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噩梦不在,只剩下春天

三弦的二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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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么听话的躺下了,侧卧在季橙的身边。一开始我的身体还是很僵硬的,因为我把这整个过程称之为鬼使神差。

    这种氛围和状态下,我怎么能拒绝留下来的请求呢。

    在我的耳边,我清楚地听到了季橙均匀平和的鼻息,闻着诱惑的气味,让我逐渐意乱情迷。

    人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总会缩成一团,或者极力靠近可以拥抱的物体。很多单身的女性睡觉时,喜欢一个巨大的抱枕是一个道理,那种填满身体的拥抱,给人一种无比安定的自我暗示。

    季橙朝我这边轻轻挪了挪,那对溜光滑嫩的长腿,又如同水蛇般缠了上来。

    我侧卧的姿势很不自然,手臂无处安放,总觉得躺得并不踏实。趁着季橙的靠近,一臂自然地伸到了她的脖子下面,当成了她新的枕头,而另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腰肢,自然地下垂。

    我们的脸几乎快要贴在了一起,我的耳朵清晰地感觉到季橙鼻子里呼出的温热的气息。

    电流一阵又一阵游走在我的全身,哪怕这一晚都是这样拥卧着到天亮,一刻不睡,我也心甘情愿。

    忽然,季橙嘴巴动了动,微微蹭了蹭我的脸颊,发出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会来救我的吧?”

    “那是当然。”这话是下意识的回答,并没有经过自己的大脑,因为我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耳朵,而在全身的皮肤,去感受不一样的触感。

    “我就知道。”季橙又在我身边扭了扭,蹭了蹭,继续说道:“知道我梦到了什么吗?我梦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遇到了几个坏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忽然你出现来救了我。”

    这话一出,我猛地一惊,大脑瞬间冷静了一半。原本以为那时候看季橙的意识体,有种意识模糊的感觉,原来她还是这么清晰地记得。这么说,我和鬼差们的对话,她也有可能听见并且记下来了?

    虽然对于一个不知道阴曹地府存在的凡人来说,一切的古怪景象都可以认为是自己梦境中发生的荒唐事,只不过是自己意识的创造,可那一幕景象中的对话,事后仔细想想,会不会让她产生疑惑呢?季橙究竟记得多少梦中的事情呢?

    我顺着她的话题,试探性地问道:“真的吗?那是怎么样的坏人,我又是怎么救你的呀?”

    “嗯~”季橙似乎在努力回忆梦中的场景,眼睛始终闭着,变成了一条长长睫毛遮蔽的悠长的黑线。夜晚虽然很黑,灯也没有打开,但借着一个月中,窗帘缝隙中钻入的最亮的几天里的月光,加之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脸上的细节也看得非常的清楚。

    眼前这张脸,犹如剥了皮的熟鸡蛋,晶莹剔透。想亲一口,但又是忍住了。

    我真的想吃鸡蛋了……

    闭眼的季橙显然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和我的心中所想,只是轻轻地回答道:“坏人,反正就是最坏的人。在梦里,我已经绝望,可在即将濒临崩溃的时候,你出现了,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还似乎和他们说了很多的话。”

    “我说什么话了?”我立即问道。

    季橙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翻掘梦中的记忆,可好一会儿,当眉目开始舒展,却说道:“记不清了。”随即全身又向我这里凑了凑,温馨地说道:“我只记得,他们被赶走之后,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你紧紧地搂着我,我钻在了你的怀里。”说话间,一条玉臂游到了我的后背,在我的背后来回画着圈圈。

    我说过,夏天我是赤膊睡觉的。

    季橙依旧也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丝毫看不出她刚刚经历那可怕的噩梦,还刚刚心有余悸的抽泣过。她依旧轻微地说道:“当梦里遇到危险,居然梦到了你来救我,这代表了什么?”

    其实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至少这两天她那种出现最多身影的人是我,所以自然而然把我的形象映射进了自己的梦境。这是最为正常的回答,也应该是她可以想象到的一种答案。

    可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中。如果不是我的主动出现,也许她的梦里自始至终都不会出现我的声音。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可能连这样可怕的梦她都不会经历。

    此时随着月光的愈发偷窥,气氛变得更加令人难以捉摸。我突然有种罪恶感。季橙此时越发散发的这种温情和行为的选择,显然是受到了梦境的催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梦,她认为是一种我很重要的潜意识展示,让她误认为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虽然她能信任我,选择今天又一次住到了我的家里,这本身说明她心中对我并不设防。可现在这个光景下,所发生的一切,未必是她对我信任的真实程度吧。

    我觉得她的感受受到了那个梦境的推波助澜,而那个梦并不是她意识自然而然营造出来的梦境。

    就因为这一刹那的自省和犹豫,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就因为这下意识的动作,季橙的大眼睛忽然睁开,好奇地望着我。可能她这时候在想,怎么没有按照剧本的节奏发展呢?

    当她闭眼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什么,当她睁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我似乎更加无地自容了。

    可她诧异的表情只在脸上存在了一会会,随即忽然嘴角一翘,一副坏笑的表情,忽然一下窜了上来,翻身将我压在了下面,狠狠地朝我吻来。

    一种湿润和柔绵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口腔,两条舌头火星撞地球般,像是两个背负血海深仇的敌人,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扭打在了一起。

    这时候,双眼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双手能勾勒出互相的轮廓,嘴唇可以感受彼此存在的温度,耳朵可以听见对方热情的答复,那再薄如蝉翼的睡裙也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一切都似乎变得那么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