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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出宫作的是男人打扮,两个大男人当街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云轻拗不过安和,便只能跟她去了附近的酒楼。
安和出手阔绰,要了最大最豪华的雅间,又要了一桌招牌菜,一壶十八仙,亲自给云轻斟了一杯酒,笑的有点讨好,“你不用紧张,我找你真的只是喝酒,没有别的意思。”
云轻道,“我没有紧张。”
“那就好,先喝酒,这一杯我敬你。”
云轻端起酒杯,忽然问了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出宫采办的太监不过一时三刻就要回宫,你喝了酒要怎么回去?”
安和愣了愣,随后一摆手道,“不着急,回不去就去我五哥那儿借宿一晚。”
云轻眼前一亮,豪气的饮完一杯。
安和不大会喝酒,小小抿了一口,问他,“我看你功夫不错,能不能教教我?”
“你不是有师傅了?”
“五皇嫂总是让我扎马步,我不想扎马步了,我想直接学轻功可不可以?你教教我吧?你功夫那么好,我也一定会认真学的。”
云轻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安和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我不怕吃苦的,真的!”
“不怕吃苦缺连马步都扎不好。”
安和被噎的一时无话,听见他这么说稍稍有些惭愧,不过也没有惭愧多久,就又重新振奋,“我可以一边练扎马步一边跟你学功夫,我真的会很认真的学的。”
云轻似乎在考虑,听了片刻又问,“扎个马步来看看。”
安和立马站起来,蹲了个勉强能看的过去的马步,周乐平之前对她的要求从一个时辰降到办个时辰,但她也没能做到,实际上她连一盏茶的时间都坚持不到,也就说两句话的功夫就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云轻摇摇头,“基本功不扎实,练什么都白搭。”
安和失望的低下头,“可是我真的想学。”
“练功没有捷径,你若是马步都扎不好,神仙也教不了你。”
连云轻也这么说,看来周乐平说的果然是对的,她也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过了许久,云轻先开口,问她,“五皇府里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安和恹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道,“好奇。”
“听说是我五哥在花船上的一个相好,但是人是被我五皇嫂救回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居然也会好奇。”
“有什么奇怪的。”
“这还不奇怪吗?”安和盯着他上下打量,忽又道,“你该不会是......你该不会对我五皇嫂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云轻再瞟她一眼,神情如常,“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云轻活在世上本就孤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遇到周乐平之前甚至不知道关心为何物,但遇到她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有了朋友,有了为之牵挂担心的人,亦有了想要保护她的想法。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软肋吧。
安和的问题问的他有些手足无措,并非慌张,只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解释,顿了顿只道,“我担心她。”
“我五哥可是很凶的,你要是敢惦记我五皇嫂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你别看他平日待人怪和善,那不是全部的他。”
“他承诺过要对她好的。”
“五哥现在对五皇嫂也很好啊,你就不要担心啦,我五哥没碰过那个女人的。”
云轻点点头,菜一口没动,喝完杯中酒站起来,“先告辞了。”
安和托着下巴目送他离开,手指在桌上点啊点的,想着云轻这样的也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跟书中写的潇洒的江湖豪客一模一样,让她不禁心向往之。
玉娇在五皇府住了几天,既没有来抓她归案的人,也没有要放她走的赦令,外面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姐姐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去见周乐平,周乐平不是在倒腾图纸既是在研习医术,比谁都忙,半天也顾不上回她一句。
这么一拖就拖到了过年,除夕前两天,周乐平打算亲自上山去采些药材,当做年礼送给妤夫人。
此前婢女问她要给妤夫人送什么年礼,她想来想去,金银珠翠妤夫人什么都不缺,送年礼送的是一份心意,干脆她自己去采了药材送去,尽心了,不讨巧,至少也不会落一身不是。
祝观良原说要陪她一起去,但临时有事耽搁了,就叫了一队侍卫随行照顾她安危。
单甯最近也很惆怅,他总是不着家,大皇妃便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让人尾随他一日,回来仆从道,“殿下这一天跑了三个衙门,像是有琐事缠身,傍晚的时候就待在吏部,奴才回来之前都没出来过。”
衙门里都是一群男人,这倒没什么好怀疑的,大皇妃于是便信了他公务繁忙。
他也确实忙,忙着找证据,忙着抓人,忙着把一个人从泥泞里拽出来。
不过陷在泥泞中的那个人并不怎么领他的情,甚至于两人才有所缓和的关系又开始疏远。
姜轼现在见了他都是远远行个礼就走开,单甯心里难过,不得不把他拦下来,“为什么躲着我?”
姜轼昂着脖子,不卑不亢道,“臣现在是嫌犯,本不该跟殿下靠的这样近。”
“你不是,你是老五衙门里的人,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姜轼继续道,“既然跟我没关系,那臣就先告退了。”
单甯一把把他扯回来,“不管你心里清不清楚我都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既然你爹有心瞒着你,你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就当不知道,离的远远儿的。”
姜轼反问,“离的远远儿的?怎么远?那是我爹,殿下现在要说他谋反,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要是谋反,我做儿子的自然也该死,择不干净。”
“现在只是查得这样,我也希望不是。”
姜轼后退一步,“殿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家父需要真相,我也需要真相,殿下也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