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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专案组,以当年九二三案件的历史遗留问题为依托,针对何氏,甚至其背后的所有违法事件组成的专案组。
现任省公安厅副厅长郑伟任组长兼总指挥,任杰任副总指挥,刘军任副组长。
身为南山区治安大队的队长,刘军自我流放几年,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他面对眼前的林哏哏和卢燕婷,感慨颇多,兴许自己不能再像当年一样,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特别是他。
“鉴于你们的人身安全已经收到伤害,并且有持续性的威胁可能,我建议你们报警,我可以立案侦查,我为我们的失职表示抱歉,卢经理,请你谨慎考虑。”刘队说道。
“治标不治本的故事太多了,刘队,我们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是邪恶势力战胜不了的,也理解这需要一个过程,才能走完美的结局。”卢燕婷义正辞严,看了一眼林哏哏。
“刘队,咱们多少年交情了,甭说挨顿揍,只要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可以奉献出自己的…”
“停…”刘队打断了林哏哏的说书式的说话方式。
他想起林建军说的那句,林哏哏避无可避,已然入局了。
“今天的约谈,我还有另外一个事情,原本还犹豫是不是可以告诉你们,现在看来,你们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事关机密,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五分钟到三天。”刘队思索再三,决定不再回避林哏哏的身份。
“不用考虑,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不用有任何商业因素惨杂公道。”卢燕婷说道。
“刘队,你是了解我的,我…”
刘队摆手示意林哏哏住嘴。
“鉴于何氏的伤人案件,因为关键人物暂时没有落网,无法定性,但我们警方之前,已经面临过一次,甚至多次这样的状况,所以,此次省厅组建专案组,会发起一次综合性的,针对何氏的大彻查,你们所经受的一切,都在专案组的侦查范围内,我作为专案组副组长,现在邀请你们,作为警方的特情,加入此次专案组,共同还南山一个干净,阳光的环境。”刘队慷慨陈词,但还是规避了关于九二三的事,但这也让卢燕婷二人也是一阵激动。
“卢燕婷,林哏哏,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一份人民交于的没有薪酬,只有危险,没有报酬,只有正义的任务。”
“我愿意。”卢燕婷回答道。
“我愿意。”林哏哏此刻全然被情绪感染,什么勾心斗角,都暂时放了下来,只想一心对抗黑暗。
“好,注意保密,特别是林哏哏,你跟何氏小东家何花的关系不一般,注意纪律。”刘队交待道。
“我知道。”林哏哏想,这次针对何氏的彻查,对何花来说,兴许是好事。
“还有,老生常谈了,注意安全。你们的斗争环境处于一线,因为何氏在南山存在的特殊性,这可能是持久战。”刘队再次强调安全事宜,这可是重中之重,在他的身份看来,他可以受伤甚至牺牲,但眼前这两个人不行。
另一个原因,他还把握不了林哏哏现在的心理状态,虽然各种事情都显示林哏哏现在的状态已经趋向正常和理智,但不得不提防这个人犯浑。
刘队从公文包拿了一张验伤证明交给林哏哏,让卢燕婷带着他去验个伤,将来作为证据使用,便离开了。
林哏哏把单子递给卢燕婷,后者随手塞进了包里。
“怎么,咱们不验吗?”卢燕婷问道。
“验个屁,这点伤我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了,这张单子能把何大少爷怎么着?五天拘留?”林哏哏对这个倒是熟悉得很。
“诶,你说啊,那个工头怎么还没被抓住啊?”卢燕婷疑惑道。
“藏起来了呗,干妈你想啊,一个工头,撑死了初中文化,算他高中吧,能有这么强的反侦查能力躲过警方的通缉?”林哏哏说道。
“你是说,何氏把他藏起来了吗?”
“那不然呢?整个何氏,员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涵盖的行业更是广泛,有些甚至都没人知道是何氏的产业。要藏一个人,不说一辈子,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都有可能。”林哏哏分析道。
“那照你这么说,案子不是破不了了?”卢燕婷反问。
“怎么可能,正义可能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所有的黑势力都是纸老虎而已。”
“所以,你打算做这只溃堤的蚂蚁么?”卢燕婷问道。
“干妈抬举…”
“抬举不抬举无所谓,别忘了你的初衷,别伤着你想保护的人。”卢燕婷提醒道。
林哏哏内心深处是矛盾的,他答应小白也好,应承刘队也罢,自己内心告诉自己一万次是为了何花,但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客观的理由是从何花出发的。
应对何苗的报复,报复何苗的欺压,软饭硬吃,这所有的理由,没有一个是何花告诉他,需要他去做的。
何氏内部的各种斗争,即便真的存在,那目前也不过是林哏哏自己想象出来,对付何苗的理由而已。
林哏哏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小白的报复计划,再怎么完美诱人,那也有可能是小孩子过家家,但刘队不一样,他说了,这是一场针对何氏的彻查。
他想这种彻查的尺度会在哪里,甚至是没有尺度,有罪必查,有案必纠?
这不是过家家,是真刀真枪的警察报案,这样的结局,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何花可以接受的呢?
“想什么呢?”卢燕婷见他发呆出神,推了推他肩膀。
“你去看馨萌吧,我有点事先走了。”林哏哏想太多,有些神不守舍。
“林哏哏!”卢燕婷毕竟年长一些,看出这个莽撞的小伙子,似乎有些敏感。
“啊?”
“有些事做了会过,但一定要去做,不是吗?”
这是云芽先生说的话,但林哏哏觉得自己犹豫和彷徨了,过往几年他深刻体会过警察的执法严谨,虽然在自己身上有许多法律不外乎人情的宽容,但他也知道,犯罪就是犯罪。
“我想何花了,我想去见他。”林哏哏说道,这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何花,但就在这一刻,他有些没来由的惊慌失措,他可能真的会失去。
如果是这样,他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