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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敏另一个大单子的金主是她多年的qq好友,也是她的忠实读者。
三个单子都耗时很长,她心里没底,又是跨城市谈单子,所涉金额不小,她不想、也不敢和别人说,包括贺楼。
瓜果飘香的十月里,很多人都取得了满满当当的收获。
九月的工资到账后,何敏看着银行卡余额,一个人傻乐呵了半天。
数年的努力,她终于还清了金钱债,十二岁那一年与朱红签下的贷款协议,她终于在二十一岁这一年算是正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眼下的余额,和接下来努力挣的钱,都将是她的钱了,以后她所有努力取得的收益,都将是她的积蓄。
如此一想,她心中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对工作充满了干劲,对学习永不放弃。
十月在一片忙碌中匆匆而过。
十一月里,何敏收到一个几乎令她气绝的噩耗--都小帅在学校里坠楼了。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都小帅的坠楼可能不是天灾不是人祸,而是自杀!
到底是什么原因,校方和警察都在调查中,都小帅现在在医院中……
自杀、自杀……怎么可能啊!
何敏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两眼一黑,晕死在办公室,引起一阵慌乱,然后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
贺楼得知何敏被救护车拉走的事情,二话不说丢下正在开会的一屋子人,然后开车奔赴医院。
他不知道何敏因为什么突然被送去医院,心中万分着急和不安。
这份着急和不安有着公司领导对下级员工的紧张、有着好友对好友的关心、还有一些失去身边重要之人的恐惧,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朱红本来打算接上何敏一起赶往魔都的,哪知何敏竟然被此事打击得直接住院了,来不及多想,她先只身赶往魔都。
一瓶吊水打了一半,何敏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病床前刷手机的贺楼。
她缓了一会儿,说:“贺总,您怎么来了?我有事想和您……”
贺楼见人醒了,他合上手机,轻声细语地说:
“啊,醒啦,我刚在审几个工作邮件,你感觉怎么样?你是要请假对吧?请假的事情好说,最近几个月你都连轴转,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何敏突然有点感动,这领导太体贴、太照顾她了吧,等她处理好家事,她要为Jd肝脑涂地!
她一边要去拔针头一边虚弱地说:“谢谢贺总了……”
贺楼:“嗳,你拔针头做什么,你身体还没好……”
何敏:“我不能在医院,我要去魔都……”
贺楼:“魔都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你也得活着去,半死不活的还拔吊水,不能行啊,你听我的……哎呦,你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我太凶了?我道歉,对不起……”
何敏这会儿最听不得死啊活啊的字眼,当即眼泪扑拉普拉地往下掉。
她心中暗暗祈祷:“小帅可一定要活着啊,只要小帅能活,换她去死都行……”
贺楼没办法,叫来护士:
“麻烦护士,我们家中有急事,这会儿要赶路,还请把吊水挪到我车里去,另外关于病人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护士小姐姐问:“要赶多少路?路途颠簸吗?病人晕车吗?”
“要赶四五百里路吧,路途不颠簸,我开车很稳。”贺楼转头问:“你晕车嘛?”
何敏短途不晕,长途是有点晕车的,但是她担心说自己晕,车护士可能不放入,于是她坚定地说:“不晕车!”
护士小姐姐不带一丝情绪地说:
“嗯,一定要出院的话,司机注意控制车速,病人注意控制情绪,切忌大喜大悲,若是控制不好,后面可能会落下心口疼的毛病……”
何敏着急忙慌地想去魔都,医嘱是一个字没听进脑子里,贺楼都帮她一一记下了。
一番折腾之后,何敏终于跟着贺楼离开医院了,她正想给朱红打电话,正好看见朱红给她发的短信。
朱红念何敏都悲伤惊恐到住院了,不忍她太担心了。
朱红安慰何敏,魔都那边有她这个当姥姥的在,何敏不用太过担心,让何敏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回头再给她安排车,接她到魔都。
何敏哪儿能服从朱红的这个安排?就是爬,她也要爬到魔都去!
去魔都的路太远,她不好意思麻烦贺楼,于是让贺楼送她到附近能打车的地方。
贺楼的车头已经是朝着魔都的方向奔了,这会儿找出租车做什么?
他打趣地问:“怎么的,嫌弃我车技?”
何敏微微一笑,回:“不是,是魔都太远了,贺总工作也忙,这一来一回要耽误贺总很多事情,我……”
“不耽误。”
贺楼知道何敏在想什么,他继续说:
“首先呢,这一年里,我沾了你许多光,人情还没还呢;其次呢,你前面做的几个单子让我想开了,我去魔都拜会几个朋友去;
然后呢,我把你送到魔都之后,说不定就搭上朱总、都总、刘总了,除非是你觉得我不配和他们搭上……”
何敏无语,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贺总言重了!”
贺楼:“我们这就要上高速了,你先睡一会儿吧,前面一个服务区差不多可以拔针了……”
何敏略略想了想,这一年多的相处,她与贺楼之间互相帮助,已经算不清楚谁欠谁多少,确实没必要在这个档口纠结。
那就随贺楼安排吧!
她又拖着病体虚弱地问:“您怎么不问问我去魔都做什么?和公司请假不是要汇报原因么?”
贺楼:“你已经虚弱到说了上句没下句了,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体,重要的是你的情绪稳定,赶紧休息吧!”
何敏被突然而来的关心温暖到了,她很久没在一个男人身上体会到感动和安全感了。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强逼这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往好的一面想,想都小帅活泼可爱的一面、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想都小帅正在钢琴前优雅弹钢琴的样子……
但是……
但是她一闭上眼睛,眼前不是一片虚无的黑,而是一片汪洋的血红,满脑子都是都小帅躺在血泊里的样子、都是都小帅质问她为什么不救救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