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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欧阳洛结巴了一下瞬间转了个弯：“你还问我？我还要问你，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还有，为什么你们到这里没有失踪？你们跟这里有关系？”
洛风南见欧阳洛连珠炮似的将自己给堵了回来也没什么不快，他只是毫不掩饰的说了一句：“现在没必要告诉你。”
“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咯？”欧阳洛嘿嘿一笑，全然不当一回事。然而他心里却是越来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那种不上不下一点儿也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有点发慌。
酸雨？居然真是酸雨？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车窗外，看着远处近处的树木和房屋，看着那些建筑与植物表体之上不堪平整的凹痕和某种液体爬过它们躯干而遗留下来的无法消退的痕迹……天呐！酸雨真的能够把建筑、植被腐蚀成这种模样？这简直就像是在火上烤过的厚塑料板一样，靠近火焰的那面所显示出的一种丑陋而扭曲的线条。
“我对这里并不了解。”
正当欧阳洛脑海里翻腾不断的时候，洛风南的声音轻飘飘的从他侧面飘来，着实吓了他一跳：“我们也就是进来的时候顺便找人测了个大概。”
“你们怎么进来的？”欧阳洛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不会“失踪”？他见洛风南好不容易松口自然要趁热打铁。
“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洛风南看着车窗外被杂草灌木和苍天大树所遮蔽的残破楼群说着，声音里似乎也带着疑惑。
“禁制解除了？”欧阳洛问道。
“没有，好像只有被‘问鼎’邀请的人进来或者这些人主动带人进来才会没事。但无论是警察还是记者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人伪装成VIP人员的下属跟进来又会出事。如果你真要说这里有什么‘禁制’的话，那应该归‘问鼎’这个黑市掌控。”
欧阳洛干笑一声“呵呵，我先前还以为这只是个斗牛场，这斗牛场还是你们建的。”
“‘斗牛场’？”洛风南疑惑的看着欧阳洛，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确实，问鼎的格斗场布置像极了斗牛场。“不，你看到的格斗场只是它的一部分，而且只是一小部分。它也不是我们建的，至于它的创建者是谁，老头子我不清楚，也没人清楚。我们的VIP卡都是电子卡，查不到寄送人和地址。这个地下场所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可能比我的年龄都要大。”一口气说了不少话的老头咳嗽了几声看着欧阳洛继续道：“我也就知道这些。你没问题了吧？”
“……行吧，难得您能耐心的跟我说这么多话。”欧阳洛感叹道。
洛风南摇了摇头：“小子，那是因为马上就要天黑了。”
欧阳洛这才注意到，太阳不知何时已经逐渐下山，月亮的影子已经隐约可见。
“有什么讲究？”欧阳洛谦虚的问。
“之前的话我还没说完。”洛风南斜瞟了欧阳洛一眼：“这片区域既然能被称为鬼城，那就意味着晚上会有鬼出现。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欧阳洛愣在了那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发抖。
一般人都会有一颗寻求刺激的心，遇见恐怖的事情除了极度害怕以外还会有某种不可细查的憧憬。欧阳洛他也是人，所以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那……拭目以待？”他说出了一句在洛风南眼里颇为不知死活的话。
老人没再开口，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身边依旧老神再在的人，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
不知不觉中天色暗淡下来。
没有城市里的灯火辉煌和热腾腾的人气儿，这个废弃城镇通体上下一片漆黑，即便是有什么皓月当空也被杂乱无章的苍天大树和繁茂的杂草灌木给遮蔽了七七八八。
一片寂静下，几辆越野车的灯光亮起并做一个环将人围住。
这灯光是这座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的唯一光源，这几个人也是这座城里唯一的几个活物。说来还真是奇怪，从白天起他们就没见到这里有任何的动物——老鼠、小鸟甚至是蟑螂、苍蝇和毛毛虫之类的东西都没见到。不过这样的异常并没有在白天一片紧张、慌乱的情况下引起他们的注意，直到此刻周遭环境过于的寂静这才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那些人走了？”
见入夜之后再没那种钢筱射过来才有人问出声。
“车里没有修补器材？”很显然，洛风南的重点不在“那些人”身上。
“有，有的。白天一直被阻，没来得及用。”
“现在抓紧时间！”洛风南下车站定，后背微微弯曲，说话却斩钉截铁。
几个愣神的司机像是被这话给打醒，赶忙开始他们的兼职工作——修车中的补胎。虽说这用轻便装置补的胎也不大结实，但估摸着跑出这座鬼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余的人但凡原来底气不大足的也被洛风南那一声冷静而果断的声音给打足了气；欧阳洛暗叹一声，此人果然是不简单的。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司机正在埋头苦干而众人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突然就是一阵阴风把头顶那厚实茂密树叶给吹响了；然而诡异的是，众人虽面上觉得一阵阴寒但皮肤却没感觉到什么空气流动。
各人脸上的神情陡然紧绷、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有东西？”欧阳洛忍不住开口，而一旁站立的洛风南则给他了一个“闭嘴！”的眼神。
欧阳洛这只得悻悻住口，他朝着顶上的树荫望去，在车灯半照不照的昏暗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黑影留驻在上方；自那阵妖风过后就没了动静，像是躲在上面观察着他们。
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面对面的惊吓而是你在明敌人在暗的场面。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到底要玩儿什么花样、也摸不清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什么表情和什么动作甚至是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人是鬼。
欧阳洛整个心脏都提了起来，然后很不自觉的靠近了他下意识里认为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在上面。”他用气声对着洛风南说道。
洛风南没说话，但他的眼珠子也盯朝了上方，显然也发现了什么东西。欧阳洛注意到，此刻老头儿的手上已经多了把手枪，手枪的枪口已经不自觉的指向了头顶的树荫。
“那是什么东西？”欧阳洛一边四下小心张望着有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一面以极小的声音问着像是怕惊动了上面的不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