的豹眼将领心中一凛。下一刻，不待黑衣人再次开口，大声命令道：“来两队人随本将出城，其余人等待本将出城之后立刻关上城门。”
“喏！”
城墙上的九原军兵卒听到这豹眼将领的命令没有迟疑，轰然应道。
两刻钟之后，一只信鹰、两只信鸽同时自九原城幕府中扑扇着翅膀扑入漆黑的夜空中。
信鹰是禀报给咸阳的皇帝的，两只信鸽一只追赶正在平叛的蒙恬，另外一只则把这个消息告诉在渔阳的李信将军。
冒顿此次南下控弦之士统共有近五十万余万人，当然这其中还不算上随军负责放牧牛羊群的匈奴老弱以及月氏、羌族甚至大秦的奴隶。
五十万大军中，真正算的上匈奴人的精锐只有二十万人。剩下的三十万人紧接是冒顿收服的东胡人组成的大军。冒顿此战几乎将整个东胡一族百余万人的青壮一次性给抽调空了。
只要高过马背的男丁驹被冒顿征召进入此次南下的大军中。如今留在狼居胥山匈奴一族圣地周围数百里方圆内的东胡族人大多都是老弱妇孺。
匈奴人的四十万控弦之士，冒顿留下了二十万来控制和看守这些已经成为匈奴一族附庸和奴隶的东胡人。再加上百余万的匈奴人，足够压制住那些已经没有了青壮保护的东胡人。
冒顿此次南下同样也是一箭双雕。他显然是想利用这东胡一族最后的三十余万青壮来充作炮灰了。当秦军同这些东胡族人杀的差不多的时候，才会是他匈奴一族的儿郎们出场的时候。
此战过后，东胡族人的青壮保守估计至少要折损个七八成，那个时候仅剩下老弱妇孺的东胡一族，只需经过短短几年的教化，等到那些孩童长大，就能够彻底的融入到匈奴一族中，而不会再生出反抗之心。
虽然匈奴大军南下的消息都已经传递了出去，但是九原城幕府中却陷入了沉寂。当然这沉寂不是害怕匈奴大军，而是如今的九原城根本是群龙无首。
蒙恬刚刚离开五天，此刻怕是离着蓟城还有上千里的路程。如今整个蓟城没有一个人能够调动分散在各处的九原军和辽东军精锐。幕府中的各级将领能够调动的也仅仅只能是自己身边的那数百或者数千的亲兵而已。
没有皇帝或者是大将军的命令，城中将领无论职位高低，只要随意调动大营中的一兵一卒，都将被视作叛逆，如同造反。
虽然他们都可以调动九原军兵卒。但是能调动不代表敢调动。
谋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所有人都一筹莫展。
不调动军队的话，如果皇帝的诏令来的太慢，到时候李信将军也未能及时赶到，又或者匈奴人来的太快，难道就这样不采取任何行动任由匈奴人破长城而入，随意劫掠大秦百姓，长驱直入到九原城下？
长城周围的各个堡寨驻军极为有限，每个堡寨不过千余人，而且是极为分散，不是等着匈奴人各个击破么？
矛盾，真是矛盾之极啊。
“诸位将军，快快调兵啊。匈奴人如今怕是距离长城堡寨不足两百里了。难道诸位将军怕了匈奴蛮夷不成？”旁边一直等着一众九原军将领调兵遣将的密探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一大堂的各级将领在发出信报之后，竟然是面面相觑的谁都不开口说话。
连他这个不懂用兵的死士都知道匈奴人突袭辽东郡内的后果，难道这些将领是被数十万匈奴人给吓到了？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大秦第一精锐九原军？
他，终于忍不住出言相激道。
“放肆……”
“胡说……”
密探这短短的几句话算是一下捅了马蜂窝，让原本陷入矛盾中的九原军将领齐齐跳了起来。
号称大秦第一精锐、由大将军蒙恬一手建立的九原军会怕了那些肮脏、粗鄙的匈奴蛮夷？
这真是这些九原军将领从出身到现在听过的最为好笑的笑话了。
这个时候一个粗豪的声音陡然如闷雷般在大堂内响起。
“这位兄弟，你可知道我九原军这十余年来镇守我大秦北疆统共斩杀了多少匈奴蛮夷的头颅吗？我大秦九原军何时怕了那匈奴蛮夷？那些蛮夷怕我们九原军还差不多，哈哈！”
一个身高至少九尺、穿着黑色铠甲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不屑的看了一眼丁字三号，瓮声瓮气的道。最后似乎想到了匈奴人见到九原军落荒而逃的样子，自己先大笑了起来。
末了才发现，整个大堂所有的九原军将领包括那五个龙卫都是一脸这货有病的表情看着他，顿时让这壮汉将军的笑声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嘎然而止。
嘴巴张了两张，壮汉将领正准备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时，却不曾想密探再次先开口了。
“那统领数十万九原军的诸位将军为何还不发兵备战？”
“那是因为我们都没有这个权利调兵，陛下有令，若无虎符，决不能调动大军。”壮汉将领说完，脸上也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