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冬墨少主

盗鱼姐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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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拿好三个人的罚抄,出了门,才又出去没多久,便觉身后跟上一个人。冬月回头一看,原来又是玉心。冬月道:“玉心姐姐,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玉心嘻笑着过来解释:“啊呀,是我走了半路才记起,小姐让我回去的时候去绣坊拿些绣样回去。我刚刚给忘了,这不要去取么,正巧就遇见妹妹了呢。冬月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冬月道:“我是要给紫炫姐姐送我和冬瑾、冬怜的罚抄去。”

    玉心走上前,挽着冬月的手臂,道:“那正好,我们俩能顺段路,一起走。”说着,又有事无事似的问道:“冬月妹妹,今儿你们姑娘好生奇怪呢,我们在院里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醒,睡得还真沉。”

    冬月道:“这有何奇怪的,要是我一宿未睡,怕是比姑娘睡得还沉些呢。”

    玉心笑笑,道:“这玉珠平日里都和姑娘在一起,今儿怎么没见她呀?难不成和姑娘一起睡去了?”

    冬月道:“姑娘差玉珠姐姐去找琴谱了,玉珠没找来,姑娘还好大不高兴呢,命她何时找到才可以回来。这不,她一早出去,现在还没回呢。”

    玉心眼珠一转,问道:“姑娘这是要的什么琴谱?怎会找了这么长时间?怕是她顺路偷懒去了吧。”

    这话可说到冬月心里了,“可不是么,这要是冬瑾去,半个时辰准拿回来,她玉珠去,估计等到日头落了,她也回不来。”

    玉珠又接着说道:“这么说,冬月你今天早上是见到姑娘啦?”

    冬月仰头想了想,“我没见到,早晨的时候我是在打扫院子,是冬瑾去的房里头,然后出来告诉我和冬怜的,叫我们别扰到姑娘睡觉,不过倒是听到姑娘在训玉珠姐姐了。”

    她本来还说得起劲,突然想到什么,停了话。“玉心姐姐今儿怎么总是问姑娘呢?难不成,是有什么事?”

    玉心连忙解释道:“哎呀,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未能把茶亲自交给姑娘,还怕你们几个妹妹没经验,再传不好话,白瞎了如小姐的一番好意,我回去也没法交差不是?如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怪罪起来,我难做呀。”

    冬月道:“那这点姐姐放心,冬瑾定能将小姐的话传达明白的。姐姐,我急着去交罚抄,就不和姐姐多言了,哪天无事时,再陪姐姐说话。”说完,告辞了玉心,向万菊堂走去。

    玉心看着冬月的背影,满意地一笑,也转身走了。

    冬墨城内玉春楼。

    二小坛“十里香”摆上了桌。小二说:“二少主,‘春江花月夜’需费些时候,二位先尝尝这新出坛的‘十里香’,我再上些小菜。”

    路不行道:“不急,不急,你先下去罢。”

    说罢,路不行将其中一坛递给了姑娘,自己前面摆了一坛,道:“姑娘,离天悬宇的‘万年春’固然好,但是和这‘十里香’相比,最多也就‘香’八里,快来尝尝。”

    姑娘摆手,又把这坛推给了路不行。

    路不行奇怪地问:“怎么,昨天晚上姑娘无酒还要去偷,今儿有酒为何又不喝了?”

    姑娘一手托住下巴,说道:“昨晚是在我自己的庭子里,想怎么喝,都没人发现。今儿可是偷跑出来,我再喝得一身酒气的回去,被人发现怎么解释?”

    路不行点头,道:“姑娘说得有理,但这么好的酒不喝,属实有些遗憾。这样,不喝一坛,只喝一杯,如何。”便倒了一杯,又推给了姑娘。

    姑娘想一想,拿过酒杯,轻轻呡了一小口,顿时睁大了眼睛来了精神:“还真是好酒呢,不喝可惜。”

    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又一小口,不觉间,一杯见了底。

    路不行又满了一杯,递给了姑娘,姑娘也没有推辞。

    看着面前的路不行,姑娘突然心生好奇,问道:“我说二少主,你们冬墨这祖上定的规矩还真是奇怪,哪有说这世妃和世主在典礼前不让见面的?”

    路不行反问道:“姑娘,你们外世,不也有凭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新婚之夜才能相见的么。这哪里只是我们冬墨的奇怪了?”

    姑娘摇摇头,“那不一样,我是外来之人。全冬墨仅我未见之,不知之,此为不公平。我也不知他对事如何,对我如何,谓之不甘心。”

    路不行笑笑,道:“那就让我告诉你。”

    他突然起身,坐到了姑娘的身边,一张俊脸凑近了姑娘,姑娘一愣,连忙将身体向后仰去,那路不行却得寸进尺,见姑娘向后,他便向前,直到姑娘退到那长凳的最后,眼看着要起身了,那路不行才停住。

    “你,你要干什么?”姑娘紧张得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与一个男子离得这么近,隐隐的闻到从他身上散出的淡淡的松香。

    不过,那路不行长得还真是好看,离近了才能发现,他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比小包子那皮冻似的玉肌还要细腻白晳。

    让人好生嫉妒。

    那路不行嘴角一边轻轻上扬,一对凤眼含星带月,轻轻说道:“姑娘,你看我美么?”

    姑娘不知路不行此话是何意,只被他撩拨得心儿乱跳,一双眼无法离开那张俊美的脸,更无心思猜想那言外之意,甚至不知应该陶醉还是应该逃跑。

    这可恨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古言,却偏偏在这时候钻进了她的脑中,惹恼了她自己。

    那装满星辰的双眸正笑成一弯弦月,看着她。

    嘴角一边轻轻上扬,又追问:“嗯?”

    她也只能勉强从嗓子眼儿吐出一个含混不清的“嗯”字来。

    路不行看着姑娘不知所措的眼神,很是满意。他撤回身子,将眉身一挑,说道:“怎么,可是为我动心了?”

    那样子像极了昨夜姑娘调戏小包子的样子。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刚才因为太过紧张忘了呼吸,现在只好多喘几口。她轻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说道:“你也忒自以为是了,换人别人突然离你这样近,你不吓一跳?”

    最多嫉妒你比我美。

    路不行见姑娘言不由衷,哈哈笑起来,说道:“可惜,可惜,像我这般美的男子,在这冬墨境世里,也只能排到第三。”

    姑娘一听这话,又来了精神。这路不行若只是第三,那第一那位得是何许样貌?

    路不行见状,又故意买个关子,道:“姑娘可能猜出来这第二位是何人么?”

    这还用猜么,姑娘想都没想,张嘴就要说,却被路不行打断:“就知道姑娘准能猜到。没错,这是咱这监察司掌路竹筠。”

    难不成这路不行变成了鼓苑戏台的说书人,开始自问自答自言自语?

    不过,像路竹筠那样英俊儒雅的公子,自然人见人爱,当然要比这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更吸引人。

    那这排在首位的,难不成就是……

    路不行仿佛看出了姑娘心思,接着说道:“排在首位的,自然就是冬墨的新代世主,姑娘你的未来夫君,路无径啊。”

    姑娘强忍着不喜形于色,只能借着喝一口酒时,用袖口遮住来藏住那一抹窃喜。可纷飞乱跳沾沾自喜的眼神,却被路不行捕个正着。

    “你们冬墨王族这名字起得倒是奇怪,无径,不行。这是要断了自己的退路吗?”

    路不行神秘地说道:“不断退路,又怎能破釜沉舟?不提,不提,一个名字而已。”

    “话说回来,说我这位兄长,那可是冬墨的奇才。别的修童六岁开始入修院习诗文古学。他初学之时仅为三岁。正常的修子在修院需习至十六岁,优秀者方可入拙勤书院成为修者。而他仅在外傅之年,便被特准进拙勤书院修行。更可怕的是,他虽比别的修者小了六岁,却在每次年试放榜之时,都是榜首。从十六岁起就开始和父亲一起听政议事,独挡一方了。”

    这一番话听得姑娘是心花怒放,却又要强做镇定。她只好岔开话题,以免欢喜之情被那路不行发现。

    “你兄长这么优秀,那你呢?我可是听说,你挨过不少罚呢。”

    路不行摸了摸鼻子,毫不在意地说:“我是觉得背书、学法、习道太过古板束缚。我天生就不喜这些条条框框,只喜欢自由潇洒,无拘无束。与其书院里温书学习,不如到自然之界走一遭。

    “人各有志,大哥是要继位冬墨世主的,必须是人中豪杰。而我么,潇潇洒洒做个世君,不给他老人家添乱,关键时刻再助他一臂之力即可,无需对自己太过严苛。若我真的优秀过他,那多麻烦。”

    路不行此言,看似玩世不恭,不求上进,但话里却藏着非长子的无奈,或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态度吧。

    姑娘不觉多了一份同情给他。

    “不过,说到这第一的样貌么……”路不行的坏笑又写到了脸上,“这么说吧,他若是在这条街上,那前后两条街巷的姑娘们,就都不见踪影了。”

    “胡扯。”姑娘才不信,“你这忒夸张了。”

    不过心里却想着,怪不得那日冬春会有那样的言语。敢情真是她占了她们的香瓜儿。嘴上竟不知不觉的把这心思流了出来。

    “这么好的白菜,种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熟了,却被猪给拱了。”

    “没错,没错!”路不行拍手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姑娘自知,自己挖的坑,将自己埋了起来。气的一扭头,不理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