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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无袂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女子压在了榻上,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眼,鼻梁,唇角,脖颈。
突然感觉到什么,叶曦和动作不免顿住。
虽然早有心里预备,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刻时也不免心慌。
“殿下不继续了么?”
依旧是清冷至极的音色,偏染上了几分欲。
叶曦和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他皮肤是那种泛着冷的白,像是美玉一样,此刻却弥漫着一层极浅淡绯红。
好看到让人想咬一口。
盯了半晌,她也没答话,突然缓缓直起身子。
宣无袂微微挑眉。
他想要伸手将叶曦和揽入怀里,却发现女子似乎根本没有要从他身上下去的意思。
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月色不知何时盛大了起来,照着她纤细的身姿,和居高临下的视线。
“本宫何时说不继续了?本宫不曾说,爱卿便不准阖眼。”
她霸道的话让宣无袂有些失笑,下意识地想要翻身占据上位,却发现胸膛被女子的小手按得死死的。
四目相对里,她逐渐俯下身,却不是对着他的唇,而是向下。
女子唇齿轻轻咬上他系在腰间的衣带那一刻,宣无袂一怔,随后那双深邃的眼瞳里逐渐漫上沉沉暗色。
她一点一点,动作不急不缓地扯开衣带,像是森林里最耐心的捕猎者。
宣无袂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床单,反应很细微,几乎察觉不到。
“殿下平日里都是这般替那些面首宽衣解带么?”
叶曦和看着他冷心冷情的模样。
听着他凉意弥漫的声线宛如冬末春初的刚化冻的湖水。
不刺骨,但也毫无暖意。
叶曦和只是怔了片刻,随后不羁地扬了扬眉,“也不能说是平日都是吧,本宫只在兴致浓时才亲力亲为。”
她的手不知何时抓在了他攥着被褥的手上,若只是看十指相扣的姿势,倒也十分浪漫。
宣无袂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回想起之前的一桩事。
他让宁灼查许良生的去处,最后查到,许良生被悄悄养在窄巷子里,乃长公主授意……
知道的那一刻他原是很生气的,但现在突然不想过问了。
他该知道她的性子的。
“你,怎么了?”
他长久没说话,叶曦和停下动作眨了眨眼,指尖搭在他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腹肌上,不解。
宛如过电一般的感觉从腰腹蔓延到头皮,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想要更多。
然而他却是制止地抓起了女子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动作不重也不粗暴。
但是和温柔也搭不上边。
“臣怕是要扰了殿下的兴致了。”他嗓音沙哑,抬手覆上了眼。
叶曦和微怔,她分明能感觉到他身下那处还未消。
强忍着么?
她勾了勾唇,反应倒也没有过大,“爱卿毕竟是第一次,本宫理解。”
随后便捋了捋头发,翻身躺到了里侧。
寝殿里放着冰块,到夜里还是有几分寒凉的,她拢了拢薄被,往宣无袂怀里缩了缩。
“本宫方才做了噩梦,爱卿陪本宫睡,总可以吧?”她声音无辜又带着几分可怜。
可尾骨以下的部位分明挨着他的那处滚烫。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宣无袂想,若只是挨着也能忍,便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偏偏她得了应允之后,不安分睡觉,还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
像是睡得不安生。
“殿下……”他的声音是肉耳听得出的压抑。
叶曦和唇角微勾,转过身,却是懵懂至极地仰头盯着他,“爱卿不舒服吗?为何声音这么哑?”
她转过身时膝盖看似不经意地擦过他那处灼热,几乎可以让宣无袂确定了。
她就是故意的。
偏盯着他问时的眼神极其纯真。
“殿下,肆意点火,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嗓音低沉,在她的耳边响起,沙哑又染上了几分危险。
叶曦和身子微颤。情不自禁的。
她终于意识到害怕了,下意识地想逃,“本宫,本宫听不懂爱卿在说什么呀……”
她很快缩到床榻角落,但无济于事,男人只是拉着她纤细的脚腕,轻轻一拽,便将她牢牢地囚禁在了身下。
她避无可避。
“殿下还敢玩火么?”
他的吻带着轻微的撕咬,有些痛,但叶曦和却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本就单薄的衣衫被缓缓褪下,借着墙角的月光,女子衣衫不整,男子前襟半敞,月光照在他赏心悦目的手上。
慢条斯理地解着裤子。
……
一晚上,寝殿里交错着女子的喘息声和低泣声,捂着嘴压抑的声音很低,风一吹就散在了云里。
第二日。
叶曦和是午时才醒的。
她睁开眼时,浑身的酸痛感让她几乎想要立刻死去。
“竹轻……”一开口,声音也是沙哑到无比。
竹轻忙端着盛有香汤的铜盆和净脸的帕子走了进来。
看见自家主子露在外的肌肤上一片青紫的痕迹,她愣了一下,但出奇的没有太多惊讶。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走上前。
净了脸,叶曦和便让竹轻伺候她穿衣。
竹轻有些担忧,“殿下,您还是再躺一会儿罢。”
“不用。”
她态度强硬,竹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叶曦和浑身疼得要死,却还是强撑着穿好衣服,在铜镜前缓缓走动,适应着痛感。
“殿下……不是将全部的面首都遣散了吗?”竹轻立候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竹轻是一早进来要叫主子起榻时便发觉了寝殿的异样,当时她吓了一跳,也没敢声张,悄悄退出去守在了殿外。
一守便是到晌午。
对于竹轻所问,叶曦和也没觉得她问的太多了,一边对着镜子纠正体态,一边点了点头,“是,都遣散了。”
竹轻一时哑然。
所以是间接承认了昨夜是和某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吗?
算了,反正主子是长公主,睡谁应该都可以吧……
她这般想着,在叶曦和伸出手来时,忙扶着她出了寝殿。
虽然浑身还是很不舒服,但是她行走间已然看不出异样了。
可用餐时,侍候在一旁的松蕊却总是忍不住多盯她几眼。
“本宫脸上有花儿?”她舀着粥,语气平淡地慢声问道。
松蕊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紧接着忙解释道:“婢子只是觉得,殿下今日气色似乎红润了许多呢。”
她本是无心之话,却让淡定了一晌午的叶曦和瞬间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