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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的魅独清在娇雀楼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自从前些年出了那档子事,老鸨已无力再强迫魅独清干什么,虽说一开始也无心这样做。
不过她年龄不过二十五,有的是机会。
话说前些天有几个水灵姑娘来到娇雀楼,问老鸨能不能给口饭吃,她们会的多,也听话,可看到他们腰间别的玉带,还是犹豫了几分。
但听她们说不要银两只要个能栖身的地方,老鸨两眼放光,点头同意。
不得不说,自从这四姑娘来到这里,娇雀楼的生意是逐渐红火起来。
老鸨数着白花花的银两,脸上堆满了笑,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对姑娘们的态度也是比以往好。
而魅独清,仍是一副与世无争,每日除了茶阁便不再去别的地方。
她虽清闲,可却累坏了小茶儿的腰,终日趴着制茶,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茶了。
魅独清坐在藤椅上,摇晃着腿,脚尖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
她依旧是身形纤细,腰身不盈一握,这三年除了五官越发精致媚人,便没有多大的变化了。
歪头瞧着磨茶的小人儿,经过时间的雕饰,小茶儿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当年的平板似乎也不太平了,越发有个姑娘样子,只不过身材仍是娇小,眼神还是干净。
魅独清感慨,果真是到了豆蔻年华,怎么着都是纯粹的。
“小茶儿,你过来。”
她轻唤一声,小茶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蹲在她的脚边,眨巴着大眼睛。
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的样貌,然后手捏上了小茶儿的婴儿肥。
“姐姐,你怎么了?”
奶声奶气,叫的魅独清一时心痒。
“姐姐只恨自己不是个男的,留着这群姑娘独守空房,真是罪过。”
见这人没个正行,知道她今日心情不错,小茶儿便打趣道:“若姐姐真的是男儿身,那才是罪过。”
“嗯?为何?”
“若姐姐是男儿身,不仅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而且依照姐姐的性子,这天底下的姑娘有几个能看上眼的?”
小茶儿说完,起身回到坐台,接着忙活。
还真是长大了,伶牙俐齿的。
见她忙着,魅独清也就不再打扰她,关上门就离开了。
茶阁处在二楼的最里面,离大庭远得很,老鸨为了让她专心制茶,特地这样安排。
她悠悠地溜达着,走到了二楼的屏风向下瞧去。
大庭里的人满满当当,歌舞声不断。
四姑娘除了给客人倒酒,还要登台表演,底下的人都在喊着些什么,无非就是那几个姑娘的名号。
老鸨是真的嫌麻烦,连名号都是随意起的,就叫风花雪月。
看着底下如此热闹,她眼神幽幽,瞥向了处在一角的舞殿。
多凄惨,和自己一样。
这难道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可为何心里还是有一些凄凉。
他回来后,自己便愈发患得患失。
本就是玩笑一场,妓女多情,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偏偏还顶着冥都第一艺妓的称号,也许从那时起,一切就解释不清了。
她的以前与以后都被这个称号毁了。
妓就是妓,身体的交易,不敢不允沾惹感情。
这是老鸨定的规矩,是自己曾经的道理,也是后来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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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南城是尉迟敬恭所想,可却不曾想到这么快。
这就相当于战役的开端,从此以后的任何战争,都会以此为缘由。
四国一都百余岛,全稳吾稳,吾乱全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也是和平的底线。
依照那宇文浊耀的野心,南城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父亲。”
尉迟涣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他竟没有发觉。
自从这个二儿子身体好转,便时常不在府中,毕竟关在府中多年,外面的新鲜事物如此多,贪玩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他不晓得,这一关就是十年,关的不仅是他的憧憬,也是两人的父子情。
他患病多年,他只看过一次。
所以每当两人说话时,总有几分客套和陌生。
“什么事?”
“据儿所知,北将军要前往穹凉。”
“什么?”
尉迟敬恭激动地干咳几声,脸被憋红。
果然,这就开始了吗,可如此迅速,到底不是那人的风格。
“霆儿去穹凉做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尉迟涣的眼神一黯。
“儿子不知,只知道他明日就要启程。”
他点头,又摆摆手,尉迟涣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看着这个二儿子,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霆儿明日就要启程,为何没来告知自己一声,莫非,是有别的安排。
他眉头紧皱,又是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