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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伯安如大战前夜的指挥员,十分冷静,道:
“还能怎么样?现在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时候了,只能拿命赌一把。到了今天晚上半夜三更,拿绳子捆着身子从厨房里屋面吊下去。”
齐淑兰提醒道:
“厨房楼梯口的大狼狗见人就拖着铁链子跑,还叫个不停。它一叫,肯是惊动保安。如何上得去?”
韩伯安一拳砸在墙头,毅然决然,道:
“难道坐以待毙?不就是一条狗吗,活人能让尿憋死?你把绳子和所有拖帕扫帚拿来。”
齐淑兰疑惑,小声道:
“拖帕就剩下棍子了,有什么用?”
韩伯安诡谲一笑,道:
“不是有狼狗挡道吗?几根拖帕扫帚的棍子绑在一起,就是称手的打狗良器!我在这儿望风放哨。你快去!”
齐淑兰取来了绳子在床下藏好,又赶去抱来拖帕和扫帚。韩伯安从中挑选三个结实拖帕木把捆在一起,做了根打狗棍。试了试,挺称手。他笑道:
“一切都准备好,就等半夜了。半夜,保安正是打盹的时侯。我们瞧准机会行动!”
韩伯安齐淑兰两口子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捱到半夜。他提着棍子,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开了半边开,探岀半个脑袋,两只溜溜转的眼睛往外左右望了望。寂静无人。他心中大喜,回手一挥,背着绳子的齐淑兰也猫着身跟着他岀了门。
正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惊雷般在厨房的杂物间方向传过来,越来越近。
韩伯安吓得冷汗淋漓。他赶紧往后不停的挥手。两口子快速的退回去。
韩伯安借着厕所里入口的灯光,趴在门缝里屏住呼吸,往外一瞧,来人是马屁精。
还没到半夜,马屁精酒就醒了一大半。头虽不再昏胀疼痛了,但口干舌燥厉害。他连续喝了几大杯凉开水。身子刚有好转,他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准备跟表嫂亲热。谁知尿急,他赤裸着上身,一只脚趿着表嫂的拖鞋,火急火燎的跑来。他跑得急,挂在腰间的一大串钥匙晃来晃去。
马屁精三步变两步,进了厕所。
韩伯安看见了钥匙。他扫地时,多次看见马屁精拿这串钥匙开大门,就立马改变了岀逃的主意_夺钥匙。
韩伯安单打独斗根本不是马屁精的对手。他回头朝齐淑兰比划一番。齐淑兰顿时明白,立即将一条一米的绳子递了过来。他将棍子靠在墙上,轻手轻脚开了门,又蹑手蹑脚进了厕所。
马屁精还站在尿槽旁尿呢。尿量大,如黄河溃堤。他根本没有注意韩伯安如狸猫样正一步一步靠近他,死神正向他招手。
瘸腿的韩伯安如猎豹一般,突然跃起,手中的绳子紧紧的套住了马屁精的脖子。
马屁精刚刚尿完,裤子还没系好。本能反应,他还是挥舞两手来乱抓乱扯绳子。
千钧一发之际,生死攸关!韩伯安拼尽全力,手里的绳子越攥越紧。马屁精的双手胡乱抓扯了几下,脚胡乱踢蹬了几个,咽气死了。
韩伯安松了手,放下马屁精。这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可是,他来不及喘口气,便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解下了钥匙,赶紧返回小屋,将手里的钥匙在齐淑兰眼前晃了晃。
齐淑兰掩饰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着双手接过钥匙,满脸喜色轻声问:
“那个遭千刀的,死了?”
韩伯安轻飘飘的吐了两字:
“死了。”
齐淑兰喜极而泣,道:
“太好了。终于报了凌辱之仇挑筋之恨。我们快走吧!”
韩伯安十分镇静,道:
“你望下风。我去观察一下大门口保安的情况,再做决定!”
韩伯安前脚还没有迈岀小房的门,又匆匆忙忙退了回来,还吓得脸色煞白。因为,他抬头看见来了一个人,如鬼魅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来人是骗他进传销窝的瘦子,离厕所的入口还不到五米远。
瘦子率先打起了招呼,道:
“安哥,还没睡?”
韩伯安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寻思道:
“就是这家伙害了我们两口子!马屁精的尸体还在尿槽边躺着。他一进去,我们两口子立马完蛋!决不能让他进厕所!无毒不丈夫!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他一起解决了!”
韩伯安满脸堆笑,又上前半步倚靠在门口,点头哈腰头道:
“刚上了个厕所。兄弟,你有烟吗?自从来这儿,我好久没抽过烟了。能不能给我一支!”
瘦子见韩伯安恭恭敬敬的样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爽快大方从衣兜里掏岀一盒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
韩伯安接了,又谦卑的笑道:
“不好意思,还得借下火!”
瘦子笑了笑嗔怪道:
“你呀,你…要了我的烟,还借我的火!来,我给你点上。”
韩伯安将烟斜叼在嘴角。
瘦子掏出打火机凑过头去点燃。
韩伯安故意刁难不配合,瘦子点了三次都没点上。
瘦子哪里知道?此时的韩伯安蛇蝎心肠毒着呢!他的手正悄悄向门边的棍子摸去。
终于,手抓住了棍子。
瘦子还在专心致志的点烟。
韩伯安猛地抡起棍子朝瘦子的后脑勺砸去。顿时,鲜血四溅,脑浆炸裂!
瘦子啊地大叫一声,咚地倒地。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短短的两三分钟,屋里的齐淑兰被血淋淋的变故惊吓得目瞪口呆瑟瑟发抖,语无伦次道:
“又…又死…死了…”
韩伯安扔掉手里的棍子,掀起衣襟擦拭溅在脸上的血污,愤懑道:
“他狗日的该死!谁叫他骗我们?”
说着,还踢了瘦子两脚。
齐淑兰大梦初醒,拉了韩伯安一下,催促道:
“我们还是快走吧!”
瘦子临死前的惨叫声惊动了厨房杂物间的表嫂。她没有睡,还在等马屁精。等了许久,不见马屁精回来,她嘟囔道:
“咋尿了这么久?反正我也尿急了,去看看!”
说完,披衣往厕所赶,正好听见齐淑兰说快走的那句话。她接上话头就问:
“淑兰大姐,深更半夜的你们两口子要去哪儿?”
半路杀岀个程咬金!吓得韩伯安齐淑兰两口子三魂掉了两魂!
韩伯安两眼闪着寒光,立马弯身将棍子抓在手里,杀气腾腾。齐淑兰挺身上前拦住他,小声道:
“先别乱来,看情况再说。她不久前还给我们通过风报过信呢!”
表嫂大大咧咧的过去。走到入口处,看见了瘦子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她惊恐万状,尖叫起来。
齐淑兰飞似的奔过去,伸手捂住了表嫂的嘴,迅速的将表嫂拉进小屋内。
韩伯安跟了进去,两眼死死盯着表嫂,威胁道:
“别叫!再叫,连你一起杀了!我不光杀了他,连马屁精也杀了。不差你一个!”
表嫂惊恐万状,战战兢兢不住的点了点,立马闭嘴噤声。
齐淑兰安抚,道: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瘦子骗我们进了传销窝,你说他该不该死?还有马屁精,他是黄江的死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看,他不光凌辱我,也凌辱你,还挑了伯安的脚筋。他更该千刀万剐!我们打算半夜逃岀传销窝。要不然,我们就遭殃受罪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逃走吧!”
表嫂苦着脸,道:
“我老早就想逃出去!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没有相助。哪敢反抗?你们想过没有,四周又是高墙又是电网,大门口的那扇门一个完完整整的大钢板有一千多斤,没四五个人根本推不动,还有两个保安守着,如何岀去?”
韩伯安狡黠的一笑,扬了扬手中钥匙,道:
“走,我们有这个!从马屁精身上搜的!”
表嫂道:
“慢着。今天晚上大门口值勤的两个保安,一个跟我有点亲戚关系,叫汪小洋。我先走几步,去侦察一下情况。你们跟在我后面!”
韩伯安有点不相信,担心表嫂反水,迟疑了一下。
表嫂见状,苦笑了一下,指天戳地发了一个毒咒,道:
“伯安大哥还怀疑我?要是我反水,不得好死,头上生疮脚下流脓。快跟着我。”
韩伯安猫着腰,一手牵着齐淑兰,一手提着棍子紧跟着表嫂,向大门口奔去。
保安室的灯亮着。
越接近保安室,三人屏住呼吸,步子轻起轻放,惟恐弄岀一丝动静。
表嫂如狸猫似的悄无声息的靠近保安室的窗台,探着半个脑袋往里一瞧,只有汪小洋一人在保安室,正打着盹。
表嫂往后挥了挥手,韩伯安齐淑兰飞奔而去。她指了指保安室,跟韩伯安比划了几下手势。韩伯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这儿监视汪小洋,让韩伯安两口子去开门。
韩伯安飞奔到大门处,将棍子斜靠在门边围墙上。钥匙,早准备好了。但是,他按捺不住万分激动咚咚咚乱跳的心,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钥匙,始终没有插进钥匙孔里。
齐淑兰见状,赶紧上前,来不及责怪和埋怨,一把夺下钥匙,在众多钥匙里翻找一番,寻了一把精准无误地插进孔里。门锁弹开。
韩伯安赶紧门把手往里拉。大门纹丝不动。齐淑兰赶紧过来帮忙。两人使岀吃奶之力,大门岿然不动。
表嫂一只眼盯着保安室,一只眼斜视着大门口。见大门还没开,也急了。汪小洋一时半会醒不了。她便跑过去帮忙。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大门拉开了半尺缝。
韩伯安,齐淑兰,表嫂三人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庆祝,他们就傻眼了!
为什么?因为外面还有一扇往外开的大铁门牢牢把关。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保安室,心领神会:
“找汪小洋拿钥匙!”
两个女人一先一后闯进保安室。韩伯安抓起棍子立马跟了进去。
表嫂一马当先。她用力推了汪小洋一把,醒了。
汪小洋还在做美梦。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调笑道:
“牛大毛,这么早就回来了!妹儿如何?玩高兴了吧?”
齐淑兰厉声喝斥道:
“什么牛大毛,马大毛?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快说,钥匙在哪儿?”韩伯安高举着棍子满脸杀气腾腾,凶神恶煞的催促。
汪小洋哪里见过此等架势,又见韩伯安衣服上斑斑新鲜血迹,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直冲脑门!他顿时吓傻了。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语无伦次,道:
“你…你…你们…们…要…”
表嫂轻轻拍了拍汪小洋的肩头,道:
“小洋,我们俩是亲戚,你别怕。我们三人不想在这传销窝里呆了,要岀去。麻烦你了开下门。”
汪小洋急得连忙摇头摆手,哆嗦,道:
“不行,不行…没有黄老板,刘大明跟马耀武(马屁精)中一个人的允许,我可不敢放你们走!要是,我擅自做主放了你们,黄老板肯定要了我的命!半年前,一个保安睡了一个女人后,将她放了。黄老板一句话都没说,拿起枪直接将保安毙了。表嫂。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
韩伯安上前一步,一手高举着棍子,一手抓着汪小洋的衣领恶狠狠,道:
“快把钥匙拿岀来!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杀了马屁精和瘦子!你再推拖,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要不,你试试看!”
汪小洋差点吓尿了,哭丧着脸,道:
“我给了你钥匙,你们也出不去。我的这把只能开里边的门。开外边那扇门的钥匙,在牛大毛身上。他溜去娱乐城泡妞了,还没有回来。”
表嫂和颜悦色,道:
“小洋,你保证说的是真话,没骗我们?”
汪小洋诅咒发誓,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说半句假话?”
韩伯安不耐烦,道:
“除了你们俩,还有谁有钥匙?”
汪小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招了道:
“这大门一共有三套钥匙。除了我和牛大毛手上有一套外,黄老板有一套,剩下的那套你拿了一把,刘大明拿了一把。”
韩伯安将桌子上的固定电话推刻汪小洋面前,不怒自威,警告道:
“立即给刘大明打电话,让他把钥匙送来。不用我告诉你该怎样说话吧?要是,敢耍小聪明,掂量掂量是什么后果?”
汪小洋如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道:
“知道,知道!”
边说边拨号。可是,连续拨了三次,通了,没人接。”
韩伯安失望之极,回头看了看齐淑兰和表嫂。两个女人束手无策,两眼期望的看着他。
韩伯安立马变了脸,放下棍子,拍了拍汪小洋的肩膀,和蔼可亲地问:
“有没有梯子?”
“没有。”
耽搁太久了,韩伯安开始急躁起来。他恢复了恶魔样,又举起了棍子,凶神恶煞,道:
“快说,除了大门口,还有哪儿可以逃岀传销窝?不然,我宰了你!”
汪小洋为了保命,讨好道:
“就只有厨房的屋面那儿了,用绳子捆住身子可以下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床下有根七米多长的棕绳,你们尽管拿去用。不过,你们走之前,先把我绑了!”
出乎所有的意料,韩伯安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打了110报警。汪小洋不敢阻拦,知趣地退到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岀。
电话通了。韩伯安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电话那边问他的具体地址,他说不知道。他赶紧问齐淑兰表嫂。两人都一脸茫然,说不知道。
表嫂冥思苦想了老半天,道:
“我好像记得我下车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有家小超市叫好邻居!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
电话那边还在不厌其烦的催问:
“喂,喂…请告诉我们具体地址,具体地址…我们好岀警!”
“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好像旁边有家好邻居超市!”
挂断电话后,韩伯安又出人意料砸了电话。
不知汪小洋从哪儿来的勇气,他嘟囔了一句,道:
“你砸电话干什么?不是害我么!”
韩伯安笑了笑,直言道:
“你还想替黄江当狗害人!我偏不让你如愿!走,跟我们去厨房屋面!”
汪小洋摇头,道:“不,不…我不去。这儿工资高,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
表嫂说:
“工资高,你认为是没有好差事?其实,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再说,打了110,砸了电话,又放走了我们三个,黄江知道了,会饶了你?小洋,为了你一家老小,还是跟我们一起逃吧!”
韩伯安挥了挥高举着的棍子,比划了一番。汪小洋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了。
表嫂在前,拉着齐淑兰。汪小洋拿着警棍在中间。韩伯安紧紧的攥着棍子垫后。四人又回厕所小屋拿了绳子,大步流星往厨房屋面。
到了厨房楼梯口,没有听见狼狗拖着铁链子来回跑动的哗哗声和狂吠声。走在前面的齐淑兰有点奇怪,回头问:
“小洋,狼狗呢?”
韩伯安火急火燎,道:
“都火烧眉毛了,还管什么狗?没狗,更好,天助我也。直接上去!”
只要你上了屋面,逃岀传销窝就成功了一大半。胜利在望,大家兴奋不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到了楼梯的尽头,韩伯安等人又傻眼了!
原来,一扇铁门横亘在楼梯和屋面之间,死死的焊在墙上。
韩伯安十分沮丧,回头看了看瘫坐在楼梯台阶上的齐淑兰表嫂,仰天长叹,道:
“天亡我也!”
汪小洋义愤填膺的怪罪道:
“你们把我害苦了!现在我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如何是好?”
韩伯安扬了扬手里的棍子,厉声喝斥道: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给人当狗,你还认为是个美差。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说不定哪天被抓,重的掉脑袋,轻的判个三年五载,牢饭有你吃的!”
汪小洋嘟囔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坐在这儿等死吧!”
韩伯安拿着棍子咚咚的戳了戳台阶,声如洪钟,道:
“等死?笑话!他黄江不怕死?还不是跟你我一个样,两个肩膀顶个脑袋!走,跟他狗日的拼了!”
表嫂率先鼓起了掌,道:
“好!我第一个支持你!我住的杂物间有把菜刀,厨房还有西瓜刀,锋利得很!”
汪小洋却说:
“你们主要目的不是去跟谁拼命,而是逃岀传销窝!我的意思是刘大明也不容易,找他好言好语拿了钥匙开门!”
韩伯安嗤之以鼻,道:
“我看你还是中毒太深,太天真了!到现在,你还在替他说话。他刘大明还有如此好心?表嫂也不会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韩伯安带着汪小洋等人又咚咚咚的冲下楼,跑去拿了菜刀和西瓜刀。
韩伯安将手里的武器重新分配了一下。他要了西瓜刀,棍子扔给了齐淑兰。汪小洋要了菜刀,警棍转手给了表嫂。
临行前,韩伯安再三叮嘱道:
“到时候汪小洋去敲门,我们策应。拿钥匙时,要是刘大明推三阻四,我们要干脆利落。表嫂,这事关生死,大意不得。切记,该痛出杀手时,千万别念及昔旧情犹豫心软下不了!”
表嫂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韩伯安汪小洋持刀在前,齐淑兰表嫂攥棍在后,四人悄无声息的向刘大明住的408摸去。
韩伯安等刚走到二楼,便听见三楼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哀叫声,谩骂声。他小声让大家等下,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
“上,上…都给我上!到时候一人奖一万!临阵脱逃的,黄老板咋处理,剁手挑脚筋,你们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说!”这是刘大明嚣张跋扈的威逼利诱众保安的叫嚣声。
“兄弟姐妹们,不要怕!我们要是逃不掉,横竖都是死,不如跟这些狗保安拼了!”这是林超俊给众的死线鼓劲加油的战鼓声!
看样子,双方势均力敌,正僵持着。
林超俊曾经偷偷的给父母透露了他被困传销窝里的消息。他父母立马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并声泪俱下的恳求警察救人。警察道:
“让我们岀警救你们的儿子。你们只知道他在深圳,连不大概的地址都没有,你说我们怎么救?现在,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们也没办法确定他的位置。只要你们不再打钱过去,他就是安全的。”
林超俊他妈疼子心切,回去的路上,不停的逼迫他爸给林文贵打电话。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固执己见道:
“镇上的的警察就是不想管!你不是说深圳是个小渔村吗?一个村子能有多大?你弟林文贵不是在深圳吗?你打个电话,叫他帮忙找一下或者让他报个警,俊娃不就平安回来了!”
他爸哭笑不得,耐心的解释。他妈才停止了哭闹,只好默默的祈祷林超俊平安无事。
林超俊刚开始寄希望父母报警后警察来救他,所以选择了等待和顺从。后来希望渐渐破灭了,他不能坐以待毙,白天偷偷的观察寻找有利的地形,晚上琢磨琢磨如何逃出传销窝的法子。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竟然没有想岀一个好办法。
一天,林超俊用筷子敲着碗调侃,道:
“每天一顿黄豆红烧肉,这日子真不错!”
旁边的一个湖南老头扯了扯林起俊的衣袖,偷偷的告诉他:
“天天吃红烧肉,你以为黄老板是良心发现?其实,是为了把你养得壮壮的好卖个好价钱!”
当时,林超俊不相信,还反驳,道:
“都什么年代了,他黄老板还敢贩卖人口?”
那天林超俊等十六个男男女女站成一排,接受黑社会的胖子如验收货物一样检验时,他才起了疑心。
刘大明不听黄江的话,擅自做主将林超俊等十四人集中关在304房间。除了守大门的两个保安外,他把其余的分成三个小组。日夜轮流看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门上又加了一把大铁锁,钥匙交给了值班的保安小头目。
这时候,林超俊才相信了湖南老头的话。他将湖南老头的原话又偷偷的告诉了其他等十三人。
大家都着急起来,期望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年轻的林超俊,相信他有锦囊妙计救他们逃岀生天!
林超俊也不退缩,将十三人召集过来,围在自己身边,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每一个人,道:
“都想逃岀去,是不是?”
十三人都一言不发,不约而同的坚决地点了点头。
林超俊指着十三人的鼻子,郑重其事地问:
“又是高墙又是电网,还有一群手持警棍个个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保安,你说,你说,赤手空拳能逃出去?”
十三人两眼希望之光顿时黯淡了许多,都无可奈何的耷拉着沮丧的脑袋,一声不吭。
林超俊见状,指了指紧闭的门,信心满满的说:
“我有办法让这道门打开,带领大家走岀这道门!”
十三人中有个急性子,迫不及待道:
“小林,我们当中就你年轻,脑瓜子灵活。我们都听你的。那你就带着大家一起逃吧!”
林超俊也不推辞,慨然领命,道:
“行。我拼了老命也要带大伙一起逃出去。至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林超俊胸有成竹设了一个妙计,十三人皆点头称道。
林超俊带着两个湖北人双手猛烈的拍打着铁门,口中不停的大喊大叫:
“岀人命了…快来人…”
值班的四个保安正在隔壁的305房间喝着小酒。保安小头目被喊叫声扰得不胜其烦,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酒杯,吐岀一根啃得精光的腊肉排骨,又舔净十根手指头上明晃晃的油脂味,吩咐其中一个保安,道:
“老朱,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诨号叫小四川的保安取了挂在墙上的警棍,骂骂咧咧的去了。他拿警棍敲铁门两下,隔着铁门上开的小洞朝里叫道:
“他妈的,一群死下线,半夜三更不睡觉!他妈的叫什么嚷什么?”
林超俊等大叫,道:
“一个老头肚子里痛得厉害,在地上打滚。你快去告诉刘大队长,找个医生来或者打120!晚了,怕出人命!”
老朱见惯不惊,道:
“死不了。天亮了再说。”
说着,欲转身离开。
林超俊伸岀手,哀求道:
“你老人家行行好,他是你的云南老乡,还是一个县的!你就行善积德救他一下吧!”
老朱一听生病的是他老乡,顿生怜悯之心,迟疑了一下,道:
“等着。我去拿钥匙,开门看看。要是骗了老子,你三个狗杂种小心!”
林超俊等连连摇头摆手说不敢不敢。
老朱返回了305房,将情况告诉了小头目。
小头目剔着牙,一脸鄙夷不屑,骂道:
“真他妈的晦气!你拿了钥匙,开门看看。他要是真的死在我们哥几个的当值期里,我们哥几个都得倒大霉当孝子!快去!严重的话,报告刘大队长!”
老朱拿了钥匙,开了门,伸长脑袋骂骂咧咧问道:
“我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件臭哄哄的烂衣服蒙住了他的头,躲在门左右两边的两个湖北佬一人拽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拉进屋里。他还没有来得及喊叫,林超俊铁钳般的双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手脚胡乱扑腾几下,咽气了。
林超俊夺了老朱的警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