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花间楼的烤鸭,蒸鱼,还有芸豆蹄花

疯狂的小鱼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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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银烛饮泪的打赏,今天查后台才看到。下周上推荐,三更走起……开心。)

    钱师爷有些懵逼,储县令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先问钱阿大,你有什么证据吗?

    怎么就变成了问他,认不认罪呢?

    认罪太快,显得假!

    认罪太慢,又容易出其他变故。

    钱师爷只能默默地走下挂有明镜高悬的高台,跪在钱阿大的另一侧,一言不发。

    钱阿大心里同样没底,但他心里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把钱师爷受贿绑人办成铁案,这是掳走王匀的时候,钱师爷的吩咐。

    江嘉豫当堂道,“钱师爷收受杨家管家的贿赂银子,人证不止我一人。既然这位钱阿大已经翻供,想必王公子失踪一案,与他必然脱不了关系。”

    王夫子眼神有些闪躲,他小声嘀咕,“怎么可能呢!”

    钱氏不明所以,她看着江嘉豫,想起那日匆匆一面,这个小童露出的聪慧。

    钱氏面色苍白,不顾公堂旁差役的拦截,扑向钱阿大,但最终还是被王夫子拉了回去。

    “我匀哥儿在哪儿,你快说呀!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钱氏是真的着急了,已经过了两日,王匀生死不知。

    钱阿大往一旁闪了闪,面对钱氏的指责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

    储县令皱了皱眉头,没了钱师爷偶尔的提示,他还很不习惯坐这个位置。

    江嘉豫看出了储县令的困惑,主动道,“启禀县令大人,当前最要紧的是找到王公子,钱师爷的问题可容后再说!”

    按照当前的证词,江家明摆着更加无辜,两次被诬告上公堂不说,江仲还被下了牢狱。

    随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很多人低语,“这江家真是流年不利!那个江仲才被放出去三天!”

    有人添油加醋,“那个江仲十有八九是得罪了铁牛村的铁牛神,不然怎么会走衰运!”

    有人打抱不平,“你没听说吗?是那个狗师爷做下的孽,也不知道江家怎么得罪了他!”

    也有人小声道,“我上次是真的看到了杨家管家给钱师爷送银两,你们说我该不该站出去给江家作证!”

    王松榆皱着眉头,碰到李锦轩,案情总是不按他想的发展。

    对于王匀这个堂侄,他并没有多少担心。王匀的德行,他早有所闻,哪怕找回来也不过是个败家的,花这么心思,不过是为了赢一次李锦轩,怎么就把一向亲善自己的钱师爷搭进去了呢!

    王松榆决定按照江嘉豫所说,先找王匀。

    谁知他话未出口。

    旁观的百姓就自动地分出一条路。

    “呦呵?这就是王家那位失踪的公子?”

    众人回头,看到了一脸青紫十分落魄的王匀。王匀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看不清底色的脸蛋上,留下两道黑辙。

    “让开,让开!”王匀语气微弱且暴躁。

    钱氏回头,看到了百姓分割两处中间站着的王匀。

    “匀哥儿。”这一次,没有衙役的阻拦,钱氏一个踉跄直接扑倒了王匀。

    王匀一把推开了钱氏,“娘呀,你怎么尽给我添乱!”

    顾不得扶起自家微弱的娘亲,王匀爬着,进入了公堂。

    儿子还活着,王夫子暗中悄然送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扶起失去力气,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的钱氏。

    江嘉豫站在一侧,看着王匀,也悄然松了口气,钱之楠的信中没有骗她。今日江仲便可出狱。

    不等储县令提问。

    王匀的干嚎声就充斥整个公堂。

    “青天大老爷,我被绑架了。他们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关到小黑屋里面。”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

    “我两天没吃饭了!”

    有围观百姓的箩筐里面还装着大白馒头,看着王匀苦的凄惨,好心拿了一个塞到王匀手中。

    谁曾想,刚才还啼哭的王匀一把把大白馒头丢到了江嘉豫的脚下。

    “娘,我要吃花间楼的烤鸭,蒸鱼,还有芸豆蹄花,娘,娘啊……”

    王匀只比钱之楠小两岁,身量却和王松榆差不多,有小松树那般高了。

    一扔一嚎,让围观的百姓瞬间爆笑。

    热心塞馒头的男人,起初好心不被接纳的尴尬也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江嘉豫捡起了馒头,塞入自己的怀中。

    她拱拱手,主动上前,“王匀公子,绑架你的可是江仲?”

    王匀闻言,一边嚎哭一边啜泣地说道,“江仲是哪根葱啊,小爷才不知道。都是这个大个子干的好事!”

    说着,王匀的指头指向了钱阿大。

    自此,此案与江家再无关系。

    钱阿大皱了皱眉头,“狗屁没吃饭,昨晚吃的汤面,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大海碗!”

    王匀瑟缩了一下脖子,他有点害怕钱阿大的粗壮身板,但两天相处,他聪明地察觉到钱阿大没有杀他之心。

    习惯了欺软怕硬,察觉到自己身处公堂,不会被钱阿大扇耳光,王匀立马梗着脖子,“汤面里面连一条肉食都没有,碗大,汤多,面硬,那是人吃的吗?”

    王夫子家条件还算过的去,钱氏尤其宠爱王匀。

    王匀总是以大家公子自居,自然没吃过什么苦楚。

    这番挑剔之言,自然让百姓之前对王匀失踪的担心转化为愤怒。

    “怎么不能吃了?前年收丁税,我家里一家五口都是勒紧裤腰带的。晚上有口汤喝都不错了。家里五个人只有三个碗,还是捧着轮流喝!我们都能活下来,你又是什么金贵人儿!”

    这话也是冲着王匀说。

    王夫子家里的根底有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匀的一番话,也说得王夫子面红耳赤。

    奈何,钱氏还是一副虚弱地模样,丝毫不顾周围百姓的嘲讽,坚持等着带王匀回家。让王夫子心中窝火,无处可以发泄。

    储县令见话题屡屡被带偏,而马上又到了和小娇妻说好的午饭时间。

    着急结案,连忙问道,“王匀,你说钱阿大绑架了你?”

    王匀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就是这个王匀,我前脚才在榴花那里卸下,后脚就被他扔进了地窖。”

    钱阿大抹了把汗,“大人,冤枉,我也是遵了钱师爷的命令。”

    储县令这一回没有问钱师爷,下令道,“将钱师爷、钱阿大投入地牢,释放江仲。还有这个,这个王匀,王夫子你自行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