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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军法如山
“竟然有这样的事？”见岳老大眉头皱成一团，坐在一侧的知府大人干笑两声，“大人，若不是将士们做得太过荒唐，下官也不敢来麻烦您。? ”“哎，陈大人言重了，这都是本官治下不严才给陈大人添了麻烦。陈大人还请放心，这件事情本官一定严查，一定给鄂州百姓一个交代！”岳老大说的斩钉带铁，却是把知府大人高兴得不得了，原本还以为这样的小事岳大人不会理会，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好好地哀求他一番，生过的那些事情也不追究，只希望以后不再生就是。可是哪里想的到这岳大人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下来，赶紧起身道谢：“岳大人，那下官就替我鄂州百姓谢谢您了。”客气一番，岳老大亲自把知府大人送了出去，等知府大人坐着轿子一离开，岳老大的脸就黑了下来。“来人，将李子玉王贵李横三人传来，立刻！”
立刻二字一出口，得到命令的三人也不敢迟疑，王贵李横立刻抛下手头事务打马赶进城来，小李将军也是连滚带爬的起了床，脸也不洗套上衣服就喊着侍卫备马。匆匆赶到制置使衙门，小李将军却是最后一个到的，虎着脸的岳老大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三人。三个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王贵和李横站在那里不说话，小李将军只好开口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看着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岳老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一定是刚刚睡醒！“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何军营附近百姓家中接连失窃财物？”
小李将军不由一愣，纳闷道：“将军，这失窃财物有我们是什么事啊，咱们又不是盗贼。”“哼，接连失窃财物，十二头猪数百只鸡鸭一个人偷得了吗？而且有的苦主曾经见过那些偷盗者，身着军衣不是咱们的人还能是谁。”小李将军这下没话说了，挠头道：“竟然还有这事？”说着，回头看了看李横和王贵，见二人面色有些不自然，恍然大悟，看来真有这事，只不过自己天天早睡晚起不知道罢了。“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这个都统制是怎么当得！”岳老大越看这家伙越是来气，忍不住喝问道。小李将军一阵气憋，倒是不敢说什么，总不能告诉岳老大自己天天闲着没事溜溜马，除了吃就是睡吧。懒得再看他，岳老大扭头看向王贵，“王贵，你可知道这事？”王贵也不敢隐瞒，“将军，这事末将确实知道一点，不过想着就是丢失一些鸡鸭之类，也没太当回事。”“你这是在放纵，小错不敢，他日必会犯下大错，今天敢偷鸡鸭，明日就敢杀人放火！照此下去，我大军就成了一支匪军，如何杀敌，如何保家卫国！”岳老大越说越是气愤，到了最后直接站起身来指着王贵的鼻子说道。
“将军，末将有罪，请你责罚。”王贵是个乖孩子，一见岳老大这样，赶紧单膝跪地请罪。李横一见，一急忙低下了脑袋，样子很是乖巧。岳老大扫了二人一眼，最后又看向了小李将军，见这家伙一脸的无辜，不由得觉得来气：“李子玉，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你的人参与嘛？”小李将军摇了摇头，“将军，这事我真的不知道了，等会回去问问张亮，若是真有这样的事，一定严办。”听他这么一说，岳老大就知道这家伙又干起了甩手大掌柜，把事情全部托付给张亮牛大柱去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以后再收拾你，哼。”回身对依旧跪在那里的王贵道：“起来吧。”接着又从桌子上拿起三张纸递给三人，“回去后立刻把这些话宣告给军中将士，若是胆敢再犯，就按上面说的办！”语气很冷，看来这事对岳老大触动不小。王贵伸手接过，草草扫了一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好严酷的军法！小李将军和李横却是不识字，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揣进了怀里，抱拳道：“将军，那我这就赶紧回去了，一定好好收拾那帮混蛋，给您一个交代。”小李将军为了平息岳老大对自己的怒火，提前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情态度。岳老大点了点头，“嗯，等你的好消息。但是，如果没有成效的话，就把你的俸禄全部分给苦主做补偿了，你也回家哄孩子吧。”“是是是，将军您放心就好了，一定给你个好消息。”说罢，小李将军不敢再罗嗦，对着王贵李横拱了拱手，率先出了屋子。
“去，把张亮和牛大人叫来，就说本将有事。”一回到军营，小李将军就对着跟在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前脚回到大帐，后脚张亮就和牛大柱赶了过来，“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小李将军学着岳老大面对自己是的样子，虎着脸喝道：“张亮，为何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告知本大人一声，险些害的本大人回家哄孩子去！”张亮一愣，“大人，出什么事了？”牛大柱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小李将军。“哼，难道你连手底下的人干了什么好事都不知道吗？你这个统领是怎么当得，是不是也想回家哄孩子去！”把自己受到的批评一股脑的转嫁给张亮，小李将军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畅，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当领导好啊。张亮被呵斥的云里雾里，当也不敢顶嘴，赶紧躬身道：“大人，末将知错了，只是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总得先说清楚末将才好给您解释啊。”小李将军泄了一番，也觉得好了不少。径直走到座位之上坐下，对着牛大柱一摆手，“牛大哥，你也坐。”牛大柱虽然也是统领，可这资历比起张亮来高了不少，所以小李将军压根就没想着要质问牛大柱为何出了这样的事，所有的苦难全部留给张亮一人承受。
“附近百姓总是丢失财物，数额巨大，据说是下边的弟兄们手脚不干净。这事已经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偏偏就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李将军这么一说，张亮就明白了。“这事却是生过，也曾有人想末将举报过，末将也命人将那几个偷鸡摸狗之徒全部抓起来赏了五十军棍。大人，这应该没什么事啊，怎么会传到岳大人那里？”“哼，没什么事？告诉你，将军说有户人家丢了十二头猪数百只鸡鸭，都是些寻常农户，如此大的损失你让人家怎么承受得起？”小李将军刚说完，张亮就愣住了，不会吧，自己抓到的那几个家伙也就是偷了几只鸡鸭，可是没听说谁一口气偷了十二口猪啊！“这是将军新颁下来的处置方法，若是以后有人再犯，你就照上面的处置他们。”说着，小李将军掏出怀里的纸张递给了张亮。张亮嘴里应着是，可是低头刚刚开了一眼，就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大人，这、这也太苛刻了吧？”“什么太苛刻了？”小李将军却是不知道这张纸上岳老大倒地写了些什么样的处理办法。张亮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也没看过了，道：“大人，我念给您听听。擅入百姓房屋者斩、践踏百姓田苗者斩、盗窃百姓财物者斩、奸淫百姓妻女者斩，残杀百姓者斩！“五个大大的斩字读出，张亮只觉得心底一阵凉，后边的两条就不说了，那可是所有朝廷官军通用的。第三条也还成，某些治下严谨的将领也曾使用过，可是最前面的两条就有些为难了，如果这样也算错的话，那最少都得有小一半的人被砍脑袋了！
小李将军听的也是眉头紧皱，这样做确实有些苛刻了，不过细细一想，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岳老大这招算得上是从最根本抓起了吧。要知道一个人变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往往都是从一件件小是开始的，慢慢积累下来越干越大，也就越变越坏了。想到这里，对着张亮吩咐道：“就按将军说的来。”张亮有些为难道：“大人，这是不是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李将军打断：“好了，就按将军说的办，后面的事情本大人自有主张。”小李将军都这样说了，张亮也就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好抱拳告退，下去安排这件关系到军中将士身家性命的大事去。
“子玉，你难道不觉大人制定的这五条军法有些太严厉了嘛？依俺看来，若真是照这样执行下去，只有两条可能，已是这军法成了一句空话，光说不练。二是下面的弟兄们们受不住要闹事。”牛大柱有些担心道。小李将军呵呵一笑：“牛大哥，我倒不这么认为。这军法只要先期完完全全的执行下去，就可以震慑住大部分人，毕竟大军驻扎在军营之中训练，出门的机会很少，所以违反军法的多是些真正的心术不正之徒，所以把这些人杀了没什么，正好借机威慑住那些没有犯错的人。这样一段时日过去，将军颁布的新军法必定会让每一位士卒牢记在心，以后行事时自然会小心谨慎，这样一来，新军法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闻言，牛大柱忍不住点了点头，看向小李将军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一直觉得子玉只是作战勇猛，倒是没现他的心思也不差。
张亮安排人手满营宣告一遍，果然不出所料，五斩一出立刻引得士卒们议论纷纷，一个个面露愁苦，这下可完了，这要是出了营门一不小心踩到一颗田苗，那可就得拿自己这颗头颅去赔了！这只不过是一些平常小心谨慎的人的想法，而有些人则是对着新军法表现出不屑一顾，“怕什么，这些个官老爷也就是随口说说，还真的能把咱们一刀给砍了？别怕，昨天偷来的那几只鸡还没有吃完，今天咱们再去偷几只，今晚又能又能打打牙祭了。”络腮胡子的黑脸大汉冷笑道。周围几个人也纷纷点头，“大哥说得对，咱们跟着杨大帅造反都没有掉了脑袋，这偷几只鸡鸭还真能杀了咱们不成！”“就是，怕他个球！”“谁要砍老子的头，老子就先把他的头砍咯！”众人纷纷应和，一时间豪言壮语满天飞，岳老大的将令暂时被践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