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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毒牙”在回到这座城市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林薇儿家,根据独孤庄的作风和路程消耗的时间,“毒牙”很明智的判断出,自己去林薇儿家,必然已经迟了。
既然李飞被抓不可避免,那么,与其杀进老窝,还不如策反一个线人,将李飞弄出来,短暂思考后,她记起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一个曾经和李飞一起吃饭喝酒的研究员——池天善。
“毒牙”不知道池天善和李飞的关系好到何种地步,但她有信心,自己开出的条件,绝对没有人会拒绝。
“你敢这么做,那条母蛇给了什么承诺?”李飞很疑惑,有什么条件能吸引一个除了研究外,无欲无求的“沉睡者”去铤而走险,背叛“织梦者”。
池天善看了一眼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是“老窝”的详细地图,按池天善的说法,地图是“毒牙”给的。
至于“毒牙”是从哪弄来的,李飞瞄了一眼地图便一清二楚了——“毒牙”,果然是“花园”安插进“织梦者”的,因为,地图的右上角,一个小小的蔷薇逆十字标志清晰可见。
“我和你说实话,咱两也就一顿饭的交情,若不是‘眼镜蛇’的队长亲口承诺的,我才不想为了你,整个人搭进去。”作为科研人员,池天善有一说一,直言不讳。
“哦?那是什么承诺?”池天善说话不拐弯,很对李飞的胃口。
“‘花园’,‘毒牙’说了,事成之后,带我去‘花园’。”池天善激动道。
李飞暗中腹诽,这个女人,真的很会开价,在见识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老窝”的地图和囚禁李飞房间里的东西后,相信没有哪个科研人员会不想去“花园”搞研究,这些超出时代的黑科技,对这些研究员而言,和狗熊眼里的蜂蜜是一样的。
“你说,能研究出那玩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池天善很是兴奋,起先他是带着些犹豫的,但救出李飞用的东西,使他大开眼界。
那个东西不大,一个手掌大小的三棱柱,正是有了它,池天善才能顺利救出李飞,不被发觉。而三棱柱的用处也很简单——遮蔽监控。
当池天善将三棱柱在房间里启动后,三棱柱立刻为房间打上了电子伪装,用任何电子设备观看房间,得到的图像都是李飞安安稳稳地被关在里面,可实际上,池天善早已带着李飞逃之夭夭了。见识了如此神奇的科技,池天善会心动入伙,是理所当然的。
有伪装,有地图,“毒牙”的营救计划找不到一丝瑕疵,甚至,还考虑到了不少细节。
“‘眼镜蛇’小队里,不是有个叫‘AI’的小孩子吗?以他的能力,暂时接管‘老窝’的安全系统,完全没问题,我当时就问‘毒牙’,为什么不。你猜她怎么说?”
李飞摇头,通常来说,接管“老窝”的安保系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在他们逃跑时,也能起到不小的辅助作用,但目前看来,“毒牙”并没有采取这个措施,个中原因,李飞也很好奇。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里是‘老窝’,是‘织梦者’总部,悄无声息地侵入这里的安保系统,你以为不会被人察觉?”
“连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都考虑在内,要不是亲身参与,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临时想出来的营救方案。”池天善语气里对“毒牙”很是赞赏,聪明人最欣赏的是同样聪明的人,“毒牙”,传奇小队“眼镜蛇”的队长,当之无愧。
闲聊间,两人走进了一部李飞很熟悉的电梯,通向“老窝”上方,那个破旧电影院的电梯。
“呼,出来了,我的任务顺利完成了。”池天善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和池天善的轻松不同,李飞心中总觉得不妥,诸葛狐说过:过分顺利的事,必定有怪。
“依我看,是你太紧张了。”池天善拍了拍李飞的肩膀。
两人快步走出放映厅,来到售票的前厅,池天善脸上的轻松烟消云散,李飞将池天善推到身后,无奈叹气道:“我的感应还是挺准的。”
雨,越下越大,气温跌到了个位数,鼻腔呼出的气息,凝成了白雾,电影院前厅里,一张木桌,一壶烧酒,一盘棋局,两只酒杯。
苍老的手慢慢拿起桌上的一杯冒着热气的烧酒,老人一口喝下滚烫的酒水,另一只手拿起棋子拍在棋盘上,“将军!”
独孤庄凝神思考了几秒,“我输了。”
“棋局是输了,但布局没有输。”身着青衫的老人悠哉道。
独孤庄转过头,对李飞道:“我不问是谁救的你,乖乖回去,今夜之事,我当没发生过。”
“说话算话?”李飞问道。
“当然!”独孤庄喝了一口热酒,答应道。“可惜!我不想回去了!”若是没有池天善这一出,李飞会乖乖投降,但情况变了,“毒牙”插手了,局面变得微妙了,以李飞对“毒牙”的了解,这个女人,一定有后手,他要做的,是争取时间。
被李飞回绝,独孤庄也不恼怒,慢悠悠地同对面的老人说:“小孩子叛逆期,不好管了,你出手如何?”
“可以。”老人淡淡地说,“管活不管残。”
“留命即可。”独孤庄言罢,拿出了一本书,喝着烧酒,翻看起来。
老人又喝了一杯酒,站了起来,指了指李飞身后的池天善,“你,滚!‘织梦者’不欢迎叛徒!”
池天善看一眼李飞,李飞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小心!”叮嘱完,池天善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电影院,他一个“沉睡者”,呆在战局里,纯属找死,离开“老窝”,和“毒牙”取得联系才是明智之举。
“听说‘暗’能力很厉害,今天就让我来体验体验!”不等李飞反应,老人操着与年龄不符的步伐,飞快来到了李飞面前,向李飞胸口拍出一掌,李飞则迅速隐匿进阴影中。
第一掌击空,老人没有太多惊讶,站在原地,一股奇特的能量扩散开来。
刚开始,李飞还没感觉,片刻之后,李飞发觉不对劲了,他的体能极速的飞逝,身体变得迟缓起来,四肢越来越没力气,不得已,重新出现在老人的视线中。
“这是什么能力?”
“叛徒没必要知道这么多!”老人一个箭步上前,贴住全身无力的李飞,一击寸拳,将李飞打飞了出去。
落在地上,雨水淋湿了全身,李飞口喷鲜血,爬都爬不起来,他原想,借着夜晚,可以多撑久点,不想,才过了两招,自己就不行了,这老头,当真厉害!看来,自己是撑不到援兵了。
老人撑起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李飞,随口说道:“太差!”
“堂堂X级的‘暮鼓’,欺负一个B级的小毛孩,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正当老人转身准备去叫独孤庄善后时,李飞听到了,“毒牙”的声音。
循声看去,“毒牙”刚好从她的“游骑兵”上下来,没有撑伞,淋着雨走了过来,“眼镜蛇”小队紧跟在她身后。
“‘眼镜蛇’?”你们要叛变?”
“暮鼓”沉着声问。
“毒牙”用手指轻轻撩开额前绿色的秀发,“‘眼镜蛇’?‘眼镜蛇’小队已经没了!我们是‘尼德霍格’,隶属‘花园’,编号为零!”
“暮鼓”看向独孤庄,怒道:“‘尼德霍格’,很好!看看,你养的毒蛇!长大了,摇身一变,成了‘花园’的恶龙了!还要反过来对付我们!”
独孤庄的脸色很差,是最近十来年里最差的一次,“眼镜蛇”是他同意组建的,在提供了各种资源倾斜的情况下,好不容易才将这条毒蛇打造成“织梦者”最强的表明力量,如今,这条蛇长成了恶龙,要反过来咬自己的主人了。
“‘毒牙’,你什么意思?”独孤庄质问到。
“毒牙”耸了耸肩,“独孤老头,我的话你没听清?我说,‘眼镜蛇’没了!完蛋了!我们加入‘花园’了!”
独孤庄面色铁青,拳头紧攥,“我给你个机会,冷静地想清楚,离开还是插手?”
“大冷天的,我还需要冷静吗?我看该冷静冷静的是你!”“毒牙”面对老上司,没留一点情面,她决定的事,能拦住她的人不会超过一个手掌!
“给我一个理由!加入‘花园’我能理解,那里是所有‘清醒者’的梦想,包括我。”面对叛变的“毒牙”,独孤庄没有掩饰自己对“花园”的向往,“但,‘花园’公开表明过,不会插手任何与‘卵’有关的事,所以,给我一个理由!”
“毒牙”选择加入“花园”,而且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意味着“花园”同意她插手李飞的事,这与“花园”的公开声明相违背,独孤庄不相信“花园”会打自己的脸。
“不用拿大义来压我!老娘不吃这套!今晚,‘尼德霍格’的行动与‘花园’无关,属于我个人的行为!”
“理由呢?”独孤庄再次问到。
“毒牙”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李飞说:“他,老娘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卵’在他体内,他早晚要死!”独孤庄试图争取再一下,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和“毒牙”开战。
“那是我的事!总之,在他被‘卵’吞噬前,老娘要他活蹦乱跳的活着!”
“你爱上他了?”
看了一眼李飞,“毒牙”双眼炽热,吐出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字,“是!”
一个“是”,断绝了所有回旋的余地,独孤庄没有再做争取,在狂热的爱情面前,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躺在地上的李飞惊诧无比,他听得出来,和上次求婚不同,“毒牙”的“是”不含半点玩笑,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闻名全球的女蛇头,会对自己有感觉,他是谁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有日本的行动,恐怕大家只知道他是“羽”,是“卵”的载体,“毒牙”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哼!又是爱情!你们年轻人!永远都败在爱情上!”“暮鼓”不屑道。没人注意到一旁的独孤庄在听了“暮鼓”的话后,身体发生了轻微的颤抖。
“这小子,据我所知,已经有‘月读’了!值得么?”李飞要是单身还好说,但他已和“月读”林薇儿确立了关系,“暮鼓”不理解,刚迈进“S”级的“毒牙”为何要为了一个有主的小草,不顾一切和整个“织梦者”作对。
在“暮鼓”提到林薇儿时,“毒牙”的眼神黯淡不少,但依旧坚毅地说:“老娘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人,我是一定要带走,谁拦,别怪老娘念旧情!”“毒牙”在“织梦者”呆了好些年头,说没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她在下最后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