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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来到平王府的时候,正见府中众多侍卫举着火把围在外院里,门房的人见是王妃娘娘亲至急急赶去报信。侍卫们不敢拦她,她便几步向前,却见院中躺着一名女子,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想来是已经没气了,周围的人都不曾上前。
安王殿下紧跟着进了外院。
不一会儿平王殿下也到了。
“哟,今夜热闹,几十年不见的刺客来了,连二哥二嫂也来了。”平王殿下正是接到府中侍卫回报,有刺客闯入前院,杀了那个莫名其妙被投到院中的女子,刚出来半路,又听到下人来禀,说是安王殿下和安王妃到了。
“你这儿是怎么了?你杀人啦?”安王妃绕着那女子走了半圈,右手持铁节鞭,却是举到肩上,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
“我杀什么人。”平王殿下说着,转头看向安王,他刚刚才注意到安王妃手中的铁节鞭,这玩意儿确实是好久不见,平王殿下稍稍后退两步站到安王妃身后,对着安王殿下又是动眉毛又是动眼睛地,比着口型问道,“这是怎么了?”
安王殿下却跟没看见似的,只朝安王妃说道,“外边这么冷,咱们去他书房坐坐吧。”
“好。”
安王妃应了,便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平王吼道,“你带路啊!”
平王殿下一头雾水,刺客的事还没解决,又不知老二家这俩是来干嘛的,这深更半夜,为什么不能在家好好睡个觉呢?
平王府的侍卫统领赶紧上前询问那女子该如何处理,平王殿下这才说道,“查验一下,刺客是谁家来的,查清楚了,就把她安葬了吧。”
安王妃娘娘无论是在安王殿下的外书房里还是在平王殿下的外书房,都很是自觉地坐到了上座。平王府中下人进来奉茶时看到这一幕,虽是不解,但眼瞧着两侧安然自若的两位王爷,也不敢有异,上了茶便赶紧退了出去。
“我儿子失踪了。”安王妃将手中铁节鞭放到了桌上,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饮了一口,又说道,“这是太后娘娘今年赐的茶,我那儿没了,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拿点。”
平王:???
“长寿为何失踪?”平王说着,打量着对坐的安王殿下,看安王殿下的样子倒也没有焦急不安,平王殿下也稍稍安心了些,真失踪,不可能如此平静,只是这大半夜的安王妃带着先皇御赐的兵器来到他府上,他有点头疼。
“先不说那个,”安王殿下挥了挥袖子,直接问道。“你外院里死的那个女子是长寿给你送回来的那个吗?”
“呵,长寿倒是孝顺,特地给他四叔送个美人回来。”安王妃接口说道。
平王殿下十分想让安王妃闭嘴,如果安王妃没带那柄铁节鞭的话。
“人是昨夜送来的,沧都府最有名的艺伎馆晓风阁的阁主芸娘。二哥倒是好手笔,精准投放到我的书房里。”平王殿下说着,也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夜来的这位原本是打算将那芸娘带走的,只是我府中侍卫发现得早,一番打斗,那刺客却是直接杀了芸娘。”
“谁的人?”安王问道。
“都有可能。”平王殿下不紧不慢地答道。他手中举着茶碗,盖碗刮在碗沿上磨出了嘎嘎唧唧的声响。
那声音着实令人焦躁,安王妃听了,浑身上下都难受,一拍桌子喝道,“你上次坑了我儿子,我都还没跟你计较,这回在沧都府又干了什么!”安王妃说着便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瞪着安王殿下。
“这回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也纳闷呢!前次不过是涉及江湖草莽和一些银钱的事儿,大哥想断了三哥的财路,借了小十二的局,我也是碰巧知道了。谁知这回...”平王对着安王悄声说道,“谁知这回三哥竟是真的敢对着朝廷命官下手...”
“你还说你不知道?”安王妃说着,举起铁节鞭对着书桌就是一击,“嘭”地一声,竟是将书桌一角劈落,整个桌案一震,又响起茶碗碰撞的声音。
安王殿下是吓了一跳,急急上前想去拦住安王妃,安王妃又抬手将铁节鞭指向平王,压着气声说道,“就是你,若不是你,我儿子已经去江南玩儿了,说不定已经在江南给我找了儿媳妇!你非要给他说什么小十二的事,非得大家伙儿都趟进这滩浑水里,这下好了,我儿子不见了!这么冷的天,我儿子不见了!”
“这些个破事儿,我还找不到地方撒气呢!”平王殿下也是急了,却是压低音量厉声说道,“平白给我送这么个人来,大半夜的都不得清净,二嫂若真有脾气,找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下算账去,欺负本王好脾气怎么的!”
安王妃却是越想越气,又顺手拿起桌案上的茶碗,对着安王殿下脚下砸去,又朝着平王殿下吼道,“谁都不行!若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用这把先皇御赐的铁节鞭,亲手送你们哥几个去见皇爷爷!”
说着,竟是一脚轻踏座椅,右手举鞭直直对准平王,飞身向前,又在空中一个踏步,侧身击中平王殿下的左腿。
“诶唷!”平王殿下疼得一个激灵,窜到安王跟前,又想拉安王挡住自己,不料安王妃又是一击,打在平王右腿上。平王殿下避闪不及,整个人便扑到了安王殿下身上,安王本想拦一拦,可这平王将将倒过来,安王妃紧跟着追过来又是一个斜劈,安王跟平王面对面,这一击不仅打到了平王殿下的左腿,还打到了安王殿下的右腿。
疼得两位王爷眼冒金星,见势不对,安王殿下竟直接将平王给推了出去。平王一看,这夫妻俩竟然是合起伙来打他了,便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喘着粗气,转身两步退到了书桌后,抬手指着安王妃喝道,“林一心!你大胆!我敬你是我二嫂,又是个妇道人家,让了你三回!我堂堂一个大周王爷,你真当我怕你不成!”
安王妃这才是真真动了肝火,偏着头静静打量了平王殿下半响,这头平王以为可算是躲过了这场风波,便见安王殿下默默退坐在了座椅上,连连摆手对着平王说道,“你竟敢叫你二嫂大名!我这回是真的救不了你了。”话音刚落,便见安王妃一击重鞭,将平王殿下面前的书桌击了个粉碎。
平王殿下都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