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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晌今年吃七岁的饭,下半年开学就要上一年级了。原本去年就要上小学了,但是因为生日在开学之后,由于规定就给拖到了今年九月。
若是在城市里,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早就一个人睡了好几年了,但是谁让黄奶奶宠她。
冬天半夜要给她暖脚盖被子,夏天要给她打扇送凉风,将她“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早上起床,将每日穿的衣裳给她备好,做好了早饭再来喊她起床,有时还会帮着她穿衣服。
这样过分的宠爱,在忙碌的乡下自然让旁人看不过眼。再加上黄晌以为别人家跟自己是一样的,聊起天来也是实话实说,无意中不知“得罪”了多少哥哥姐姐。
哥姐们被她暗暗炫耀了一把,回家就跟自己的爸妈告状,说爷爷奶奶不公平,都是孙子孙女,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于是伯母们,逮着空就来劝二老,让他们教她自力更生这件事,顺带举列了黄晌爸的案例来作为反面教材,让二老哭笑不得。
黄晌睡得迷迷糊糊时,门外黄狗突然狂吠了起来,有人正在外面喊着“黄三叔、黄三嬢”这样的话。黄奶奶翻身坐起来打开了灯,顺着声音应了一声。
黄晌瞬间就惊醒了,一把挂在了就要下床的黄奶奶身上,道:“奶奶你不要答,你也不要去!”
黄奶奶好笑道:“有人喊我,快睡你的觉,我去看一下。”说着就掰开了似八爪鱼的黄晌,穿鞋开门去了。
黄晌顺着灯光,看到窗前有个人影晃动,吓得一头又栽回了床上。不一会传来了爷爷下楼的脚步声,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打开了门;随即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进了她耳中,几人寒暄几句,就听到黄爷爷邀请他进屋里坐的声音。
听这阵势,像是熟人上门拜访。黄晌也没那么害怕了,打着赤脚,轻轻走到门口,从门缝中打量起了堂屋里的客人。
堂屋专属于黄爷爷的竹椅上坐了个满头白发,侧脸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地对着黄爷爷道:“大半夜还打扰三叔的清静,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黄爷爷一坐下,就拿出有些松散的叶子烟裹了裹。将裹好的烟递了过去,那男人摆手拒绝了。黄爷爷便熟练地塞进自己自制的烟斗里,道:“那么客气,程老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头发咋都白完了,看起来比我们老两口年纪都大一样。”
男人也从自己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散了一根给黄爷爷,黄爷爷不客气的收下了。男人又拿出打火机给黄爷爷点燃,然后再抽出一根点火,深深吸了口,道:“出了些事情呀。白天没脸面见这些乡亲,只能晚上像做贼一样回来,挨邻择近就来麻烦您二老了。”
黄爷爷吐出一口烟,脸色有些凝重,道:“啥子麻烦不麻烦,说那些。你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人叹了口气,一时无言,只一个劲儿抽起了烟。黄爷爷换了个姿势,看了看他也不说话,两位老人就这么抽起了烟,一时间,整个堂屋烟雾缭绕。
黄晌一向不喜欢叶子烟的味道,太过浓烈呛鼻,这刚一闻到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引起了屋里二人的注意。
黄爷爷一抬眼,就看到正光着脚偷看的黄晌,眉毛一皱,道:“你咋回事?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生病了才好吗?还不快去穿鞋子!”
黄爷爷一般不生气,生气起来不一般,吓得黄晌赶紧回去穿了鞋子。
见她乖觉的样子,黄爷爷又拿出了自己招牌的打趣笑容,拉过她的手到那男人面前,给她介绍道:“这是你程二伯,你一天到晚都趴别人窗子看,这不,本人回来了。快,喊人!”
黄晌听话地喊了一声。打量起了这个邻居程二伯。
程二伯正面看起来有些威严有气势,黄晌看着他就想到了自己三伯。
三伯是个养鸭户,每次她从他门口过,都要被逮住说上两句“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不晓得帮着爷爷奶奶做点事”这种话。三伯发起狠来也很凶,两条浓密的眉毛高高翘起,露出森森的白色牙齿,额头上青筋乱跳,脸色因为发怒涨的通红,一副活像要吃人的模样。
三伯的气势是那种外放型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黄爷爷说他年轻时,十里八村打架就没怕过谁,一天到晚带着小弟们惹是生非调皮捣蛋,是他所有儿子里挨打最多的一个。
这个程二伯,他的那种气势跟三伯就是相反的,属于内收型。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实际上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人,再加上岁月的沉淀,不怒自威气场压人。
但是此时的程二伯神情疲惫,眼眶里布满血丝,满头白发更添沧桑,对着她艰难扯出一个笑容,问了她名字年纪这些,待她回答之后,转头又问黄爷爷,道:“这是你哪家的孙女?”
黄爷爷道:“我家老七的。离了婚,就把娃儿扔家里给我们带了。”
程二伯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个乖娃娃。以后我就住隔壁了,我家还有个......”顿了顿,问黄爷爷道:“我这外孙,按辈分比她要小一辈是吧?”
黄爷爷道:“对。”
程二伯拉着她手,拍了拍,道:“你还是个老辈子。我们家程锲年龄跟你差不多大,以后你可要护着他哦。”
黄晌爸是黄爷爷最小的儿子,黄爷爷是曾祖父的大幺儿。幺房出老辈,同龄之中,她辈分最大好像也是预料之中,见怪不怪的事了。
“爷爷,奶奶去哪了?”她适时插进了话,问道。这开了门之后,就剩爷爷和这个程二伯了,大晚上的黄奶奶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你奶奶她去屋后接你程伯母去了,她们有些东西要搬。”黄爷爷解释道。
黄晌往门外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恐怖瘆人。
黄爷爷见着她鹌鹑似的吓得往自己怀里缩了缩,知道她担心什么,便笑了笑,道:“你奶奶一会就回来了,你还是快点去睡觉吧,保证等你醒来,你奶奶就在你床上。”
“我想再耍会儿。”黄晌还是想等黄奶奶回来,并且家里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她才不想去睡觉。
黄爷爷与程二伯还有事情要聊,于是沉了脸,道:“夜深了,回去睡觉。”
黄晌哪里睡得着,但是又不能不听话,毕竟楼梯口的窗台上,在她身高不能及的地方,还“祭”着一根长竹条。黄爷爷说,这竹条是“传家之宝”,专门拿来教育后人的。
每次黄晌不听话,这根竹条就会“重出江湖”。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只被吓过,并没有被它“教做人”过。
见刚刚还好好地黄爷爷突然变了脸,黄晌很不满,但也只能嘟着嘴巴乖乖睡觉去。
这个夏日晚上跟平时一样,虫鸣蛙叫,夜深人静,人人都睡得满头大汗,进入梦乡不愿醒来。但不知道为什么,黄晌又惊醒了,当她意识到自己还在夜里时,突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她心里只剩一个疑惑:怎么天还没亮?
这个夜睡得不好,让她觉得浑身发凉,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心布满全身。这种凉意让她很不舒服,急切地想要黄奶奶温暖的怀抱来缓和这种感觉,给足她安全感。
冒着被黄奶奶会因为太热将她拎出怀抱这种风险,她往床边摸去。好一会才摸到一个微热的手臂,赶紧抱了过去。可是抱着抱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上上下下摸了好几把,终于问出了心声:“奶奶你好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