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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付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这小子什么都不懂,最喜欢问“为什么”,跟他说完话,水都要多喝三杯。
“你知道为什么断指奴里没有女的吗?”雨付话说出口了,也不能不说清楚。
“为什么?”雨时问到。
“断指奴怎么来的你知道吗?”雨付再问。
“不知道。”学徒们有很多猜测,有人觉得是他们怕死自断双手,有的说是犯了错被砍的,雨时更倾向于他们是被敌人斩断了。
不过为什么只断手指,不杀了他们,他就很疑惑了。
“嘿嘿,我们雨隐村周围有三大国,四小国,但是接的任务却大部分都于火之国有关,谁让他最有钱呢!任务多,冲突也就多,所以与木叶忍者的交手也是最多的。”
“但是呢,这个木叶也特别的伪善,战场上也讲什么规矩,老人小孩不杀,女人手无寸铁平民不杀,比你们当刺客的规矩还多,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也在这不杀的范围内。”
“所以村里也乐意让你们去木叶执行一些暗杀任务,就算失败了,起码也能捡回一条小命,前些年木叶还会将孩子们收回村里孤儿院,试图感化他们。”
“呵呵,你们这群被磨灭了感情,满心都是猜忌和痛苦的刺客,怎么可能还被感化,自从有一个刺客在孤儿院爆发杀了十几个孩子之后,木叶就不再收留异村忍者孩子了。”
“但是抓住了总不能就这么放了吧?有人就想出了损招,切掉他们的双手各三根手指,这样他们就这辈子都没办法结印拿武器了,你说木叶的人残不残忍?”
听完雨付的一番话,雨时轻轻将脸上的口水擦去,默默回答:“残忍。”
断指奴即便回到了雨隐村,也不过是成了最底层的奴仆,被当作了新的刺客的培养土壤,为其灌溉血液。
“但是女孩子嘛,木叶就不怎么舍得下手了,大概率会带回村里,慢慢的感化……再不济也不会杀了,当然不排除会有一些心狠的人。”
“他们被带回村里不怕被插入间谍吗?”在雨宁课上,雨时便接受过简单的间谍训练。
“切,哪个村里没点防止间谍的手段?就拿你们来说,捡来的五六岁的战争孤儿,回来就要在药物辅助下,用秘术洗脑……”雨付一拍嘴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雨时沉默许久,停下手中检查尸体的手,慢慢说道:“可以恢复吗?”
梦里面的粉色花树和那双温柔的眼睛,雨时从来没有忘记过。
“不太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恢复了,这玩意弄碎容易,再拼起来可就难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五六岁的时候不就是撒撒尿和和泥巴,你还能记起来偷看过隔壁姐姐洗澡不成?”雨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头上没有伤痕。”雨时开始专心验尸。
接着拉开尸体的衣服,检查躯干。
“心脏有贯穿伤,初步估计是致命伤。”很明显的一道伤痕,贯穿了心脏,暗黑色的血已经干涸在苍白的皮肤上,露出明显的对比。
“啧啧,木叶也有这样的狠人了,这是进步还是退步呢?”雨付已经刷刷刷在死亡报告上开始写了,大多数尸体就是这么简单,一眼就能看清楚。
“等等。”雨时将尸体翻了过来。
“怎么了?身上还有钱没摸干净?”雨付打趣道。
“你看……”
雨时指了指尸体的伤口,从左下方肋骨进去,前心口出来,能造成这样伤势的,只有比死者更矮的人。
显然很少会有比8岁女孩更矮的人了。
“也不能说明什么嘛,也许是暗杀哪个大家族的天才少年,被一刀反杀呢?”雨付不以为意道。
“暗杀他们能带回尸体?”雨时反问道。
“呃……兴许是某种土遁剑刺?从地里钻出来的突袭?”雨付抓了抓头。
雨时掀起了他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左边肋骨,后侧几乎跟这具尸体一摸一样的位置上有一处紫色的淤青,这是前几天跟雨哲切磋,被他的诡刺背袭了。
“……赶紧埋了吧,就当你今天没来过。”雨付赶紧一拉拉链,就想结束这场验尸。
“她是被同伴杀死的。”雨时将手挡在拉链前方,露出了裹尸袋中女孩略带不甘的面孔。
“是又怎么样?一个刚毕业的小学徒,死就死了,谁还能给她出头不成?报上去图惹麻烦,过了过了!”雨付最害怕的便是麻烦,连忙摆手。
“雨隐村不是禁止私斗吗?违者格杀。”雨时清楚的记得,前些日子雨巴说的话:
“趁现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等你们毕业了,再想杀同村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雨时也是那个时候决定要把雨遥杀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也要有人发现才算数啊!”雨付摊了摊手。
“我们发现了。”雨时再次盯着女孩苍白的脸看着。
“不不不,我可什么都没发现,你也没有,这就是一具木叶杀死的尸体,就这么简单。”雨付一把打开雨时的手,将拉链拉上。
“她是被自己人杀死的。”雨时低着头。
“管她怎么死的,反正总归要死的,自己人杀也好,战死也罢,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要死早投胎,来世去做木叶人,你也一样,刺客都这样。”雨付将尸体背到等待处理的区域。
“总有人该管一管这个事情。”雨时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这么被队友捅了刀子,会不会有人给自己复仇,雨哲?雨漩?他们会吗?
“你有没有说过你不像一个刺客?”雨付突然抬起头来。
“没有,他们说我是天生的刺客。”雨时回道。
“我跟你讲,二十年前,我那一届刺客院子,活到现在,就剩我和……我一个人,为什么?因为我从来不多管闲事!”雨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堆尸体的地方:“我亲手一个一个把他们埋了,死法我都记着呢!别跟死人谈公平!他们不需要!”
雨时知道雨付有一本卷轴,记载着所有经手过的死人死法,名为:“忍者的三百种死法”
如今已经无需在补充什么,绝大部分的死法卷轴里都记着,死于队友的剑下,排名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