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扶弟风波2

三弦的二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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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隍气鼓鼓的,嘴巴一张一合,骂骂咧咧许久。若不是顾及有碍观瞻,我都相信他会在此时此刻,破口大骂。

    看着那张绛紫色的脸,我觉得他可能真的要憋出内伤了。

    许久,城隍终于问道:“那这次究竟又为了什么事?”

    常遇春尴尬地笑笑,说道:“这次,可能是想一劳永逸,把她弟弟弄进咱们阴曹司里面来当差。”

    “放他娘的狗屁。”城隍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骂了出来。

    这叫做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在他们的心中,为了让弟弟和儿子成为鬼差,他们这又一次要逼宫了。

    一个原本因为走了关系,才能免除刑罚的鬼魂,现今居然动了进入鬼差队伍的脑筋。

    不可否认,作为鬼差确实可以带来很多的便利和好处。可居然希望通过照葫芦画瓢的方式,再行逼迫一次,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为之甚,岂可在乎?

    不过仔细想来,这一家子人,还真不把自己家当外人。赵金福只不过是城隍遥远的后辈之一,而不是亲儿子。

    阴曹地府对于家族系统的亲疏远近,可不能用阳间的思维来考虑。传承了千百年的家族,子子孙孙多如牛毛。物以稀为贵,若只凭着这点关系以为万事大吉,那那么多的子孙,岂非都要为子孙所累?

    其实,对于城隍来说,帮助照顾赵金福也仅仅因为这层关系,且为人老实而已。这么多年来,从未仗着这层关系,提出过什么要求。若说奖励,当时帮助他妻子逃脱责罚已经是人情两清了。

    第二次帮助赵金福的小舅子逃脱责罚,已经隐隐引发城隍的不满。

    他们难道还真以为所有人都和赵金福一般,那么好要挟吗?

    随即,城隍又陷入苦死。这烦心事,这次该怎么应对。

    这种事情,如果摆在阳间,绝对不会带来如此烦恼。

    大多数人的惯常思维就是,既然阴曹司是强权部门,他们这一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抓起来不就完了吗?

    如果是这么想,还真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在阳间,很多的手握权柄的机构,都有这种惯性的思维。如果闹事,会带来麻烦,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捉住,然后判刑坐牢。

    哪怕这种行为,其实并不构成刑事犯罪,也要召集相关人员,论证,讨论,是不是可以从刑事的角度定性这种行为。

    于是乎,罪刑法定成为了一纸空文,所谓的社会危害性成为了唯一的考量标准。只要不听话,闹事,那就最终用刑事的框架约束限制。

    在这一点上,阴曹地府的强权部门,阴曹司的主官城隍居然没有这种惯性的思维?真是让人感慨,阴曹地府与阳间相比,也未必是处处落后之地。

    常遇春解释,对于这种行为,虽然造成了许多的混乱和困扰,但毕竟不在阴曹地府阴曹司管辖的范围之内。所谓的十殿阎王虽然颇有分工,但也是针对新魂而设。

    根据阴曹地府的规程,新魂下界,先在第一殿孽镜台辨明善恶,然后依照阎王殿的顺序及所犯过错,依次处罚。在所有的规程当中,都没有对于已经下界的鬼魂所犯过错的相关律法规定。

    如果在以前,发生诸如有碍观瞻的事务,虽说阴司机构不便直接出面管理,但各坊的坊官却拥有处理的特权。各坊的坊官就犹如古代的乡绅一般,自主管辖坊内相关民间事务。

    那么新坊的坊官就不能处理赵金福家这个麻烦吗?

    还真不行。

    因为新坊内对于这种坊官的设置,始终不得人心。对于现代人来说,用宗族家法处理底层事务,也只仅仅局限于个别区域地方宗族势力强大的地区。

    在中土其他广大的地域,想要通过这种基层的组织进行管理,那不显然是玩笑开大了么。

    也许是出于不同鬼魂不同对待的考虑,新坊中始终没有建立起固旧的坊官自治组织,也没有研究出完全可以取代的新举措。

    毕竟,新人坊里的魂魄中,最老的死了连一百年都不到。

    也正因为这个疏漏,直接导致了,这种事件如果由阴曹司直接管辖,实在不符合规程,但若依照其他坊的惯例,由坊内坊官组织自行处理,又没有这个条件。

    于是乎,阴曹地府的律法漏洞出现了。一群胡搅蛮缠的,但还不至于严重犯罪的鬼魂就这么闹开了,不但能逼宫阴曹司长官,周围人似乎也拿他们束手无策。

    城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抱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他对着常遇春说道:“我现在手头正忙着呢。这次大会,因为要应对中元节的到来,我可是有许许多多的要事需要办理。他们居然又在这个当口闹了起来,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不,老常,你们找几个人商量着处理了吧?”

    常遇春瞬间觉得这甩过来的责任,实在太大,忙摆手推辞说:“不行不行。其实大家也都是觉得赵金福可怜。真要用点手段,可毕竟还考虑他们是一家人。若是没处理好分寸,没办法交代。也怪赵金福太懦弱,他一直犹犹豫豫的,大家也实在没办法帮他。他若硬气一回,兄弟们早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又不能硬来,不硬来又没有效果,大家也实在没办法。大人,你就再辛苦辛苦。”

    “哼。就因为这个赵金福懦弱如斯。以前我还以为他老实,可现在看来,这哪仅仅是老实?都欺负到鼻子跟前了,居然一点老爷们的气概都没有。他怎么就这么怕她老婆一家呢?为了解决这个事情,只要不得罪自己老婆家里人,居然和我苦苦哀求。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你见他开过口?我实在想不明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赵金福的做法,虽然也是性格使然,可毕竟可能就是因为顾及了夫妻情面,或者有精神上受虐的倾向。

    “马兄弟,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吧”五大三粗的常遇春求助道。对于这种绣花的小事,实在是让舞枪弄棒,纵横捭阖的常无敌郁闷得很。

    随着常遇春的求助,城隍也期待地望了过来。这股清澈的眼神,就犹如搞笑电影《东成西就》中癞蛤蟆欧阳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其实我倒也乐意帮忙。我这始终在一旁听着这个故事的始终,及这事件给他们带来的困扰,心中确实有那么一点问题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