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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晨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她强忍住不适，问蒙面女人：“妈，是你把他们引到这儿来的？你知道狼会过来？”
蒙面女人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不想要他们的命。如果刚才，他们肯……”
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没有把话说完，白司晨也不愿追问。她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一定是她曾给过这伙人逃生的机会，而他们却由于某种原因不肯抓住机会。
“我没有办法，”蒙面女人说，“如果不用狼群制住他们，我就会成为狼群的腹中餐。我不知道你们会来，如果早知道，也许我会以别的方式跟他们多周旋一会。”
慕墨影说：“您别自责，我已经基本弄清楚这伙人的来历，他们本不是什么好人。落到如此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您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这儿的山民受到牵连。”
“那我就放心了。”蒙面女人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这时，慕墨影的手下才匆匆赶过来。看见气定神闲站着的慕墨影和白司晨，又是佩服又是汗颜。
他们连老大的女人都比不过，真是太丢脸了，不服不行啊。
再看见坡下雪地上的惨景，个个耸然动容。
白咏波也来了，谢依柔没跟在他身边。
蒙面女人轻轻推开抱着她的白司晨，背过身去，打算从另一侧回去。
她不打算跟白咏波招呼。
白咏波看出她的意图，及时止住她：“等等。这位女士，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
“不必客气。”蒙面女人沙哑着嗓音回答。
白咏波疑惑的目光在白司晨和蒙面女人之间来回逡巡，疑惑地问：“司晨，你们认识？”
白司晨忍着想说出事情真相的冲动，否认道：“不认识啊。我知道是这位阿姨救了你，所以很感谢她。”
“哦，”白咏波垂下眼眸，自嘲地笑，“我刚刚怎么听见你叫妈？是错觉吧。”
“爸，你一定是想妈了。我记得你说过，妈就是在这儿……”
白司晨心头酸楚，她真想大声对白咏波说，妈就在你面前，她没有死。
可是她答应过母亲的，怎么能意气用事，辜负了母亲想让父亲幸福的一片苦心呢？
白咏波望着茫茫雪地，失魂落魄。
白司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站立不动的蒙面女人，故意又问：“爸，你还想妈吗？你有了谢阿姨，是不是就把妈忘了？”
她问完话，紧张地等待父亲的回答。
慕墨影站在不远处跟一帮手下交待事务，但心思却一直放在白司晨这边。
听见她的问话，不禁略微露出责备之色。
白司晨看见他的眼神，自己也不禁后悔。
是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再问起旧事惹父亲伤心。如果父亲的回答稍有不慎，就可能伤了母亲的心。
她真是太冲动了。
白咏波伤感地望着远处的雪山，以及雪山上空同雪山颜色混为一体的流云。
伤感地回答：“怎么能忘记？如果会忘记，我怎可能这么多年一直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