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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敢阻拦?”徐友邦挑眉,有发怒的征兆。
“不敢。徐大人,你也知道,这批货必须在八月十五之前进京,今天已经是八月初八了,如果再不启程,恐怕会耽误了进京的时辰,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秦府可是担待不起。”秦大陈情。
“放心,开箱查货用不了多长时间。”徐友邦一抬手,让他的手下强行检验。
“徐大人——”秦大一抬手,身边也聚拢了一些手下,跟徐友邦的差役对抗。
“怎么,你想抗命?”徐友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秦家到底有多嚣张。
“呦,徐大人,这是怎么了?是谁这么不开眼让您发火?”柴康寿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晃晃悠悠走到徐友邦跟前,赶紧用一把折扇给他扇风,假意帮他消气。
“我当谁呢,原来是柴老板。你来这干嘛?”徐友邦一把抢过柴康寿手里的扇子,这秋老虎还真厉害,刚刚还秋风阵阵,挺飒凉的,这太阳一出又一身汗。
“今个天好,想到乡下去收租,这不刚到城门口就见您摆这么大阵仗,就过来瞧瞧。”柴康寿看了秦家车队一眼,心里幸灾乐祸却故意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不是秦家的车队吗?上面还插了贡旗,这是要运往都京的贡品吧?怎么还让大人给拦下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但愿是误会!”徐友邦冷哼。
“徐大人,听你这意思,事情还挺严重?这到底是怎么了?”柴康寿明知故问。
“昨天我接到密报,说秦家今天出城车队里的贡品掺假,这可是欺君大罪,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我的管辖之地。”
“啊?贡品掺假?这可是大事。”柴康寿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转而又说道:“可是徐大人,这是不是诬陷啊?这秦家一向是本分商人,应该不敢冒天下大不韪,做这杀头的买卖吧?难道他们不想活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些人为了巨额的利益是可以铤而走险的。”徐友邦瞥了秦大一眼。
“徐大人,我们秦家是守法商人,做的是良心买卖,从来不做弄虚作假的事。不然朝廷也不会信任秦家,把南阳郡采办贡品的事交由我们秦家办理。”柴康寿和徐友邦一唱一和的表演让秦大看的心头火气,秦家的声誉怎么能让他们如此污蔑?
“守法商人?既然守法就不怕查,怕查就说明有问题。秦大,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徐友邦看着秦大的眼神充满犀利,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气势压人。
徐友邦是官,秦大是民,民与官对视是大不敬,秦大不敢给秦家惹祸,自动后撤,如此一来气势就弱了。
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徐友邦开箱验货,便护在货物旁边急道:“徐大人,我们这次运送的是贡品,查不得!”
“查不得?这个世上就没有查不得的货物。贡品更是如此,万一你们包藏祸心里面夹带了什么谋害皇上的东西,那岂不是要连累整个青州城的人?”徐友邦一个谋害皇上的帽子扣下来,让秦家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徐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这种灭九族的大罪秦家万万不敢做,也敢沾边。”秦大据理力争,如果这种话传出了风声,哪怕秦家没有做过,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做没做,等我查过再说。”徐友邦见衙役在秦家护卫队的守护下不敢乱动,就亲自过去验货。
他倒要看看,这秦家人敢不敢阻拦他!
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的整个城门口,守在后面的秦三见情况不妙,给秦五使了一个眼色,秦五立刻拨转马头,想要回去搬救兵。
“拦住他!”徐友邦眼尖,立刻命人拦住秦五。
秦五一见有人拦截跑得更快,但是他毕竟一个人,势单力孤,而城门口这么多官兵,他很快就被拦了下来。
“徐大人这是何意?我突然肚子疼,想要上发茅房,这也不行?”秦五被官兵押回来,跪在徐友邦面前。
“肚子疼,我看你是想回去通风报信吧?”徐友邦冷笑。
“徐大人说笑了,我给谁通风报信?我家老爷半月之前就已经出门了,我家少爷如今病着,根本不能主事。”秦五解释。
“秦世白出门了?去哪了?”徐友邦一愣,他怎么不知道?
柴康寿也愣了,他也不知道。
“都京。”秦五倒也老实,没有隐瞒。
“都京?他去都京干什么去了?”徐友邦急问。
“自然是走亲访友啊。这不是八月节了嘛,宫里的高公公来信崔过好几回了,说想念老爷,他在宫里当差不自由,若无皇命绝对出不来,这两年老爷又没有去都京,说今年务必去都京聚一聚。老爷接到信,自然不敢怠慢,收拾了东西就去了。”秦五不紧不慢地说道。
“高公公?哪个高公公?”徐友邦问。
“还能有哪个高公公?自然是总管高公公。”
“首领太监高泰?秦世白和高泰有关系?”徐友邦心里一惊,他早就听说秦世白在宫里有靠山,没想到竟是大内总管高泰,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朝中大臣想要有什么陈情都需先向这个高公公探口风,十分得势。
从徐友邦的表情看,秦五就知道他忌惮高泰,于是他一抖肩膀,把押解他衙差的手从自己的肩头甩下去。
徐友邦见之,挥挥手,让手下退到一旁。
秦五活动活动被压疼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自然,高公公和我家老爷关系匪浅,即便我家老爷不去都京,他们之间的往来也从来没断过。”
听了秦五的话,徐友邦心里直犯嘀咕。
如果秦世白真的和高泰关系很好,此刻他人又在都京,万一秦家这边出了什么事,他知道后在高泰面前告自己一状,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行,衡量利弊之后,徐友邦绝地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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