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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曹地府果然还是人类社会的延伸。
那些个阳世间的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对权力的贪欲,哪怕是畸形、邪恶的团体在阴曹地府纷纷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拷贝。
只不过一个主角是人,而另一个主角是鬼魂。
一切的原因都在于那一缕意识,从人到鬼依旧充满欲念的意识。
乐土教出现的信息,最终还是被层层上报。
这种上报,带来的唯一后果也只是以“三王会议”名义向阴曹地府各衙门发出类似警示的通告。诸如说发现类似蛛丝马迹,希望各处衙门例行公事时加以注意等等。
自然这种警示的消息未必能引起鬼差们足够的注意,这一消息可能也只是在高层鬼差之间流传。
大多数阴司衙门的头头第一时间的反应,不约而同的都是“这是什么?”“还有酆都大帝?”“乌合之众!”“痴人说梦!”“滑天下之大稽”等等。
有些事物,往往在出现萌芽的时候,都不受人所重视。等到野火燎原,火烧眉毛的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些个眼中不入流的角色和组织已经发展成为了不可想象的庞然大物。
在印象中,最终夺取天下的势力,或者曾经席卷全国的运动,哪怕是那些邪恶的组织,都是眨眼间回头一看,国那边已经是那一片颜色。
扼杀在摇篮里是人人知晓却又难度极高的事。人们都知道摇篮中的阶段最为脆弱,不堪一击。可究竟哪个摇篮里的是希望,哪个摇篮里是魔鬼却极其难以分辨。
何况,以我看来,乐土教绝对早已不是一个萌芽状态,而是一个老练、隐秘、组织性极强,阴影中的庞然大物。
阴曹地府的高官们还是太官僚了!
乐土教反映的阴司现实确实存在。也正是这种借助现实景象的洗脑才最为可怕。大多数的邪教乃至传销组织大多都是这种套路。诉说了一大堆现实存在的问题,然后极其不合逻辑地得出一个他们想要的结论。
大多数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被害群众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还坚定地认同自己的选择,从而一条道走到黑。
什么课最重要?逻辑最重要!绝对地启发民智。
不过通报乐土教的出现多少也是包大人给于秦广王打出的一张阳谋的明牌。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明着告诉你,我知道你可能涉及的那些个小九九。即便你不知道,你也得好好向下查一查,是不是你的徒子徒孙有越轨之举。这都不是开完笑的小事,别到时候引火自焚,连自己的宝座都给烧掉了。
于此同时,在各种强力手段的保护下,葛忠惠终于没再出现任何危险。作证的事情也非常顺利地进行。
据说,钟馗的复职就在这几天了。
自从乐土教的消息出现在阴曹地府的那一天开始,这几天中阴曹地府出现了短暂的祥和,在我的周围毫无大事发生。我终于摆脱了连续请假的情形,老老实实地按时、完整地上了几天的课。
五月的一天,我又一次如期按时打卡上课。令人惊奇的发现,今天的课居然改变了上课的内容和形式。
用阳世间最通俗的话来说,今天是一堂社会实践课,主要的教学内容是参观阴曹司那群被关押了多日的脚盆鸡罪魂。课程的目的是激发军人的守土意识,属于思想教育范畴的一堂课。
此时我才想起来,那群借助煞局滋生,又因为镜花水月法阵集聚的脚盆鸡罪魂归案已经许多时日了。
不久之后,他们就将经过第一殿孽镜台的考验,然后依照各自的善恶决定最终的去向。今天是他们集中在一起的最后时日了。至于本次的暴动是否要加重处罚也并未听说,毕竟他们确实被困于镜花水月法阵之中,尚不到为祸一方的境地。
对待脚盆鸡,我们始终是那么宽容,爱憎分明。哪怕是战火纷飞的岁月,一边打着鬼子,一边对于那些被蒙蔽的鬼子还是耐心地对待,用心地教育引导。哪怕是鬼子的孩子陷于他们制造的战火中,我们的一位伟大将军还是派人送还,引出一段佳话。
我国人民始终是善良的。对于脚盆鸡的情感,虽然明面上咬牙切齿,恨不得亡其国,灭其种,请他们再吃几颗大火球,可归根结蒂,我们还是正确区分了脚盆鸡人的善与恶,或者说是我们对待脚盆鸡人自我区分了自己的善与恶的态度。
可就不知道脚盆鸡人是否接受我们的有限善意。
百多个令人羡慕的候补军差学堂的学员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了阴曹司的临时关押之所。几个犹如常遇春一般的热情且在阴曹司工作的学员开始像回了娘家一样,开始了主人家的介绍。
这一刻,真有衙门迎接高级学员参观的那种味道。
一排排的阴曹司鬼差恭敬地分列两旁,虽然沉默不语,但眼中流露着夹杂羡慕和嫉妒的眼神。
诸多毫无阴曹司经历的学员满脸的好奇,左顾右盼,探头探脑。他们所处的衙门虽然与阴曹司相比无分轻重高低,可巡查拘魂的衙门始终与他有别,让人又新奇又肃穆。这就犹如某旅游局的领导第一次参观公安局,那必定处处新鲜,又心痒又拘谨。
“原来这就是暂拘罪魂之所。”
刚一进入拘魂之所,那一阵阴风袭来,好多个学员一阵哆嗦,异口同声感叹一句。
从高台之上向下望去,那一个个跪坐或盘腿,生无可恋的罪魂不正是那一群脚盆鸡魂魄。
无需介绍,非常好认。至少对我来说,这么大一群仿佛一个模具刻出来的罪魂,一望便知就是那群生事的脚盆鸡罪魂。
只见这群罪魂,哪怕经受了这几日的严刑拷打,拘禁关押,可显现出的形象依然是非黑即白的职业装形象。女的多半是贴身的制服和小包裙,男的个个西装革履。几日的教育后,依旧发丝不乱,淡妆加身。
“嗯?”身边一个学员感叹道,“我当年杀过脚盆鸡人,那时候还叫倭寇。这几百年来,虽然名字换了,衣服也改了,可这幅鸟样依旧丝毫不变。你看看,看似恭顺礼貌,一个个在那坐得整整齐齐,毫无声响,可那眼神还是老样子。木讷、疯狂还有一丝假惺惺!”
“何止眼神未改,那些个娘们的腿还是几百年前的粗细,个个和我们西南的大象鼻子一般。哈哈。”
“反正看着让人生气!”
“惺惺作态!”
“人面兽心!”
“呵呵,这么多脚盆鸡罪魂来到阴曹地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化外坊要扩建咯!”
“扩建什么?我看个个都应该去地狱。让他们做那顺从的鬼民?想多了吧你。”
“凭我的经验,只要教训得服服帖帖,脚盆鸡的人到确实遵纪守法,从不惹事。”
“化外坊那群化外之人也不愿意与他们成为左邻右舍吧?听说这群脚盆鸡罪魂本不应该到我阴曹地府而来,也不知为何,居然给抓来了!”
“在我们这闹事,那我们就应该管。管他是什么国的人。那个,小马,只要是在我们国土内犯法,无论犯法之人为何人,我们都能捉拿、关押、判刑,这个词叫啥?”
“你为何要问无患兄弟?”
“他不是帮讼使者么?就该懂法。他死前肯定也是吃刑狱这碗饭的,不然为什么叫他做帮讼使者,而不是你?”
“也对!”
看到向我请教这么浅显的现代阳间法律问题,我淡淡回答道:“属地管辖!”
“对,就是这个词,属地管辖。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发生的事,老子都能管,管你是谁家的。就这意思!”他沉默思考了一会,又不满地喃喃道:“属地管辖。这词听着不够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