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相识一见钟情

费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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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难捱的寒冬腊月,廊外星光下,肆无忌惮的北风赶得灰云四处奔逃,附带着“嗷……嗷……嗷”的怪叫声,听不出是风的怒吼还是云的咆哮。风中老树的残枝吖吖作响,似乎在向苍天抱怨世界的不近人情,又像是在对大地倾述自己的孤独落寞。

    说来可笑,在这个凌晨寥寂的两点半里,原本自私的我竟也会泛起同情心来。“大概是因为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抱怨和倾述吧!”我想,“难道自己也会像老树一样—在历经人间沧桑,看尽尘世繁华而后就此孤独终老吗?”

    感慨之余,我想起了曾经同心同行的她。追忆到过去的情深意浓、相濡以沫,我回味无穷;细数着旧日的少不更事、错失良缘,我无地自容;回顾起往昔的同床异梦、互相伤害,我愁绪万种。

    我想,也许是由于自私的本性,亦或是由于不懂爱,还可能是由于爱的不够,才终究造成了如今和她这样的结局吧!

    九年前,也是一个相似的寒冬腊月,顶着相似的凛凛北风,我跟随媒人去她家里相亲时,心情有点儿复杂。因为在那之前,由于我的年少轻狂而导致着屡屡失业,一事无成;由于我的好高骛远而造成了多年的在外漂泊,居无定所;由于我的自命不凡,已然毁掉了三份婚约,把自己强行拖到农村里的大龄青年。

    那时候参与相亲的初衷是担心自己将来如果找不到老婆,要面对可怕的鳏寡孤独、老无所依,还要面对大方之家的贻笑、得志小人的鄙弃。毕竟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一个靠钱不靠脸的时代,即使在“高”、“富”、“帅”三个字当中占有着公认的“高”、“帅”两项,我都自信不起来。况且新闻资讯上,早有“专家”扬言,当前适婚的年轻人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多女少,未来将会有超过15%的适婚男士找不到女士配偶。

    所以当天我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对方是四肢健全的女人,而恰好愿意嫁,那我便直接娶了,免得夜长梦多。

    初次见面后,我一阵窃喜!

    虽然她的姿容算不上出类拔萃、倾国倾城,但也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肥头大耳、貌若无盐。在媒人的安排下,我们在里间屋交谈了将近半个小时,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这次谈话,让我见识了她的从容自信,她的落落大方,以及她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正因为这些,吸引到了那个在人生道路上迷失方向,茫然无措的我,强烈的好感油然而生。

    依依惜别之际,我们互留了手机号码,而后便开启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的“短信传情”。

    那一夜,我了解到她也是一九八八年人,与我同龄,因出生于明月高悬的正月十六晚间,被父亲取名白明月;那一夜,我了解到她有5个姐姐,由大到小叫做白莲、白玫、白梨花、白玉兰、白茉莉,一个弟弟叫做天赐;那一夜,我感受到了她对我的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好感;那一夜,我梦的好甜!

    次日清晨,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迫不及待着打电话过去,只为再次听到她那曼妙绝伦的声音。终于,在我们通过几次电话后,她对媒人说出了三个字“我愿意”!

    随着乡里的习俗,相亲后的第三日,我们便订婚了。订婚仪式上,再次见到明月时,我的内心欢腾不已。因为她看起来更漂亮、更惊艳、更迷人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耐看型美女吧,我想。欢腾的同时,我由衷地把月老、维纳斯、丘比特等爱神都感激了一遍。

    那时明月父亲在外地务工尚未归来,当我了解到,她是在没有征得父亲同意就擅自做主与我订婚时,禁不住又多了一些敬佩和欣喜。敬佩的是她的魄力,她的果敢;欣喜的是她对我的认可,对我的喜欢。

    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间难以招架,心脏和大脑都发生短路了吧。那天在席间,因为礼数不周而被咄咄逼人的天赐质问时,我竟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在明月及时出面解救,拉我进了里屋,才避免了接下来的尴尬。那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好嫩、好滑、好温热,像是拥有魔力一般,把暖流和爱意输送到我的全身。

    午饭过后,那嫩滑的手又牵着我约会在了宽阔的麦田里。

    麦田里的云很祥和,冬风也宛若蚕丝般的温柔。傍晚时分,在斜阳的沐浴下,我拥抱着她,吻了一次,尝到了真切的甜……

    当天晚上回到家,我没有洗手,因为怕弄丢了手上残余着的她的发香;也没有吃饭喝水,因为怕被“俗物”玷污了她留在我嘴上的唇印。

    入夜之时,我把那个深情的拥吻回味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着把激动的心拉回到平静。然后借着月光,我用宣纸和毛笔写下了一首表达爱意的藏头诗。

    当我把诗卷当作“定情信物”赠给她时,她先是惊喜万分、爱不释手,而后语无伦次着赞了又赞——

    白云单飞夜未央,

    明湖泛舟不摇桨。

    月下独酌寡欢者,

    我当何如慰心伤。

    好景良辰孤芳香,

    想邀只影与共赏。

    爱莫能助忧郁人,

    你的憧憬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