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晞尧受罚一

辛夷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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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胤禛伤大愈,气色如常也停了药,只是后背落下了难看的刀疤。

    那刀疤红褐凸起,斜爬后背大半。因是不示人的伤处胤禛倒也不太在意。

    反倒是鱼儿一味觉着是自己连累了胤禛如此,便问郎中可有化疤之物供胤禛用着。

    郎中只道大血藤根茎取来研磨成粉,有通经活络,散瘀止痛,理气行血的功效。长久敷之可达淡瘢之效。

    听郎中描述了大血藤的模样,鱼儿想了想便问:“我见南殿庭院似有此物,可是?”

    郎中微笑颔首,鱼儿又道:“那便不劳您离府买药了,左右闲着,我去取些来。”

    南殿庭院偏西角确实盘着几株大血藤,只因那地界阴僻鲜少人至,才供大血藤生得茂盛。

    鱼儿随身带了个小锄头采足了根茎,这期间她总觉得有一股恶臭萦绕在她周围,却不知是何物散发的。

    她捂着鼻子四周寻着恶臭的来源,最终将目光凝在了一口废弃的井上。

    往里头探了那么一眼,险些吓得鱼儿瘫倒在地上。

    她尖叫着连连后退,声响惊动了庭院内修剪花枝的家丁,两人依声寻来,见鱼儿一脸惊色抚胸喘着粗气,连忙问:“林掌事这是怎么了?”

    鱼儿唇齿颤抖着说:“那......那井里有死人!”

    两名家丁本着好奇看了一眼也是吓得不轻,一人留守井边,另一人则将这事儿报给了毓泰。

    毓泰来得很快,一璧护着鱼儿,一璧让人将废井里的尸身捞上来。

    那井废了许久,里头已经没有活水,但却不是枯井。

    京中初春雨水颇多,刮带着泥土沉在井底成了污水,人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发了,浑似个白面馒头。

    可鱼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躲在毓泰身后拉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是芙儿......”

    这事儿后来由毓泰报给了婧敏,芙儿是晞尧房中的人,这事儿婧敏自要向晞尧讨个说法。

    乍闻此事晞尧直道恶心晦气,扬起蚕丝密织的丝巾捂在鼻尖儿上满面嫌恶说:“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保不齐是自己失足跌了下去。还不快将人草席一裹抬出王府发还母家。”

    婧敏瞥她一眼,泠然道:“那地方偏僻,且井围立起地面砌了六层的砖。论她如何失足,也不会一头栽下去。”

    “不是她自己没长眼掉下去的难不成还是有人推她?”晞尧冷笑道:“那可真成了奇闻。”

    说着话将目光打量在了鱼儿同毓泰身上,问道:“怎地?这事儿可又是你二人发现的?呵呵,留你二人在王府当值是委屈了,瞧着衙门还缺些捕快,容我哪日得空了与哥哥说道一番,引荐你二人也去威风威风。”

    芙儿的死,算是坐实了萦绕在鱼儿心头数日的一个疑惑。

    芙儿托自己送信去西林巷给她爹娘,如何也想不到她双亲竟与鱼儿是旧相识。

    明明刘大叔说她前几日才给家中来了信,刘大婶身子安康并无半分微恙,芙儿何故与自己扯谎?

    思来想去,八成是她受人指使,要将自己骗出王府,入了那日九死一生的地界。

    怪不得瞧着那些暴民好似刻意挑事一般,事后更是持刀追着鱼儿不放。

    原来动乱是假,要趁机取了鱼儿性命才是真。

    只是恐怕连晞尧自己也没有料到,事情最后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若不是胤禛及时相救,这一劫,鱼儿定逃不脱。

    而事发后,晞尧为了永绝后患,灭口芙儿也是情理中事。

    晞尧态度蛮横,一问三不知。婧敏从她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也便草草作罢。

    离了婧敏房中毓泰瞧出鱼儿有心事,于是问道:“你可是在怀疑什么?”

    鱼儿摇头说:“没有,只是有些事儿想不通罢了。”

    毓泰看一眼她怀中揣着的大血藤露出了根茎灰土,又问:“王爷的伤如何了?”

    “已经痊愈了,就是后背落下了难看的疤痕。”鱼儿拍一拍袖口里藏着的大血藤:“我采了这些来,郎中说研磨成份涂抹,日久可淡化疤痕。”

    “那日事凶险,若不是王爷,你这条命怕已经交代在西林巷了。他亲指你照顾他,你也算细心。”

    鱼儿粲然一笑,颔首不语。

    提及胤禛,毓泰明显感觉到鱼儿眼中闪过了异样的神色。带几分娇羞躲闪,又含几分憧憬。他心下一紧,于是打趣试探道:“王爷如此待你以命相互,放在江湖上,那可是要以身相许的。”

    “浑说。”

    鱼儿在毓泰肩膀上挥了一拳,然后说自己赶着去将这些大血藤研磨成粉便走了。

    回了房替胤禛上好伤药后,胤禛好奇问她怎去了这般久,鱼儿便将芙儿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胤禛。

    胤禛听后轩眉一蹙,沉声道:“她几次三番要取你性命,为女子狠辣至此,因私念险些闹出大事来,可不能再容。”

    鱼儿伺候着他换好衣裳,迎他出了房门。

    胤禛道:“跟我去她房中,我替你讨个公道。”

    鱼儿连连摇头:“我可不去,她本就妒恨我,再让她瞧见你替我出气,来日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胤禛伸手在鱼儿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轻声道:“我瞧谁敢。”

    说罢,也不顾鱼儿闪躲一把牵起了她的手。

    二人就这般十指相扣,大摇大摆走在王府长廊上。

    下人们各个见了转身回避,却在二人走远些后私语窃窃炸开了锅。

    彼时晞尧正在房中替胤禛缝绣着一金线马褂,外头有婢女传话说王爷来了,但语气却畏畏缩缩十分别扭。

    以往胤禛来,晞尧欢喜,报信之人也都堆了一脸的笑。

    今儿倒奇了。

    晞尧也未多想,对镜整了整鬓发衣衫就出门去迎。

    此时的胤禛已经坐在了正殿上首位上,晞尧刚贴了笑脸迎上去,却见鱼儿竟也在。

    更为晞尧所愤的是,她竟然不是站着伺候,而是在堂下平日各房主子来叙话的位上坐着。

    “贱婢,你是个什么身份?这位置也是你能坐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