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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都是其中的参与者，是刽子手之一，那圣地还有什么存在意义？当然这些是秘闻，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知晓，也没有人敢当面揭示出来，与圣地为敌没有好下场。
“面对死亡谁能够坦然？修行越深越无法安然处之，以他们的威能，轻易就能屠戮一城，那又怎么在乎别人的生死?”
“当然，这只是极个别圣者，他们寿命将尽，不久于人世，故而冒险行事，他们隐瞒了身份，就算出手，也不会用所属门派的功法，牵扯太深了，一旦败露，他们的家族和宗门都不会庇护他。”
林尘点了点头，酆都的风评一向很差，动则染血千里，造成过许多血案。圣地明面上当然不会与他们有关联。
“鬼城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让得你们舍生忘死，连老一辈的人物都出手了？”林尘继续问道，这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他觉得不是为了传承。
不为传承？那求的是什么？酆都太可怕，连圣地和隐世的家族都忌惮，不想跟他们有牵扯，更别说是获取他们的传承了。
如果他们早就湮灭在历史中就另当别论。传承外泄，那将天翻地覆，绝对会步入黑暗动乱的时代。
这种事情在过往并非没有发生过，类似于浮沉之海，蛮修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摸索，不能过于显眼，否则会有大问题，被他们无情地抹杀。
除非极个别天赋惊人能入他们的法眼，可以逃过一劫。不过也只是变相入赘他们而已，会成为他们行走世间的最无情的刀，沦为杀戮机器，不会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
“是长生之秘，长生水只是其一，还有关轮回，有关真正地狱的事情，酆都有他们留下的线索。在过往的历史中，有人曾见到了疑似上一个纪元的酆都的圣人。“
闻言，林尘心头大震，活过一个纪元，这是仙和神特有的，不成仙便为凡，没有人可以超脱到一个纪元之后。不说是圣人，就算是走上寂灭境的强者也是如此，除非有特殊的灵药接续寿元。
悠久的生命对于生灵来说，意义太大了，只要活得足够长，就可以与天斗，漫长岁月的积淀，就算天赋再平庸的人都会异常恐怖。
“别想太多，只是圣者才做到这一步而已，圣人以下，还是无法超脱，而且只是个案，之后再没有人发现类似的事。”李银月解释道。
圣者，太强大了，可活五千载，异常悠久，相当于凡人的数十代。就算只有他们超脱出来能活超过一个纪元，那也很惊人。
“而且似乎酆都都不愿意这样做，为圣者接续过于悠久的寿元，会有意外发生。”李银月忽然欲言又止。
林尘震惊地道：“意外？你指的是圣陨吗？两者这间难不成有什么关联？”现实的世界，活着的圣者并不多，有某种力量左右着它，限制圣者的数量。
圣陨，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事情，在某一个时间段，会有很多圣人相继地死去，有些还很年轻，并未到圣者生命的尽头，可他们就这样在无声中死去了。
没有人知晓他们死去的原因，仿若在修行之中坐化的，如果是个别事例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在短暂的一段岁月里有许多圣者相继离去，那肯定不正常，似乎有莫名的力量左右着这一切。
可以圣者之威，能够威胁他们的力量太少了，谁能够无声无色做到？而且涉及那么多圣者的隐世之所，这本身就是问题。
这是悬案，究竟问题出在那，至今还没有人清楚，那是圣者同时坠落的黑暗时期，也称为灭圣日。
灭圣日是黑暗时期，同时也会有曙光，每当这个时候，会有很多惊才绝艳之辈诞生，他们仿佛是为前者致敬而涌现出来的后浪。
林尘想到了李元口中的在赤土尽头的深渊，难道突破生命时间尽头的方法就在那里？可那里太可怕了，纵然是圣者也不见得能够无恙。
当年罪人覆灭了这个酆都的分部，他究竟是否发现鬼城的存在？若发现了，他为何没有将鬼城一起清扫了？是忌惮赤土中深渊的恐怖力量吗？
这些都是细思极恐的问题，林尘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些东西离他太遥远了，不到那个境界，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一旦牵涉其中，会有大祸。
李元就是前车之鉴，一代几乎入圣的捉鬼人都死在赤土中，至死依然没有回归故里，只能与纸人为伴。
两人都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探讨下去，未达哪一个层次，她们都只能猜想，无法去证实，真相，从来都只会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古殿沉入地下，到了未知的深处，四下寂静无声。古殿之内并不昏暗，潺潺的溪流泛着粼粼的波光，两人溯流而上。
“这是？”林尘忽然快速向前掠去，在溪流的一堆枯骨之间，他看到了一块卧倒的顽石，上面书写着“永生”两个字。
“真的是永生殿吗？”李银月立身在林尘旁边，眉头深锁，陷入了沉思。永生这是一个很大的命题，可谁能够踏足永生？
仙和神似乎都不能够，因为大陆上只留下他们曾经的足迹，他们似乎在岁月中逝去了，也似乎去了某一个地方，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那是一块顽石，可以看到永生两个字，可是居中被割裂了，两个字被拦腰斩成了两边，力度很惊人，形成一股大势，散发出惊人的气机，如同两道刀光劈在身上，让林尘的肌肤生痛。
曾经有人走入过这里，应该是丰都的对头，至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将石碑的两个字都打烂了。字迹苍劲，即使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依然有道蕴残存。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人物。
“这里还有字。”林尘将顽石扶了起来，在顽石的另一边，他依稀见到了一排模模糊糊的字迹。
“没有永生，一切都只是骗局，我恨，跟他们同流合污，到头来万古成空。”林尘轻语，将哪一行字读了出来，字迹应该被后人涂抹过，只剩下淡淡的痕迹，顽石卧倒，将它们覆盖在下面，不翻转的话根本看不到。
这是什么人的留字？他知道了什么？酆都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太多的疑问了，它们不约而同地纷至沓来。
酆都有长生之秘，它们猎杀圣者谋求长生水，这里的留字却说是骗局，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猎圣团的一员，到最后酆都没有遵守承诺，给予他真正的长生水，欺骗了他。”李银月从旁说道，道出了自己的见解。
林尘道：“也有可能长生水埋藏有隐患，需要用某种东西作为代价，应该不是普通的事物，连圣者都无法提供。”
两人继续溯流而上，不久之后，他们都不由自主驻足，在前方一处枯骨之间，他们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生灵，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座丰碑。
它不像兽类，有人类的特征，可很高大，给人一种如山的感觉，它背对着林尘两人，一头灰色的长发垂落到水里。
很快，两人放下心来，因为那生物早就没了生机，不知死去多久，可他的肉身没有腐烂，不知是否浸泡过长生水的缘故。
“小心一些，不要莽撞。”李银月提醒，明知道眼前的是死物，依然很小心。林尘点了点头，开始向前走去。
确实是一种未名的生灵，脑袋硕大，额角高高隆了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肉瘤，在它一头灰发覆盖之下还有一双翅膀。
这是什么生物？林尘心中惊讶，不由自主想到了在鬼城中看到的丰都侍奉的生物。这生灵生前很强大，死去那么多年，依然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让人忍不住屏息。
第十神将戮魔在此，在古殿的一侧，有几个血字，血迹干枯了，可依然嫣红，像是刚刚留下一般，字上的气机很熟悉。
林尘记起来了，这是将带有永生那两个字的顽石斩开的人留下的，两者如出一辙，都有那种气息。
“第十神将，在以往的纪元有神将这种境界吗？”林尘惊讶地问道，神将似乎是一个职位，也像是某种境界，第十代表是排名，有第十，那就有第一第二，也有十之后的排名。
李银月摇了摇头，眼中也闪过惊讶的神色：“没有听说过，以往的纪元并没有这种境界，更像是某个大势力的一种特殊地位的尊称，应该是一股很大的势力，能够戮魔，与酆都为敌。”
这生灵的身体被某种兵刃洞穿了，前后通透。忽然，林尘手足冰冷，除了这个伤口之外，他还见到了另一个小洞，很圆，像是被什么东西刨除来的。
有未明的生物在蚕食这具躯体，而且它还活着，林尘从不少地方看到了它活动的痕迹，这些痕迹很鲜活，是不久前留下的。
“快走。”李银月的目光很敏锐，有了相同的发现。永生殿之中的东西让她产生不安。这座古殿岁月悠久，很难说会诞生出什么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