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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豫皱着眉头,她一脸若无其事地守在钱之楠消失的包厢门口。
“小爷这是?”有小二路过殷勤地问道,生怕怠慢了客人。
江嘉豫温和地摆了摆手,“无事,你且忙,我在这里透口气。”
读书人的酒桌一样觥筹交错,客人不堪忍受或者脾胃不适,出来走动是常有的。
小二准备带笑退下。
江嘉豫抬眉问道,“这个厢房是谁?我听着里面很是热闹!”
小二迟疑片刻,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我是随琼林公子一道来的,就想看看这厢房的主人是否是熟识,若是同窗,我年纪还小,理应主动敬酒才是。”
江嘉豫年纪确实很小,若在寻常人家,连酒桌都摸不着。
想到他小小年纪,已经熟知读书人之间的应对,很难想象其后有怎样的成就。
都说那些能考中案首的文曲星下凡,小二也不例外,他不愿意得罪客人,外加有欧阳琼林公子的名号做保。
不再迟疑,小二道,“是王财公子。您怕是不熟,他是王家赘婿。”
江嘉豫笑了笑,“确实不熟。”
看着江嘉豫还要再透两口气的样子,小二从容退下。
守着厢房之际,江嘉豫也在琢磨。王财和钱之楠,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被牵在一起。
那天晚上,钱之楠在客栈与钱师爷见过之后,给她留了一封信,便消失无踪。
而后,只听闻说王匀找到钱之楠说了什么,钱之楠就离开了清风镇。
会不会和王匀有关?
江嘉豫想要找到钱之楠问个明白。
这不是非要管闲事,而是江嘉豫有种直觉,钱之楠在某些时候和自己很像,他们的命运必有交集。
钱之楠的动作很快,他躲在厢房的一处屏风之后,很清晰地听到了王财与宴席上人的对话。
“这次的人手都备足了?”王财放下筷子,看着身旁的人。
坐在王财身旁的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钱之楠不认识,但他扫了一眼对方面容,将对方眼角的泪痣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王哥,这样做不好吧!出海走规矩,咱们多带点人手也无妨,但这返程万一被发现,那五千两银子的保证金可就打水漂了。”
王财撇了一眼身旁的公子哥,嘴角有些不屑,要不是王家一家没办法凑够出海船只的筹备银,他才不会和别人分享这块肥肉。
“你知道那货多少钱一斤?就在婆罗岛,一个月咱们的船就能打一个来回。这么一小包,就能卖上一锭银子。在船板里面藏一点,以后的嘉兴就要改姓了。”
“王哥,你原来姓啥?这事儿还容我回去和长辈禀告一下。”
“姓牛还是姓马来着,生来给人当牛做马。不过我还是觉着这命啊,是自己挣的。就像你们吴家,这几年看着周家和郑家联姻做大,听说周家的女儿本该是你哥哥的妻子。”
“不说了。王哥,这次我跟你干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钱之楠皱着眉头,王财与年轻公子谈论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儿,完全没有他想要听的内容。
心中有些失望,但钱之楠没有泄气。
耐心比运气更重要。
钱之楠轻巧地抬起步子,准备从厢房后面的传菜通道离开。
江嘉豫觉着自己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特意换了能将王财所在的包厢收进视野,同时又不会被厢房中人看到的位置。
眼看着手中托着菜盘的小二上楼,江嘉豫没有阻拦,她已经拦下了两个小二了,再阻拦容易被人怀疑。
江嘉豫趁着小二还在上楼,迅速进入自己的包厢,拉着宋根生,低声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宋根生就跟着江嘉豫走出了包厢。
“在哪儿?你说的那个人在哪儿?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奇怪的人呢?蓝眼睛,黄头发的。”
江嘉豫看着宋根生脸蛋发红,俨然一副醉酒的模样,故意松了松了手,装作无力搀扶的模样。
钱之楠躲在一个门板的后面,他也看见了送菜的小二,原本他可以原路返回,借屏风躲藏。
但不知道怎么,王财说的兴奋开始在包厢游走,恰好走到了屏风旁边。
若是此时退回,定会被王财看到投射在屏风的身影。
钱之楠的额角生出了汗珠,觉着自己有些莽撞,他已经在心里开始谋划被小二看到之后的逃离路线。
眼看着小二就要转弯。
江嘉豫拉着宋根生,原地一跳,指着小耳的方向道,“那边!”
哗啦啦的一地。
江嘉豫连忙跑到宋根生的身侧,小二连忙弯腰扶人,只是宋根生的体格实在不小,一身松软的肉肉拉着很沉。
趁着没人,江嘉豫转头探入厢房的侧道,“还不快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钱之楠没做停留,身体很自然地就听从了江嘉豫的建议。一步迈出,迅速的朝着来时的楼梯跑去。
那是琼林楼仆役专用的楼梯,江嘉豫松了一口气,只觉着钱之楠应该有后备之策,不会被人轻易捉住。
转头,宋根生还躺在地上,“咦,哥哥,我不要读书。傻傻坐着好难受啊!我不要喝药,我不要睡觉。”
喝药?睡觉?
江嘉豫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她抬手轻轻地拍着宋根生的脸。
虽然被盘子里面的菜弄脏了衣裳,小二还是尽职尽责地帮着江嘉豫扶着宋根生回到了包厢。
曹刚勇有些呐喊,“江兄,宋兄如此不胜酒力,不会出事吧。”
宋根生还未出十的年纪,比不得自己和文瀚文、欧阳琼林等人已经加冠。
曹刚勇自然有些担心。
“无妨。他少时便是如此,喝点酒才能安静下来。”
席间传来欧阳琼林的声音。
这是江嘉豫第一次看到这位欧阳家的贵公子开口,声音嘶哑,并不好听。
曹刚勇见欧阳琼林开口了,觉着还是找个郎中看看得好,毕竟是个瓷瓶儿,万一碎了,扎手了就不好了。
文瀚文知道曹刚勇也是不放心,开口解释道,“欧阳家和宋府相邻,幼时也算有交集。刚勇不必担心,琼林不会如此轻忽。”
有了文瀚文的解释,郎中是不必请了。
江嘉豫听闻欧阳琼林与宋根生算是发小,好奇地问道,“宋兄小时候可生过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