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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果然是一片蔚蓝大海。
二人出了溶洞,沿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行走。
蔚蓝海面,满盈盈的,荡漾着涟漪,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一起一伏、跳跃不定。
屹立在岸边,向更远的地方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山无棱,天地合,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清爽潮湿、带着淡淡海盐味的风,拂过你的脸颊发丝、盈满你的衣袖襟怀。
晚上,慕雅与桃华从铺满了死珊瑚礁的海岸下到沙滩上,抓了几条鱼。点起一堆篝火,席地而坐。
夜暮渐深,星星在空中闪烁。
不计其数、散发着幽光的浮游生物被浪花冲集到海滩上,将其点染成一片蓝色的海洋。
天上地下,星光辉映,梦幻至极。
但是,此等美景却难以长时间维续。在安静的环境中很快就会黯淡下来,必须搅动海水或者投入石块才会再次闪亮。
桃华往海里掷了一块石头。然后,乐不可支、乐此不疲地在海滩上跑来跑去。
“姐姐!”
过了一会儿,玩尽兴了的桃华回来了。他双手环抱住慕雅的小腿,小脑袋枕在她的膝头,好奇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啊?”
“嗯……我刚刚查了地图,得知这里是星宿海……”慕雅将手中的烤鱼放到火上,令其自由烘烤。随后,摸了摸他的头。
“星宿海,果然名符其实……姐姐你看,星星都掉进海里了!”桃华身出小手指着夜光藻聚集的方向。
慕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于是,灵眸中也映入了万千星光。“是啊……”
“那它们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天上,要从天而降呢?”桃华眨巴眨巴着乌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迷惑不解。
“因为,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位神祗。他们与天地同寿,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却也享受成千上万年的寂寞。终于有一天,他们再也受不了了。就点燃神火,坠落人间了啊!”慕雅想了想,说道。
很久以前,她的确做过这样的一个梦:
尊贵强大的神孤身来到天河,准备像他们一样点燃神火。
只因,他太寂寞了……
“啊?那他们是死了么?星星也会死?”桃华突然难过起来,垂下眸子。又长又翘的睫毛像羽毛一样,微微颤动。
“嗯……是死亡,是解脱,亦是新生……”死亡,于他们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是再一次新生……如果他们在历尽千帆、饱尝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后,还愿意的话,也并非没有归位之可能。天道终究给了他们最终选择的权利……慕雅目光渺远,思绪悠长。
桃华闻言,连忙收紧了藕白的手臂,抱着慕雅死活也不愿意撒手了。“姐姐!有桃华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桃华不知道慕雅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只是想:姐姐那么清楚星星的来历,莫非原先就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他不要姐姐因为寂寞,就此陨落,消弥于世间!不要!
听到桃华天真的话语,慕雅觉得又好笑、又感动。“桃华莫怕,我又不是神。便是寂寞了,也不会怎么样的!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你真的……不是么?”桃华狐疑地瞅着她。随即,爬到她身上。伸出小手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捏来捏去。
“哈哈哈,不是啦!”慕雅制住他的小胖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好吧……姐姐,你有没有闻到有什么怪怪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桃华作罢,吸了吸鼻子,感受了下空气中的气味。
“啊!桃华,鱼!鱼烧焦了!”慕雅手忙脚乱地将烤串从火上拿起来。
二人看了看被烤成黑炭的鱼,又看了看对方,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