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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郡王府上的嫡出三姑娘穆绮成婚三年有余,这日突然传回了喜讯说有身孕了。得了消息的正妃吴氏喜的连忙备了马车赶去赵府,准备对小女儿好生嘱咐一番保胎事宜。
吴妃这前脚出了府,那边丁嬷嬷后脚就进府来给徐侧妃请安了。
侧妃院里。
“娘娘安好?”丁嬷嬷还未弯下腰,就被徐侧妃喊了小丫鬟扶了起来。
“在我这儿还这么客气。”徐侧妃笑着嗔她一眼,又吩咐丫鬟搬了圆凳来:“我这都好着呢,妈妈赶紧坐吧。”
丁嬷嬷依言坐下了。
“东边院子还盯着妈妈呢?”徐侧妃问。
“一开始倒跟的紧,日子久了,那边也没这耐心天天看老奴这张老脸了。”丁嬷嬷回道。
上次出了府后,东边主院那头就派了人盯着她,那吴氏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也不想想,嬷嬷她这么多年的盐是白吃的么!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跟踪了。
不过——
“娘娘……”她犹豫再三,不知如何向徐侧妃开口。
娘娘毕竟是自己的奶大的,丁嬷嬷早把徐侧妃当成了自己亲生女儿,自己女儿身上掉下的肉她可舍不得就这么丢下不管了。自上次瞧见了能姐儿后,丁嬷嬷暗地里仍寻了机会关注着她。只不过因顾及着东院那边,丁嬷嬷被束缚住了手脚,不能轻易与能姐儿亲近。
谁知世事难料,好不容易一两年过去了,那盯梢之人逐渐放松了警惕,丁嬷嬷得以继续接近能姐儿,她却突然发现,能姐儿不知在何时知晓了那风月之事。还没等她想出主意,给能姐儿还俗觅个好夫婿,能姐儿就以小尼之身把自己“下嫁”了,委身了那五品小官的儿子。这事一传到她耳朵里,就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把丁嬷嬷愁的直上火。
徐侧妃刚用凤仙花汁染完了指甲,丫鬟们在她的示意下,捧着器皿悄声退了下去。
她欣赏着修剪得弧度优美的指尖,问道:“妈妈怎么了?”
丁嬷嬷把心一横,直言道:“能姐儿出事了!”
徐侧妃闻言,纤指不自觉一拢,复而又慢慢张开,问道:“何事?”
丁嬷嬷把能姐儿与小官之子的事细细说了。
这年代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苟合是得不到双方家族的承认的。能姐儿若没当初那般遭遇,那可是东平郡王府的小郡君,这等贵重的身份,如今竟然就这么轻易失了清白,而且那小官家的公子也没有表现出要娶她的样子,这不是白白的被人糟蹋了嘛!失了清白的姑娘,一辈子可就毁了!哪家的婆婆肯让自家儿子捡个破鞋穿?她的能姐儿哦,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徐侧妃听了,问道:“可知那公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府上主事的又是谁?”
徐嬷嬷想了想,说道:“据说他家原有一长姊,嫁入了宁国府做冢孙妇,谁知前日里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如今家里只剩了一老父。”
“如此说来,他家虽看着落魄,内里倒不一定,不然怎会与贾家做了姻亲。”徐侧妃抚着染成胭脂色的指尖,分析道。
丁嬷嬷道:“此事确实略怪,他家姑娘据说也不是亲生的,只是养生堂抱来的弃婴。当年他们家生不出孩子,所以才抱了个女婴来‘带子’。”
“不管如何,能嫁给贾家的长子嫡孙,就不是简单的人家。能姐儿给了他们家也不算亏。”徐侧妃道:“只是不能白给了,得想个主意让他家应下才是。”
“宁国府那媳妇出殡时,王爷还特意让世子去路祭,可见王爷对贾家十分看重。”丁嬷嬷想了想,缓缓说道。
徐侧妃听出了她的意思:“妈妈,你找人去探探他家口风,若是行,我拿了贾家做借口,求王爷升他一升也就罢了。”
如今穆堇已顺利成了世子,徐侧妃一脉在王府里除了正妃吴氏外风头无二。顺风顺水之下,她倒也愿意捡起那一二慈母心肠。只是能姐儿,也就是智能儿与秦钟木已成舟,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成全了他们两。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徐侧妃这头还没来得及找上秦业,秦业却撞破了儿子和智能儿私会,一气之下把智能儿赶走了,自己也活生生地被气*屏蔽的关键字*。
消息传至丁嬷嬷那时,智能儿已不知所踪,秦家也挂起了白帆。甚至秦家那小子也重病缠身,眼看着快不行了。
丁嬷嬷情急之下,顾不得是否会引起吴妃那头的注意,再次入了王府。
可徐侧妃到底是徐侧妃,她宁愿锦上添花,也不愿沾染那些雪中送碳的麻烦事。所有对她无半分好处的存在,她都会敬而远之,哪怕是亲身骨肉。
听了消息的徐侧妃心下考量了一番,觉得此时若大费周章地去找能姐儿,完全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一个永远也不能认回来的女儿,如今不仅没了清白,还连最后结亲的希望都没有了,去找回她来有何用?给人笑话吗?
于是她又变回了那副冷心肠的模样,淡漠地开口:“妈妈,既然如此,你也不要管了。我说过了,就当我从来没生过她吧。”
丁嬷嬷见无法说通主子,只能黯然退下。
这东院里头的小丫鬟见丁嬷嬷走了,赶紧去向吴妃禀报。
吴妃这头派人盯了丁嬷嬷好几年,一点有用的消息也不见传回来,正憋了满肚子的气呢,这会见这老货匆匆忙忙地进出王府,竟是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把这王府当成了什么?她家那侧妃主子的专属领地了吗?
越想越气,吴妃怒道:“把余贵喊来!”。
“是。”小丫鬟连忙低头出去找人。
不消片刻,余贵便在门外请示。
“滚进来。”吴妃道
“娘娘……”余贵觑着吴妃的脸色,哈腰陪笑:“可是奴才哪里惹您不顺心了?该打该罚奴才绝无半句怨言,娘娘身体金贵,只求娘娘别气着自己。”
毕竟是自己的陪嫁,吴妃也不好真打真罚了,这最后丢的还不是自己的脸面!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榻桌上一放,板着脸说道:“就因世子不是我生的,所以如今我说的话,越发不管用了是吗?”
余贵一听,连忙跪了下来,连声道不敢。没生个世子出来,可是吴妃心头最难放下的一件事,平时他们谁敢多说一句这个?就怕不小心触了吴妃的霉头,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吴妃竟然自己提及了,可见是真气恼了,他可不敢再嬉皮笑脸的道不是了。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倒是大的很。”吴妃道:“你自己说,喊你去盯着那边院子有多少年了,可盯出来什么花儿没!今儿个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你成日里都在盯些什么?”
余贵哪敢说他也就前两年放了点心思在上面,后来都直接交给了底下的小厮了,只吩咐了捡那要紧事报上来。
底下的小厮这都多久没有消息传来了,上一次传消息来还是他儿子娶媳妇那会儿,说了什么来着?当时急急忙忙的,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不过余贵可不敢这么给吴妃回话,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小厮的半句回话:“娘娘,奴才正有个大消息要向您禀报呢!”
“说!”吴妃冷声道。
“奴才发现,那丁嬷嬷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她的孙媳妇每个月都要去水月寺进香。”余贵小心翼翼地回话。
吴妃道:“妇道人家去上香求愿这又有哪奇怪了?”
余贵赶忙解释:“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丁嬷嬷可是住在城东,离东庙如此之近,何必巴巴儿的跑去北门外呢?”
“你是说……”吴妃也品尝出了其中的不对。这舍近求远,定有所目的。
“那水月寺中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余贵斩钉截铁道。
见吴妃脸色好转,余贵再接再厉道:“娘娘,奴才可是冤枉啊,这么多年来奴才一直忠心耿耿,娘娘吩咐下来的事,没有一件不时刻放在心上竭尽全力地去完成的!定是那起子小人见不得奴才得到娘娘的器重,才在背后抹黑奴才,求娘娘明鉴啊!”
“知道了。”吴妃见事情有了眉目,也就放柔了声音:“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如果不信任你,哪会派你去做这等隐秘之事。”
余贵感激涕零:“没有娘娘的提携,就没有奴才的今日,奴才定不负娘娘的信任。”
吴妃满意道:“接下来还需仔细查查这水月寺。此次若能扳倒那边院子,定少不了你的那份好处。”
“但凭娘娘差遣。”余贵激动道。
出了王府,余贵把那盯人的小厮喊了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都是这东西不争气,才让他在吴妃跟前一顿没脸,还好他余贵脑子动得快,不然今天丢脸是小,失了娘娘的宠信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去,好好查查那水月寺。”余贵踹了那小厮一脚,“查好了既往不咎,要是查不到你就立马收拾收拾给我滚蛋吧。”
“余爷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小厮赔了不是,连滚带爬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