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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祝观良问起周乐平这件事进展如何,周乐平苦着一张脸道,“她不知道你屁股上有痣。”
祝观良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看来你已经试探出结果了,现在可是相信我了?”
听他这语气,还乐呢,周乐平道,“有人往你脑袋上扣了顶大大的绿帽子,这你还笑得出来?”
他正正神色,重新严肃起来,“那个人是谁可有头绪了?”
“这一个多月来,禾贵嫔在丹霞宫就没就没出去过,身边接触的人除了宫女太监就是侍卫,但丹霞宫的侍卫三班轮值,少说也有几十人,几十人中找这一个不难。”
祝观良道,“明日把丹霞宫的侍卫都叫过来,挨个儿盘问。”
“不用,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能把人确定在一个范围内,再想抓就容易多了,周乐平事先让祝观良给禾贵嫔准备一碗汤,就说是保胎的,禾贵嫔当然不会信,然后再派人散播消息,说保胎药其实是堕胎药,若奸夫在侍卫里,听说这个消息有一大半可能会去警告禾贵嫔,到时候奸夫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祝观良面子也暂时扔下不要了,让周乐平放手去抓人。
为了让这件事更逼真,她在开始之前还特意去找了禾贵嫔一趟,跟她说皇上已经想通了,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他。
禾贵嫔想应该是周乐平试探自己她答对了,所以打消了一部分皇上的疑心。
但她又不敢真的全听周乐平的,于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对周乐平道谢。
周乐平说不用谢,“你有孩子我也高兴,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了,皇上过不久就会有赏赐下来,你且等着吧。”
玉娇那头也没闲着,把消息散播出去后现在就静等着收网捞鱼了。
到了晌午,禾贵嫔果然收到祝观良命人送来的补汤,宫女问她喝不喝,她看了那碗汤一眼,摇摇头,“皇上可能会改变主意,但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安全起见,还是倒了吧。”
宫女端着碗出去,可刚到门口就撞上一堵人墙,那人看都没看她,门头直冲进内殿,大声道,“不能喝!”
禾贵嫔看见来人,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不当值吗?有没有人看见你?你快走!”
来人却抓住她不放,“你喝了吗?皇上赏的汤你喝了吗?那是堕胎的不能喝!”
禾贵嫔看着宫女手上的汤,松口气,“我就说他不可能......幸好幸好......”
侍卫也松了口气,“没喝就好,没喝就好,我今天特意换值,就是为了提醒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似好像一切都来得及,但是禾贵嫔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只催他快走,“被人发现就完了,你快走!”
那侍卫虽然舍不得她,但是确实不宜久留,咬咬牙,转身就走。
禾贵嫔看他出去了,这才扶着胸口松口气。
只是一口气没喘匀,外面呼呼喝喝的骚乱声又把她的心吊起来,刚刚被那么一吓,她有点站不稳,叫来宫女扶她去看看怎么了,不想出门看见眼前这阵仗,差点站不住。
门口站着祝观良跟周乐平,刚刚她让走的那个侍卫已经被人擒住按在地上。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只觉得青天白日的一道雷当头劈下来,她这辈子恐怕是到头了。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
“啊,爱妃起来了?吓着你了?”
祝观良笑的十分难看,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这个人你认识吗?”
禾贵嫔看着地上的侍卫,战战兢兢的别过头去,“臣妾......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不敢看呢?”祝观良把她拉到身前,把她的脸扭向地上的侍卫,“不认识怎么会从你殿中出来?出来时急匆匆的。”
“臣妾......臣妾也不知道,皇上明查!”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周乐平见她这样,忽然有些不忍心,“他来应该是来提醒你皇上送你的那碗汤不能喝的吧?昨日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料定我是试探你,我也的确是在试探你,但你答错了,答案不是没有,是左边,倘若你真的与皇上......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禾贵嫔瞪大双眼恨恨看着周乐平,“你骗我?”
“你骗了皇上,欺君何罪你不会不知道吧?”
地上那侍卫挣扎着,看样子是想开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能说什么。
禾贵嫔哭着跪在地上,“皇上不能因为不喜欢臣妾就任由皇后污蔑臣妾,那晚臣妾害怕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思去注意......注意那些?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
祝观良擦干她脸上的眼泪,“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朕把你关在丹霞宫让你反思,原本已经不打算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可偏偏你怀孕了,朕给你机会你不珍惜,此刻还有脸喊什么冤枉?”
“朕现在仍旧是在给你机会,你若是自己承认,朕还能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要是抵死不认,到时候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还有你家里的爹娘,你考虑清楚,朕耐心有限。”
“皇上!”地上那侍卫忽然开口,“皇上明查,都是卑职强迫的禾贵嫔,是卑职见色起意强迫了禾贵嫔,卑职该死!卑职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禾贵嫔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祝观良捏捏眉骨,“这话说的好笑,你都见色起意了,朕如何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朕的?别说它不是朕的,就算是朕的,朕也不想要!”
禾贵嫔心如死灰,悲到极致反而笑起来,“不要?臣妾的孩子皇上看不上,可皇上看上的人又不能生,真是可笑,身为皇帝却娶了一个无法生育的皇后,皇上的脸早就没有了,还在乎臣妾丢掉的这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