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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是文盛之地。
童生考试也是科举之路的第一关,门槛相对其他并不高。
六月的天气十分晴朗,还未到梅雨季节,空气湿润且舒爽。
铁富贵是第一次来嘉兴,嘉兴城的东门城门大敞。
距离城门还有三五百步,铁富贵就很兴奋道,“豫哥儿,你瞧我这一次一定金榜题名。”
江嘉豫只是笑着,她喜欢铁富贵这样万事不愁的性子。
在铁富贵东张西望一脸新奇的时候,李锦轩停下了脚步,从身后的包袱中掏出几张路引。因为要操办童生考试,近些日子的城门门禁严格了很多。
而梁有才这一行,人数不少,不容易蒙混过关。
带着铁富贵和江嘉豫,李锦轩也不吝银钱,带着他们走进了嘉兴排的上名,又鲜有人知的清湖客栈。
清湖客栈依水而建,十分清幽,适合各地学子居住备考。但包房价格之高,也是一般家庭无法承受的。
哪怕三年一度的乡试应考,清湖客栈有的时候也未必能住满。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见李锦轩一行,连忙召唤柜台的小二迎几人进门。
掌柜的脸上带笑,双手交缠摆在身前,不卑不亢。
李锦轩手中有钱,特意选了一个邻水的小院子。一人一间,倒是比家里住着还舒服几分。
铁富贵路过水榭还不由感叹,“果然是好山好水好江南!”
“嘿呦,哪里来的土包子。”
说话的是一个体格和铁富贵相当的胖子。
只不过铁富贵是壮,胖少年是真的肥,一身白肉,脸上粉嘟嘟的,让江嘉豫忍不住就想捏两把。
从前在宫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捏那些命妇带进宫中的皇子皇孙的胖脸蛋,十个孩子里面有七八个都会流口水,还有一两个看见她就会哭的像是死了爹妈。
此事曾让江嘉豫成为皇子皇孙眼中可怕的存在。
江嘉豫曾经深感幸运,那些个孩子没几个看着机灵的。幸亏皇帝不愿碰她,不然万一造孽生出个傻孩子,她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铁富贵生气地看了胖少年一眼,别过了头。跟着王夫子学了有些日子,王夫子为人胆小有些怯懦,但眼光学识还是不错的,教授铁富贵也算用心。
因而,为人处世上,铁富贵长进了不少。
此时,对方身份不明,铁富贵只当胖少年是空气,不予理睬。
胖少年显然不满意铁富贵的无视。
他脑筋一转,看向铁富贵身后的江嘉豫。
“你弟弟倒是比你更好看!”胖少年在心中已经做了研判,他若与铁富贵动手,一时之间难分上下,不如挑个软柿子捏。
可惜了胖少年的如意算盘。
江嘉豫向来都是最扎手的那一个。
江嘉豫点了点头,“我也比你好看。看够了,让让呗。好狗不挡道。”
“你等等,我没看够。”胖少年看江嘉豫要走,十分着急。他要是不生点是非,就得被哥哥捉回去读书备考,那是何等煎熬。
铁富贵转身将江嘉豫挡在了身后,“敢看我弟弟,看我弟弟不要钱吗?”
铁富贵的思路也被带偏了。
梁有才摇了摇折扇,退后了两步,孩子们打架,看看就好。
李锦轩脑子里面豁然开朗,原来好看的人被看是要收钱的,他要买金贵的礼物给骆姑娘,这样也好光明正大地多看她两眼。
胖少年被铁富贵顶的退后了一步,“又不是我要看他的!有本事你把他脸遮起来,别让人看。”
“嘿,我与你说这做甚。你刚才分明骂我是狗!”
铁富贵怒道,“刚才挡道的难道不是你?”
江嘉豫躲在铁富贵身后悠悠地说道,“就是这个胖墩。不过富贵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人家一个人就是要占两条道,十有八九是属螃蟹的。”
“呜呜呜呜……”
胖少年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他分明是来找事儿多,怎么感觉自己被欺负的。嘴巴说不过,急的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了下来。
一会儿说他是狗,一会儿说他是螃蟹。胖少年想到螃蟹,哭的更大声了,他讨厌死了那种挥着大夹子的硬壳动物。
江嘉豫瞅了瞅铁富贵,叹了口气道,“富贵哥,瞧你把人吓哭了吧!”
铁富贵瞅了眼距离他们三十多步远的李锦轩和梁有才二人,嘴角抽了抽,感觉脑门上一口黑锅黑的发亮。
“哼,我不是你哥。”
怨念地说了一句,铁富贵认命的走到胖少年身旁,用粗布衣袖擦着胖少年的白胖脸蛋,擦的胖少年哭的更凄惨了。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算怎么一回事。”铁富贵皱着眉头,嘴巴上还在抱怨。
胖少年见对方搭理自己,抽泣的更厉害了,“就是你们欺负我!还说我是属螃蟹的。”
“十二生肖里面有螃蟹吗?刚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谁先说土包子的?”铁富贵也不是轻易就能认错的主儿,尤其此事还关乎少年人的颜面,江嘉豫还在身后看着他呢。
胖少年顾着争辩,瞪着眼睛,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委屈。“十二生肖里面没有螃蟹,你为什么要说我是螃蟹呢!”
“果然是属螃蟹的,夹着人就不放手。”
铁富贵一甩袖子,趁着胖少年不再哭了,连忙跑到江嘉豫的身旁。“快走啊,你也傻了!他不哭了,咱们就快走。也免得被人家爹妈找上门来说咱们欺负他,回头有理也说不清。”
说着,也不顾江嘉豫的反对,拉着她的手,就没头没脑的向前冲。
唯独剩下胖少年在后面跳着喊,“你才傻,你才蠢。我宋根生可吴中第一神童,你们等着,两个土包子。等我下次再见到你们,一定打的,不对,让我哥哥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江嘉豫被铁富贵拉到一处院落的时候,两人气喘吁吁。
铁富贵只见江嘉豫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手帕,擦着自己额头的细汗。
“豫哥儿,今天你可得谢谢我。要不是,你准得挨那个小胖子揍。”
江嘉豫笑道,“对,没有你,我也不用跑的如此狼狈。富贵哥,刚才咱们占理吗?”
铁富贵细细思忖,一拍脑袋,“嘿,咱们占理,刚才就应该打的小胖子找不到牙!还轮得着他给咱们撂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