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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若隐若现。将近消失之际，洛桑回头看了眼原本阿旯院子所在的方向。
她好像看了一件衣服，是之前她在阿旯那里换来的那件。她好想飞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么暖和又舒服的衣服，留着冬天嬉雪时穿该是多么好啊。
可月亮已经将她和曜凤完全吸入了光华里，他们从这第四地境消失，就像吞月城一样。
直到最后，洛桑都不知道是她眼花看错了，还是那件衣服真的在那里。
……
月光消失，洛桑和曜凤的身体渐渐出现在了一个山洞面前。
“山洞？”洛桑觉得有些新奇，看了曜凤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
曜凤却是没什么过多反应的，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洞口。
洛桑便又转过身，想看看别处，却发现他们的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云雾缭绕，这便是第五地境了。
洛桑好奇地探出脑袋，俯视着身前的悬崖。“呀！”她心思都放在崖底，完全没注意到脚下，结果不小心踢出了一个小石子，吓得她惊呼一声。
石子从悬崖飞了出去，却半天没听见声响，洛桑视线一直跟随着石子，直到它消失在雾气之中。“天呐，这么高，只怕是大罗神仙掉下去也是要尸骨无存了吧！”
“阿桑当心些。”曜凤上前拉住了洛桑的手腕，提防她掉下去。
洛桑看了眼曜凤，笑着说道，“我哪里就那么笨了呢？又不是小孩了，站着也会摔。”
曜凤将洛桑拉了回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当心些总是好的。”
“好好好，我知晓了。”总归是为她的，洛桑笑着应承着。
她微微抬起头看了曜凤一眼，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还记得刚开始时，曜凤喊她阿桑，她都是不喜欢的，觉得过于亲近了。
而现在就连曜凤做出这种揉她脑袋的亲昵动作，她都是不觉反感的，反而还有些欢喜。
也许是时间长了，两人愈发熟悉，不知不觉间就亲近了罢。
曜凤将手揉洛桑脑袋的手放回了身侧，但握着洛桑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
“我们是要进去这个山洞吗？”洛桑也收回了看曜凤的目光，转而看向山洞。
“嗯！”曜凤肯定地点了点头，将手下移到洛桑的掌心里，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带着洛桑往山洞走去。
洛桑心猛然跳了一下，在曜凤身后走，她的步子没曜凤大，曜凤也有意将她护在身后。
走了几步后，她慢慢抬起头，这里离洞口很近，虽然光线不亮，但还是能看得见东西的。
透过微弱的光亮，洛桑看到了曜凤轮廓分明的侧脸，英气十足。
“咚咚咚——”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脸上生起一阵燥热，像是发烧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心跳怎么这么快？洛桑有些懵了，咽了口口水，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曜凤。
“阿桑怎么了？”曜凤听到洛桑的呼吸有些急促，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
他担心洛桑是因为这里太黑了害怕才会这样的。
“我…没事啊。只是你走得太快了，我有些心急，怕自己跟不上。”洛桑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这样啊，那我走慢些好了。”曜凤说道。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洛桑小声嘀咕着。
“这里光线不好，阿桑自己走，我可是不放心的。”却没想到曜凤听清了她的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曜凤的步子果然是变慢了。
光线越来越暗，曜凤另一只手捧着一团朱雀之火，洞里的景象便又变得清晰可见了。
“噗呲”，洛桑不觉笑了笑。
“阿桑笑什么？”曜凤有些不解地看着笑魇如花的洛桑。
“与其说你是朱雀，不如说你是盏灯火。”洛桑逗趣得回答着，每次到黑暗的地方，总是要曜凤照亮。总是这样，是盏油灯也得燃尽了罢。
“阿桑这个说法倒是贴切得紧，唉，想我堂堂神族朱雀，竟沦落成为照明的工具。可怜呐可怜！”曜凤摇头叹息着，嘴上虽是说得伤心，面上却是微微含笑。
“话可不能这么说，在黑夜里，灯光可是很重要的，就像白日里的太阳一样。”洛桑夸赞着。
心想若不是有曜凤和她一起在大荒历练，只怕她是没办法这么顺利的。
“太阳？”曜凤嘴里念叨着，“太阳可不好。”
“为何不好？”洛桑不明白曜凤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看那太阳，每日只能悬在空中，好不沉闷。”曜凤解释着。
换作是以前，他是愿化作一阵风的，来去自由，无拘无束。
可现在，他只愿是他，唯有他是他，才能护着眼前的这个丫头。
“也是。”洛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觉间，已然来到了山洞的深处，处于一个穴洞之中，眼前分出了三个路口。
“这？我们接下来该往哪儿走啊？”洛桑看着眼前的三条路，有些迷茫。
“不如先休息一下，再做定夺。”曜凤说道。
走了好些时候了，曜凤猜想洛桑应该也是有些累的。
“嗯。”洛桑点了点头，席地而坐。
曜凤也随着坐下身来，和洛桑挨着。
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近，洛桑能清晰地嗅到曜凤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淡，却很好闻。
“咳咳…曜凤，我的手出汗了，现在也不走动，可以先松开我了。”洛桑轻咳了两声。
“啊！好。”曜凤顿了一下，讪讪一笑，然后松开了洛桑的手。
洛桑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知为何，今天只要和曜凤挨得近些，自己就会心跳加快。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说，自己喜欢上他了？洛桑心里冒出一个她自认为很奇怪的想法。
不不不，不会的。我怎么会喜欢曜凤呢？虽然他长得确实好看，对我也很好…很好…，但我绝对不是喜欢他，绝对不是！
她怎么能喜欢曜凤呢？他们只是一起历练的伙伴。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她也向往过遇到一个人，他们在一起能像爹爹与阿娘的感情那般好。
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么早就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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