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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我又一次来到了第五殿。所处之地是第五殿的叫唤大地狱。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所处一个阴司地狱之中。
身临其境。
今天的候补军差学堂照例又是请假了。就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旷课行为,我想放在阳间任何一个学校中,多半这门课期末是要挂科的,长此以往,能不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也是一个未知数。
仔细一想,反正就我这特殊情况,即使顺利毕业,也无法胜任一个全职的军差职位。
就我这样时常旷课又典型的开后门入学的学员来说,实在不好意思和其他刻苦用功的同窗们争夺原本就珍贵稀少得就业岗位。
叫唤大地狱的法阵显然没有活大地狱的法阵威力强大。我身处此地,显然感觉到步履的束缚感没有当日在活大地狱时的沉重。至少根据我的灵体能量,这样的束缚可以忽略不计。
作为地狱,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阴风阵阵,惨叫连连。叫唤大地狱下辖十六诛心小地狱。在这里,所有在押罪魂,都要被勾取心脏部位灵体能量,作为饲养的众多蛇类的食物,此外还要忍受铡刀反复铡身之刑。
蛇类的嘶嘶声,罪魂的惨叫声,铡刀铡身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在这阴暗的空间中,耳中都是充斥着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加之透骨的寒意,寻常人等早已胆战心惊,吓得肝胆俱裂。
我不知道为什么,身处此地此处,虽然我也感觉到一丝恐惧,却不甚厉害。这种感觉,就犹如在家一个人在深夜里观看拍摄精良的恐怖片一般,虽然也会恐惧,也会被吓唬地一身冷汗,可心中明确的知道那只是屏幕中电影虚拟杜撰的场景而已。
此时,我站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刑房之中。
刑房的正中,一具高大粗犷的石柱之上,绑扶着一个瘫软的罪魂。罪魂浑身上下缠满了各种蛇信微吐的小蛇。这些个小蛇密密麻麻地卷取着各种造型和姿势,正一口一口啃噬着罪魂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此时的罪魂应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无力抵抗。那一口口看着凶狠的啃咬,让我心中一阵泛凉,可罪魂却只是不时口鼻之中发出零星几声哼哼,连带着身体一阵短暂的抽搐。
曾经大学学习法律专业时有一门选修课,叫作法医学。那本教材的背后有各种死状的插图。各个都是死状惊奇,惨不忍睹。
不过那些个黑白插图和此时我眼前的场景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画面、声音、气味夹杂在一起,全然立体地将每一丝的残忍和恐怖缓缓地流入了我的眼睛、耳朵和鼻子。
石柱之侧,一身横肉的酷吏索元礼赤膊着上身,袒露着胸前迎风招展的褐黄色绒毛,恭敬无声地低头伫立。
石柱之上的那个罪魂,就是事后被钟黑擒获,曾妄图夺舍季橙躯壳的那股黑烟。
考虑到此案涉及的证人中,葛忠惠虽然违反阴司律法但已经被网开一面,而我又是不可为外人道的特殊身份,钟馗最终决定将此罪魂暂押第五殿秘审。
东方朔望向毕恭毕敬的索元礼,问道:“罪魂身份可曾审问明白?”
见上官询问自己,索元礼立即操着那口乡音颇重的口音回答道:“回禀大人,已经查清了。这罪魂看似一副铁骨,可经不住几轮刑罚早已哇哇乱叫,竹筒倒豆子似得全数交代了。嘿嘿,他居然是个男的,还是个喜好断袖之癖的男人……”
原来,此罪魂名叫猪鼻次郎,是个脚盆鸡国人。别说脚盆鸡国真是什么奇怪的姓氏都有。这插大葱的姓氏若放到我们国家,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猪鼻次郎是脚盆鸡国派往我国给专收脚盆鸡国籍学生的学校当老师的,据说教授的课程就是脚盆鸡国历史。
因猪鼻次郎喜好断袖之癖,与诸多同好之人关系错综复杂,最终罹患免疫缺陷疾病。三个月前,终因无药可救,一命呜呼。
谁曾想,肉体死亡之后,猪鼻次郎偶然间遇见了季橙,因为爱慕女性躯体,就附身上去。这一附身不要紧,竟然发现季橙的躯体与自己的魂魄十分契合。于是乎,为了真正体验一个女性的生活,也为了留恋人世间的美好,就毫不犹豫地占据了季橙的身体,妄图最终逼死季橙身体里的意识本尊而夺舍成功。
说来也巧,原本的夺舍也是辛苦异常,可突然有一天,季橙来到了申城的江东之地,突然让猪鼻次郎感受到一股巨大能量的助力。从此之后,顺风顺水,渐渐占据了上风,将季橙本尊意识挤压得无路可退。
由此看来,季橙身体几个月前开始的异样,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意识本尊逐渐失去对于自身躯体的控制而产生的反噬情况。
他妈的,脚盆鸡无好人。
钟馗曾说过,查阅阴曹地府的所属档案,绝无此人的信息。
我疑惑地问道:“为何阴曹地府没有接引猪鼻次郎的魂魄呢?”
东方似乎已经周详地思考过这个问题,立马解释道:“我左思右想,原因可能在于猪鼻次郎虽然生活在我国,但并不受我国文化的熏陶,身死之后自然意识能量没有来往阴曹地府,自然没办法接引。原本这股意识能量应该去往脚盆鸡人的阴曹地府,不过也不知道为何并没有成型。”
我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通,问道:“既然我们的阴曹地府能够留存阳间往来阴阳的灵体能量都是实力强劲的魂魄,相比那脚盆鸡的阴曹地府也应当是如此。客观规律上来说,应该相差无几吧。想来这个猪鼻次郎也就是个普通教师,为何这般强大?是不是就因为季橙江东之行给他带来的助力?当时季橙的江东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此,东方朔也是一头雾水,沉吟片刻道:“这个问题确实需要事后详查。”
“咳咳……”此时,站在一边一同前来的葛忠惠竟然干咳了数声。听这几声勉强的咳嗽,明显是在刷存在感。
“你想说什么就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我直截了当地扯掉了葛忠惠的幌子。
“嗯……”葛忠惠眼珠子转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回两位大人,江东之地我去过,风水有问题。”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出过院子吗?你他妈到底有几句实话?”我突然觉得我被戏耍了。原本我确实还以为葛忠惠就是一个贪图些许人间快乐享受的小差吏,谁曾想演技这么好。那副看似老实且信守承诺的样子,八成是装的。
“马大人。那时我真害怕钟大人当场让我灰飞烟灭,所以有所隐瞒。不过我从没害人的事不曾有假。我此时自暴短处,也是因为我确实去过申城江东之地,发现那里确实风水有异。刚才思虑再三,我一人安危事小,家国安危事大。”
这一套慷慨陈词一时半会真的无从反驳。这小子用这种家国大义作为些许隐瞒的交换筹码,算盘珠子打得真精。
“骗子。你不是说你以前是郎中么?怎么又会看风水了?”我无奈地骂道。言语上,我始终想占据优势地位。
“嘿嘿。”葛忠惠缩了缩脖子,一脸地无耻之态,谄媚地说道:“马大人。我是郎中,真没说谎。只不过我这个郎中生前不但给人看病,还给山水看病!”
话还真是你会说。我心中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