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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浣秋跟着储兰成日玩疯了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到了办起正经事儿的时候,她倒是一点儿也不马虎。
她方离府没多久,胤禛与鱼儿就几乎同时察觉过来,浣秋没有王府的令牌,她只身出去容易,可要如何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一个人回来?
储兰是不能给王府里的下人看到面相的,若是瞧见了,闲言碎语传起来,怕是整个王府都要知道今日的婚事存了猫腻。
怎料到二人正商量着如何接应浣秋时,浣秋竟然带着储兰回来了。
与其说是带回来的,倒不如说是一路被她押回来的。
以至于进了房中,储兰仍瘪着嘴喋喋不休:“我说了我不来我不来,你偏要把我掳过来!”
鱼儿与胤禛尴尬对视一眼,见胤禛脸色铁青心觉不妙,赶忙凑到储兰身旁按了按她的手腕:“兰格格可别使性子了,幸好王爷不怪罪,今儿是格格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任性了。”
在看到鱼儿后,储兰前一刻还哭丧的脸即刻换了欢喜模样,她好奇摆弄鱼儿身上穿着的喜服,咯咯笑道:“没想到你穿成这样还挺像回事的。”她一璧笑着,一璧摸着鱼儿花了妆的脸:“哈哈,你这脸是怎么了?腮红是我亲自给你化的,我手艺可没这般差。”
鱼儿尴尬道:“格格还说呢,你不想嫁就算了,干嘛要把我打扮成这幅模样送进王府里?可要害死我了。”
储兰吐了吐舌头,看向浣秋道:“我本来是想打扮浣秋的,可她不肯。”
鱼儿目光满是疑惑看向浣秋,浣秋便霎时红了脸:“小姐,你怎么什么都说......”
“够了!”胤禛的一声怒喝止住了几人叽叽喳喳之声,他横储兰一眼,厉色道:“婚嫁大事岂容你玩笑儿戏?半分不知过错反倒沾沾自喜,你阿玛平日便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
“你凶我......”储兰憋着嘴,一脸委屈将头缓缓低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凶我!我最讨厌人凶我了!”
鱼儿知道她又犯了孩童性子,替她擦泪劝道:“兰格格不哭,王爷是你的夫君,他怎么舍得凶你呢?”
“谁要他做我的夫君?”储兰冲胤禛闷哼一声,越发孩子气道:“鱼儿姐姐说了,你娶了那么多女人,本就当这婚姻是儿戏事。凭何你能儿戏我却不能?”
储兰这话才出口的时候鱼儿就察觉到了不妥,可来不及她拦着,储兰便口无遮拦交代了个干净。此刻的她尴尬至极,恨不能寻个地缝钻下去。
她背对着胤禛,却感觉到自己的衣领由后头被人扯了起来。
“这话是你教她说的?”
“不是不是,王爷你听我解释,我......”
“你从何看出本王是当婚姻为儿戏之人?”
“我......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鱼儿急得跺脚,鼓足勇气扭头看着胤禛嬉皮笑脸道:“那她问我,我就随口一说,我哪儿知道她会告诉你?”
说罢用胳膊肘杵了杵储兰,低声嘀咕着:“兰格格,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储兰调皮向她吐了吐舌头,胤禛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他一把将鱼儿拉到自己面前,鼻尖几乎都要抵在了她的面颊上,贴着耳畔呢喃一句:“何事儿戏何事认真,本王懂得分。你只需要记着本王今日与你说的话不是儿戏,就够了。”
话落,推门而去。
又一次......胤禛又一次大婚之夜,被自己给搅和了。
鱼儿追到门前唤了胤禛好几嗓子也唤不回他驻足回头。想也知道,明日胤禛大婚夜从储兰房里走掉的消息,定是比晞尧那日还传得绘声绘色。
见胤禛走远了,储兰才嘻嘻哈哈起来:“鱼儿姐姐,他可走远了?”
鱼儿点一点头,看她笑得更艳,无奈道:“你还笑?明日有你哭得时候。”
储兰随手抓起摆在榻上的花生、冬枣吃了起来,含糊道:“我哭什么呀,这房间可比我以前住的大多了。”
她丢了几枚果子给浣秋,冲她挑一挑眉,笑道:“浣秋,赶明我给旁边再置办张榻,你跟我一起睡。”
“一起睡?”鱼儿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道:“你让浣秋跟你一起睡,那王爷睡哪儿?”
“他?”储兰眼珠古灵精怪向上翻了翻:“我管他睡哪?王府这么大,总有他歇着的地方,难不成还能睡门口花坛里去吗?”
鱼儿发誓,她这一生再没有见过比储兰更为奇怪的人。
一时玩性大发,一时端庄典雅,一时又像个幼齿稚童。
她实在搞不清储兰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得吩咐浣秋伺候她早些歇下。
毕竟明日往婧敏房中请安,单是婉贞与晞尧的冷嘲热讽,便够她听得了。
累了一日,又经了这样荒诞的事儿,回到自己房中躺下的鱼儿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去。
她挣扎着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换下那身别扭的喜服随手一裹扔在一旁。
方得闲喘口气,又听门外有人在轻轻叩门。
想着都这时辰了,别是胤禛又折返回来寻自己。方才的尴尬还不够吗?
于是慵懒着声音说一句:“睡下了。”
“鱼儿,是我。”
鱼儿一听是毓泰,登时来了精神。她一路小跑着去给毓泰开门,到了门前又想起那喜服还被她胡乱在地上丢着,于是又一脚将它踢到了床榻底下,这才开门迎毓泰进来。
“毓泰,我可要被折腾死了。”
她弓着腰垂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也只有在毓泰面前,她才能毫无掩饰的暴露自己真实情感。
二人在木桌前座下后,毓泰便笑着打趣道:“你去了乌雅府几日,也不知教了兰格格些什么。可知道?王爷跟娶年氏时一样,又是新婚夜撇下新娘子溜了。”
“啊?这么快就传开了?”
毓泰好奇道:“你一早知道?”
“不不不。”鱼儿摆一摆手,揉捏着发酸的脖颈,叹气道:“我要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也就不至于这么倒霉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毓泰起身绕到鱼儿身后,轻轻替她按摩着脖颈。
“对对对,就是这儿就是这儿!”鱼儿双目轻闭,一脸怡然享受着。
毓泰则静静看着她,无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