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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飞出西侧的豁口，随即向上飞了一截，他利用猫爪将自己勾在豁口上方的墙壁上，同时将钻刃对准了豁口处。
他知道那鸟人妖的翼展太大，根本无法直接飞出这个豁口，它只能收拢翅膀钻出来，而只要它露头，钻刃就会刺下去，来个‘守墙待鸟’。
“别出去了，否则羽墨会有危险哦。”
“不，一定弄死那只虫子，他太侮辱我们了哟。”
羽蛮直接撞向了豁口，强有力的翅膀直接将墙壁撞塌。
陆白没想到鸟人妖竟然如此生猛，选择撞墙而出，不过他还是在鸟头露出的那一刹那，冲了过去。
钻刃刺入鸟人妖的后背，陆白用猫爪不断抓抠着鸟人妖的后背上厚实的羽毛，硬生生抓出一片空缺。
他将猫爪抠入那坚如铁板的皮肉。
羽蛮吃痛，奋力扑扇着翅膀向空中飞去。
陆白抽出钻刃，换了个地方又一次捅了进去。
墨绿的血液喷溅而出。
“哦哟。”羽蛮发出尖啸，再次提高速度，不断升高。
陆白死死抓住鸟人妖的后背，他发觉这异种的飞行速度太快了，那风打在脸上如刀割一样疼。
短短一瞬，羽蛮便带着身后的陆白飞到近万米的高空。
陆白只觉得身上无比寒冷，同时有一种喘不过来气，心慌的感觉。
此刻，地面的景象已经完全被高云层遮挡，复眼观测不到任何地面的细节，倒是太阳变得格外的明亮刺眼。
云层之上，几个巨大孢子球漂浮着，下面垂挂着长长的须条。
没想到孢子球居然能飞到如此高的地方，陆白内心惊奇。
虽然全身覆盖了鳞甲，可甲片并不能御寒，如果再飞高点，即使不被憋死也要被冻死了。
陆白用力扭动着插入鸟人妖的后背的钻刃，威胁道：“死鸟人，下去！”
羽蛮吃痛，继续扑扇翅膀，但是那两只翅膀突然变得不协调起来。
鸟人妖剧烈旋转，向下坠去。
陆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右手的猫爪也抠住一块皮肉，双腿紧紧夹住后背上毛，连牙齿都咬住了一撮毛。
“他撑不了多久了哦。”
“他会杀了我们哟。”
“都怪你哦，非要追他。”
“都怪你哟，畏畏缩缩一点也不果断。”
“飞上去，虫子一会儿就死了哦。”
“飞下去，我有办法杀了虫子哟。”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哦？”
“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哟？”
“我们这样下去真会死哦。”
“我们这样下去确实会死哟。”
陆白强忍着眩晕感，他听出来了，这鸟人妖的身体中实际上有一男一女或者一雄一雌两个鸟人组合而成的。
青色鸟头青色翅膀喜欢用‘哦’语气词的是雄性，红色鸟头红色翅膀喜欢用‘哟’的是雌性。
而现在它们闹矛盾了，一个要上去，另一个要下去，所以青色和红色的翅膀不协调，产生了旋转。
“我觉得红鸟人说得对，干嘛非得听他的，每个鸟人的意志都是独立，而且他居然不让着你，证明他不爱你。”陆白当起了挑拨者。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哟？”
“怎么可能，你没听出来他在挑拨哦？”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说的难道有错哟？”
“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杀了虫子再给你解释哦。”
“看到没，他在逃避事实，飞上去就能杀了我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红鸟人？难道你也以为高空能杀我？”陆白继续。
“你确定上去能杀了虫子哟？”
“呃，我认为可以哦。”
“那你信不信我下去也有办法杀了虫子哟。”
“我们先上去，如果不行，可以再下去哦。”
“看吧，他可以试错，而你不行，这双标真是玩得溜啊，难道你一直以来都是和这样蛮横的人在一起的么？”陆白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死虫子，你闭嘴哦！”
“你竟然是这样的，你不相信我，我好伤心哟。”
“怎么会，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哦。”
“那我现在要下去，你为什么不同意哟，为什么不能先下去再上去哟。”
“我要生气了哦。”
“你有什么理由生气哟，应该是我要生气了哟。”
陆白内心狂喜，这青鸟头是个直肠子，平常应该是占主导惯了，不愿意低头，红鸟头是个服从者，但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想要得到认可。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无法理喻哦。”
“我没有变，是你不爱我了哟，你都不愿意听我一次哟。”
“不要无理取闹好吗，我们都上虫子的当了哦。”
“难道虫子说的不对？我现在连决策的权利都没有，还有什么自由哟？”
“自由？我们生来就是一对，分开会死哦。”
“可我现在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哟。”
“……”
不知不觉，鸟人妖已经旋转坠落了近五千米，陆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打结了。
“好，我们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杀了虫子哦。”
“如果我杀了，难道你以后都会听我哟？”
“我会尽量选择听你的哦。”
“这还差不多哟。”
鸟人妖的两只翅膀恢复了协调，向下俯冲去。
原来以为两只鸟头会吵得不可开交，就这样一直往下掉，直至摔死，可没想到青鸟头居然服软了。
不过陆白的本意就是降低高度，因为高空寒冷和缺氧的环境，真的会杀死他。
不一会儿，鸟人妖就冲破云层，地面的细节不断拉近，扑面而来。
陆白像是坐着一趟人生中最快的过山车，从万米高空直冲而下，那种紧张与刺激感像一只大手，不断捏着他的肾脏和心脏。
以至于这俯冲的过程，陆白是憋着气完成的。
红雾已经变得很淡，阳光穿透红雾，照射到地面上。
月光商场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外墙的细节。
红鸟头说可以在下面杀死我，只要我牢牢抓在它背上，它怎么杀，难道这鸟人妖还有其他手段没使出来？
陆白再次提高警惕，他用力扭动着钻刃搅拌着鸟人妖体内的东西。
这异种的忍耐力也着实厉害，受到这样的攻击，居然屁事没有，依然能高速飞行。
不行，得想想办法，不然真有可能被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