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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平坐在房里,外面的动静一清二楚,他绞着手指,心情忐忑,心乱如麻。
他不是没幻想过这一天,可是也没想到秘密被发现得那么快。他似乎能理解骆远,他能理解旁人如何看待他和魏老师的感情。
是吧,不可思议吧,连他自己也是那么觉得。
是不是没有势均力敌的爱情就不会得到祝福呢。
魏檀进房的时候,屋子里黑黑的,笛平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让他紧绷的内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魏老师。”笛平讷讷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对于骆远的刺耳的言语,魏檀向他道歉。
笛平摇摇头:“骆远哥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的。”
“明天我去参加活动,你一个人在酒店,如果骆远进来,你别开房门就是了。”
“嗯,好。”笛平努力扬起一个微笑,“我等你回来。”
魏檀叹息一声,笛平总是乖得令人心疼。
……
不出魏檀所料,在把他送去活动现场以后,骆远果然回到了酒店。笛平知道他此生免不了和骆远有一次交谈,于是也就并没有像魏檀昨晚交待的那样,乖乖躲在房里。
在酒店的咖啡厅,女学生弹着钢琴,骆远和笛平像电视剧里富二代咄咄逼人的母亲打量贫穷女主那样面对面,笛平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等着听接下来骆远要说的话。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你让魏檀不再冷静,他甚至甘愿放弃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我知道,经纪人不该干涉演员的恋爱,可是我和魏檀除了是同事,更像是一起奋斗的合作伙伴。这几年来,我把他打造成如今这样的巨星,这其中,不光有我的努力,还有公司的金钱投入,还有很多员工的辛勤劳动,所以,魏檀不是撂下一句话就能脱离现有的一切的。我也确信,即使魏檀放弃一切,例如金钱,名声,你也不会喜欢把所有人的辛苦付诸东流的,那样自私的他。”
骆远说的话,笛平无法反驳,他的确知道,一个艺人能火并不是所谓运气或者偶然,在艺人的背后,有一个为他服务的团队,从外形设计到资源选择,再到竞争控评等等,都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笛平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没有公司的时候,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龙套群演,有了公司,他才有机会参加各种各样的综艺节目。
哪怕是笛平这样不受公司重视的,夏利再不关心他,也要帮他挑选合适的剧本和商业活动,至少不会让他接一些三无产品的代言,还有参加活动时的服装,都需要团队去借去争取,一件礼服价格几千到几十万,绝对不是个人的力量能负担得起的。如果魏檀在早些年的时候没有公司,也许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男二号。
“我知道,你们也许想过,谈恋爱又怎么了,不被人拍到就好了,可是你想过没有,时间长了,总会有风言风语,外面等着拍魏檀的狗仔有一个排,你敢保证你一辈子就这样,躲在黑黢黢的房间里,等着魏檀回来吗?还有,魏檀有几千万粉丝,他得顾及粉丝的感受,你们不是没上过热搜,你看看评论,你觉得他们会祝福你们吗?脱粉回踩的例子不是少数,哪怕魏檀行的端做的正,有心人也能把没有的说成有。虽然有时候粉丝会开玩笑,说爱豆和男人谈恋爱也比和女人谈恋爱好,但是你想想,那些网友磕的cp,哪个不是帅哥俊男的组合?我说句难听的,你和魏檀不配。再说,你和魏檀都经历过网络暴力,你该知道,几百万人的anti是多么疯狂,你舍得他被这样对待吗。”
笛平呷了一口咖啡,酸酸的苦涩感荡漾在唇齿,喉咙却是干涸的,让人脑袋发麻。骆远说的没错,他说的那些,百分之九十九是会发生的,他不敢保证他们的恋情能一辈子不被人发现,但只要露出一个苗头,就是万劫不复。
他想起了那些毕生难忘的诅咒,想起遗照,想起下流的图片,他不敢,也不愿让这些发生在魏檀身上。
有一瞬间,骆远话里凝成的千军万马让他溃不成军,在万千箭雨之间,他想过退缩。
可爱情使人上瘾。他品尝过了这世间的好,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
你该说他贪婪,可是笛平想要为自己努力一次。
“如果我也很强,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笛平忽然一笑,问道。
“什么?”骆远是商场的老手,经历过各种谈判场合和网络营销的他看得出笛平内心的溃败,因为爱的越深的有情人越恐慌自己给对方带来厄运,可他想不到,本就是从泥泞里一步步爬上来的人,相互温暖着,内心那股柔软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多么顽强。
他看不透此时此刻笛平的笑容。
骆远的确把笛平想得太娇气,这昭然预示他今天的计划必然落空,他不知道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生活就磨砺着眼前这个平凡的男孩。
砥砺前行的勇者是坚硬的钢筋,魏檀带给他的感情是柔软的水泥,两者一旦结合,就可以铸造坚不可摧的城墙。纵使骆远冲锋一万次,也攻不下这座战火中涅槃的城池。
……
魏檀在活动中一直心不在焉,如果不是敬业在背后支撑,他一定忍不住奔回酒店。活动刚开始的时候,魏檀就发现骆远不见了,他去了哪里,将要干什么,魏檀不难猜到。
心焦的魏檀结束了活动,却被江琼和导演拉住,说要一起聚一聚。
魏檀握了握拳,由不得他拒绝。
饭桌上,江琼和导演相谈甚欢,魏檀强笑附和。
导演看着二人,忽然想起昨天的绯闻,于是调侃道:“你们不会真的因戏生情了吧?”
江琼神色自然:“怎么会,我还比魏檀大一两岁呢。”
说话间,包厢门被服务员打开,服务员对着众人说道:“郑总听说你们在这里吃饭,来敬个酒。”
随后,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走了进来。
郑总全名郑源,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但是他的名字在场无人不知,在娱乐圈,谁都知道他是不可得罪的存在,是年少有为的钻石王老五,自然也是不少女演员巴望的金大腿。
“哗啦。”江琼失手打翻了红酒杯。
“抱歉,我去清理一下。”江琼略显失态,起身往外走去。刘洋神色担忧,警惕地看着来人。直到他走,江琼才穿着洒满红酒渍的裙子回到饭桌上。
吃到一半,骆远进来了。
魏檀和骆远的视线交错,然后各自转开,魏檀低头思考,骆远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抱歉,魏檀那边突然有急事,需要开个视频会议,打扰各位了,不过他实在有事需要先走一步。”
在座的各位都是拍戏时就很熟悉的朋友,并不会责怪魏檀。魏檀瞥了骆远一眼,来不及思考他这么做的含义,匆匆离开了饭局。
……
酒酣耳热的时刻,江琼离开了饭局去外面透气。从厕所出来,郑源站在拐角处。
“琼儿,好久不见。”男人笑得肆意张扬。
明明是令人心仪的模样,江琼却觉得脚底生出寒意。
那是江琼的噩梦,只一眼,江琼立马掉头往反方向走去。穿着高跟鞋的脚步越来越快,那样急切,像是在身后盘旋着一只恶鬼。然而男人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进了一旁无人的包厢……
许久,男人走了出来,拨通号码:“刘洋,来照顾一下琼儿。”他的脚步不徐不慢,不带丝毫怜悯和慌张。
刘洋慌慌张张找到江琼的时候,江琼蜷缩在角落,刘洋脱下外套罩住了她,捂着嘴发抖。
“我们回去。”刘洋打横抱起江琼,从消防通道下了楼。
安抚好江琼,刘洋握着手机心神不宁,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骆远的电话:“你上次说的合作,我同意了。你把方案给我看一下,越快越好。”
……
魏檀匆匆赶回酒店,打开门,笛平正在看电视。
“啊,魏老师,你回来了!”笛平神色平静地起身迎接魏檀。
魏檀一把抱住笛平,问他:“骆远说什么了?”
在魏檀37度温暖的怀里,笛平摇摇头:“唔,反正我不会离开你。”
听到笛平这样说,魏檀松了口气。骆远必然说了些什么,但是只要笛平不动摇,魏檀就不害怕。
像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魏檀急切地想证明他的的确确拥有着眼前这个他的心尖。
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真,零点五的负距离是最简单做到的爱意。然而不够,爱人是与生俱来的一根肋骨,是合该镶嵌在体内的深沉的灵魂。
柔软的大床上,笛平被推到在云堆里,初秋的空气里带着点凉意,笛平带着哭腔支支吾吾地拒绝:“魏……魏老师,现在是白天。”
可惜魏檀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混乱之中,魏檀挺佩服自己还能抽出一只手摸到床头的遮阳帘开关,还能拿到床头邪恶的小方盒子。
如果还不够黑,他可以扯住洁白的棉被罩住身下之人。
“够黑了吗?”棉被鼓囊囊的一团,像一个密密匝匝的茧,谁都是困在激情里的斗兽,而蝴蝶接受着阵痛,生长出潮湿的翅膀。
魏檀也不明白,为什么自诩冷静的他如此情迷意乱,或许是因为刚刚酒桌上着急咽下的红酒,或许是因为欲望使人发疯。
感情不是久嚼就寡淡的口香糖,而是一片越嚼越甜蜜的甘草。魏檀吮吸着甘美的肉体,放纵自己沉沦在意识海之中。
两人都是初经人事,紧张之下的负距离其实并没觉出什么舒服,反而是钝钝的痛感使二人闷哼出声。
笛平抓住被单蜷缩着脚趾,身后之人挞伐着,孔武有力,性感的张力是爱意的角逐,白日焰火,最后在一团混沌中炸出鲜艳的花朵。
历久弥新的欲望烟消云散以后,两人裹得紧紧的相视而笑,魏檀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还问笛平:“疼不疼?”
看着一床狼藉,笛平捂住了脸,他正因为白日宣淫羞涩不已,听完急了,赶紧捂住魏檀的嘴:“魏老师你别说了!”
害羞的笛平很好玩,他不让说,魏檀偏要说,两个人闹着闹着又滚做一团。
气喘吁吁地结束了玩闹,魏檀十指扣住了笛平的手,两人陷入平和,看着一只小飞蛾围着灯打转。
好像是恰到好处的时机,笛平咽了咽口水,开口道:“魏老师,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魏檀缓缓转过脸去,对上笛平认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