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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嫣醒过来的时候,她在基地的病房里躺着。
她下意识看向手指,钉入的银针已全部取出,缠上了纱布。
d77:【大人,您完全可以在射击馆的时候让我帮您减轻痛苦。】
房间里只有祁嫣一人,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如果减轻痛苦,效果怎么演得逼真呢。
在射击馆内,是有摄像头的。
监控会记录她受罚的决心和她的痛苦,她会用行动证明她知错了,认错了。
祁嫣的左手完好无损,一点痕迹也无。
按照受罚的规矩,她需要钉入六枚银针,石云鹤就算心慈手软,也必须要完成应瑾下达的命令。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应瑾在实时看着监控,中途叫停。
她坐了起来,右手五指传来丝丝阵痛,整个胳膊都疼得发麻,她倒吸了口气,立刻吩咐:快,快,帮我屏蔽一点痛觉就好,一点就行,不要愈合伤口。
d77:【好的,大人。】
手指的痛觉顿时减轻不少,祁嫣长舒口气。
她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病房,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手指疼,她的腿脚也因此变得无力瘫软。
按照应瑾的习惯,这个时间他会在书房练笔写字,祁嫣慢慢朝书房走去。
不知不觉间,基地上下都知晓她的存在了,她的出入也自由许多,不会突然有人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但是区域间的检查依旧很严格,并没有因为她变成了应瑾的手下而变得松懈。
她如往常一样通过了安检,守卫对她搜身之后,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祁嫣把手伸出手:“这个纱布你也要拆开看一下吗?”
守卫摇摇头,用不知哪学来的中英混杂语,夸了一句:“You,six。”
祁嫣:“……”
另一个负责安检机器的守卫点了点头:“我们都听说了,你敢拿枪指着瑾爷,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
“不愧是和瑾爷上过床的女人。”
“厉害,厉害厉害。”
祁嫣:???
难不成她干的那点破事整个基地都知道了?怪不得大家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有一种诡异的客气。
被这群人高马大的白种人围在一块夸赞,祁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脱离他们一路小跑到书房。
然而应瑾的书房内却是有客人的,书房门没关,里面传来女人的唔唔声。
石云鹤守在书房门外,见到祁嫣后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祁嫣点点头,轻轻挪到石云鹤的身边,侧耳偷听。
书房内,应瑾的声音如沁入冰水般清透寒凉:“……不配。”
她来得太晚了,就听到后面两个字,具体前面说什么没有听清。
她疑惑地抬起头,示意石云鹤给她讲讲。
石云鹤指了指她的右手,眉毛一挑,暗指她伤没好利索就来听八卦。
祁嫣翻了个白眼,不说算了。
石云鹤回头看了眼书房里面,低头小声说:“有个女人想效仿你勾引瑾爷,照猫画虎反类犬,被瑾爷用刑了。”
祁嫣皱起眉头。
现在她在基地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今日不宜找应瑾,明天再来。
祁嫣正准备转身,就被石云鹤一把拉住手腕,他朗声道:“瑾爷,祁小姐来了。”说罢,他直接将她丢入书房。
祁嫣差点一个踉跄,下意识去扶门框,可她的手还受着伤,顶着任何物体都会疼,一时间手忙脚乱。
应瑾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抱住,单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将之举起,避免她的手被撞到。
她贴着他的身躯,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檀香味,低下头,满脸愧疚,嘟嘟囔囔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在为之前拿枪跟他开玩笑的行为道歉。
“这事过去了。”应瑾握住她的手腕,“以后表忠心,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他打量着女孩儿,她还是很可怜的样子,眼底水润润的,如果此刻她脑袋上面长了耳朵,一定是耷拉着的、毛茸茸的。
应瑾忍俊不禁,心底的郁气被她的认错态度打消。
他吩咐着:“把人拉下去吧。”
这人自然指的是倒在地上的女人。
祁嫣这才看去,那女人面容与她有几分相似,都是偏向艳丽的模样,只不过她是娇艳,而对方是明艳。
那女人的双手被绑在前面,嘴巴被黑色胶布缠得很紧,她的双手通红,起了许多泡,手心还落着几片茶叶,部分肌肤肿胀得可怕。
应瑾居然将烧开的茶水全部泼在女人的手上了。
两名手下将女人拖了出去,临走前,应瑾淡淡吩咐了一声:“低价卖给雪莉牧场。”
祁嫣:雪莉牧场是什么?
d77:【离阿拉斯加州不算太远,位于内华达州帕伦普的一家妓院。】
祁嫣皱紧眉头。
如果她不识笔墨字画不懂茶,不会揣摩他的心思,是不是她也会和这个女人得到一样的下场?
“在看什么?”应瑾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羡慕她,想跟着一起去吗?”
她摇摇头,“那里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基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应瑾松开她的手腕,“需不需要我安排一个人照顾你?”
“没关系,养一阵就好了。”祁嫣试着动了动手指,疼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最近好像不能为您研墨了。”
“那就不用。”应瑾瞥了眼地上的茶水渍,蹙眉随口道:“别滑倒。”
她笑着走到他的桌案旁,“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摔倒啊。”
应瑾回忆了一下和她在一起时的画面:“我至少已经接住你三次了。”
她啊了一声,干脆伸出胳膊扑在他身上,扬起脑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多接几次,瑾先生。”
女孩儿身体柔软,有着不同于屋内檀香的味道,幽静迷人,她眼尾翘着微小的弧度,像把小勾子勾着他的灵魂。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对是错,但他凭着本能捧着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他的手按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中间隔着佛珠,提醒着他清醒。
但他无法停下了,他当初就不应该碰她,现在他放不下,戒不掉了。
“叫我序之。”他沉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