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收官

三弦的二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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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孤掌难鸣?赤乌星短短十分钟左右,损失了九个兄弟,现在只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赤乌星为什么能做大哥,也未必是因为年纪,反倒是其行事风格。

    识时务。

    赤乌星见九位兄弟骤然间殒命,也不悲伤,也不哀怨,默默无声地现了原形,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钟馗早见赤乌星的实在表现,也不为难,早早地收了玲珑照鬼灯,宝剑入鞘,沉重的眼皮又马上耷拉了下来。

    未等钟馗发问,一阵咚咚声响起,赤乌星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拜服在地。他嗓音缠斗着抢答道:“都司大人饶命,小人诚心伏法;都司大人饶命,小人诚心伏法;都司大人饶命,小人诚心伏法……”

    钟馗袖口微动,右掌一翻,一股劲风吹过,止住了赤乌星再次磕头的动作。

    赤乌星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神情,吹捧道:“都司大人武功卓绝,我等螳臂挡车,自取其辱!”

    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赤乌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十多分钟前,兄弟前呼后拥,互相吹捧。危险来临,他可以舍命牵制玲珑照鬼灯,给众星创造击杀钟馗的时间和机会。当时我突然觉得,赤乌星虽不是好人,但确实可能是一个好大哥,一个好领导。可十多分钟后,眼见其余九星已然毙命,他却换了一个嘴脸,没有一丝悲伤、懊悔,几近谄媚,毫无下限。十几分钟前可以为之舍命的兄弟们,现在竟然得到了自取其辱的评语。

    真人性。

    那些早已成为钟馗腹中蛔虫的赤乌九星,不知现在作何感想。

    面对无法逃避的追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认罪认罚是最好也是最适合的应对态度。

    钟馗看着赤乌星久久没有说话,似乎这样的态度让赤乌星心虚不已。他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地捏扯着衣角。

    “想要活命?”钟馗淡淡问道。

    “都司大人,留我一条狗命。”说完,赤乌星又重重地磕向了地面,半匍匐着,看似无比的诚恳。

    “嗯~”钟馗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宽大的袖袍,说道:“想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赤乌星见状,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化作一缕烟尘,飞入了钟馗的袖中。

    活捉!

    俘虏!

    钟馗一收衣袖,转身突然恭敬地向我作揖,说道:“今日若非马状师出手相助,不知如何收场,甚是棘手。”说罢直了直身子,抱拳道:“我现将此魂秘密押往察捕司,交由包大人和东方大人审问。赤乌十星折戟之事,想必他们已然料定知晓,可能还会派遣邪祟前来。待我交接人犯,马上赶回。”说完,快步走远,直到消失在无尽的混沌虚无之中。

    那我怎么办?一阵慌乱,一阵手足无措。

    ……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我略显厌恶地伸出手臂,摸索着床头柜上到点上岗的闹钟。 重重一拍,复又沉寂。

    ……

    猪八戒背媳妇的铃声复又响起……我无奈地按停了手机闹钟,挣扎着睁开惺忪的睡眼。

    一样的天花板,一样的房间摆设,我依旧仰躺在床上,一个大字。

    梦!

    我确信是梦。我仔细回想,那不同于游仙枕梦境的感受,和早已有点模糊的梦境碎片。我确信,之前我仅仅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钟馗似乎和几个鬼魂有打斗的场景。他应该是在我的梦境中保护了我,守护了我的梦境。

    等不及起床,我翻身对着手表问道:“钟都司,钟都司在吗?”

    电视机又一次自动开启,切换到了蓝屏信号源,钟馗的身影已然显现。他向我郑重作揖,而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钟都司,我梦见的镜像是真的吗?”

    “真的。”钟馗回答道:“你看到的就是昨晚梦境中真真确确发生的事。”

    “哦。”我略有所思,仔细回忆着还记得的些许片段,有种既兴奋又失落的心情。兴奋的是一切发生的都是真实的,梦境中的骚扰鬼魂已经被解决了。失落的是,如此精彩真实的梦境我已经不太能记忆清楚了。

    我向钟馗询问了许多梦境中发生的细节,他一一告诉了我,让我脑中对昨晚梦境中的遭遇又似乎有了生动形象的记忆。

    这里涉及到几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第一,为什么我在梦境里可以看到听到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无法触及,或者说赤乌十星的武器拳脚无法伤到我。

    钟馗的解释是,那是在我的梦境中,我自身形象和所看到的事物纯属是我自身意识的延伸。相比使用游仙枕的梦境不同。在游仙枕的加持下,意识已经完全放大为一种能量实体,而普通的梦境仅仅是一股单纯的意识。所以才出现了能看到,但不能接触到,感觉到的现象。

    第二,在这次梦境中,为什么我没有和第一次梦境中一样,非常容易惊醒。钟馗的解释时,一旦惊醒,进入我梦境中的邪祟就较难抓捕了。钟馗在梦境中使用自身的能量,稳定我的心神,利用我的梦境才得以捕杀赤乌十星。

    他解释说,人都有应激反应,都是人体自我保护的措施。噩梦的持久,容易伤害心神,挫伤意识。所以人体的自我保护就会使人在噩梦中容易惊醒,打断噩梦的持续,也起到了保护心神的作用。对此,钟馗再三对维持我噩梦的做法表示十分歉意。我当然表示理解,我本身的角色定位就是钓鱼的饵料。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第三,赤乌星如何处置。钟馗在生擒赤乌星后,将其押往察捕司,秘密交由阎罗王包大人关押审讯。不过结果并不乐观,对于背后组织,盗吸能量之所,赤乌星知之甚少,甚至毫无头绪。料想幕后组织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在派出赤乌十星骚扰时就已经设置了安全措施,以便一旦赤乌十星被生擒,不至于泄露机密。

    第四,幕后组织是否还会卷土重来。钟馗说与阎罗王包大人及协理都司东方朔交换了意见,他家一直认为幕后组织不会善罢甘休,应该会集合更强大的邪祟,使用更隐秘恶毒的方式再次进攻。所以,暂定的结论时,钟馗继续守护着我,保护我的安全。

    对于钟馗的能力,其实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在这次梦境一游中,光是战力之强,法宝之利,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不过,我担忧的是,寡不敌众。车轮战,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