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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震惊极了。
他以为,这只是他的家事。
是他愚蠢,一直没有发现妻子和三弟有首尾。
敢情这两人还不只是勾搭在一起那么简单,很可能还投靠了什么人,暗中不知道办了一些什么事。
他考试都还没考完呢!
就已经被迫陷入了权力游戏?
原本对妻子和三弟还有一丝心软的,此时此刻,也全然消散了。
事件性质不同了,很可能稍微动一下,都牵扯到夏家全族。
无辜的族人,怎么能为三弟的任性和欲望买单?
虞婔让夏唯消化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你的书童,有没有问题?”
夏唯下意识的想要说没问题。
但是,很多以前的事一闪而过,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不,不清楚。”
“那书童……”夏唯有些伤心:“是我买下的孩子,在我身边也有十五年了。”
他一直以为,至少书童是他的人吧!
可仔细想想,妻子和三弟暗通曲款,他没发现,书童也一点都没发现吗?
还是说,就是因为书童,他才一点没发现的?
当有了结论再回想某些事,也不是全无破绽的。
撞破一切的那日出门,书童刚好生病了,他放了书童一日假,没让他跟着。
而他失踪这么多日,书童能发现不了家里那个是假的吗?
虞婔点头:“你买下他的时候,几岁?”
夏唯:“七八岁。”
虞婔:“哦,七八岁啊,已经记事了。”
“他的卖身契呢?”
夏唯脸色一变:“在……我妻子手里。”
虞婔:……
夏唯:“刚成亲没多久,她说这是家务事的一部分,她可以帮我保管好,管理好。”
虞婔:……行吧,如果是正常夫妻,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就是夏唯太相信人罢了。
不仅是夏家里长和族老,这村花貌似也不简单啊!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一间宅子前,满地都是鞭炮爆炸后的碎屑,还有凌乱的人,可自发来打扫的妇人婆子。
虞婔笑呵呵的:“大娘,你们这是……有喜事儿吗?”
妇人面带喜事儿:“是啊是啊,这副人家的男人刚考了会试第二,指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呢!”
“报喜的官差来了之后,夏贡士的夫人就洒了喜钱和喜饼果子……”
“可大方了,大家都抢疯了,你们路过的?那可来晚了,没赶上。”
另外一个妇人也忍不住说道:“这家人搬来也不久,没想到读书这么厉害,那夫人看起来也是个好相处的,之前倒是不常出门,没机会多说两句话。”
虞婔:“那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刚才在大街上走快一些了。”
说着,招呼自己人路过,走向了别的巷子。
几位妇人也没觉得异常,继续扫地。
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平日里也有人来往的。
而且,喜欢戴帷帽的也不少,尤其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养得娇气的小姐就怕晒着了。
对了,还有一些混江湖的男男女女,也喜欢戴帷帽呢!
一次见到四个都不稀奇。
来到寂静的小巷,前后无人,虞婔三人才朝夏唯看去。
夏唯苦笑一声:“夏某没什么感觉了,夏某现在只希望处理好这件事,不让他们牵扯到夏家村的无辜村民。”
“夏某倒是不知道,原来夏夫人的家底还挺厚的,竟然舍得洒这么多喜钱和喜饼……”
之前跟着他一起吃苦的妻儿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
这也更加说明,那一对背后有人。
“能想通就好。”虞婔觉得夏唯有种大彻大悟的通透:“若真是有人收买,他们应该不穷的。”
“尤其,你这个第二名,价值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或许夏老三那么癫,是知道自己即将发了。
第二名,若是殿试给力,就是有状元潜质的,收买的手笔可不得大很多才行?
夏唯吐了一口浊气。
虞婔示意红鲤和红锦带着夏唯飞身上屋顶,观察了片刻,直接进了院子。
夏唯惊呆了,直到脚踏实地还没反应过来。
两小姑娘竟然会武功?
抬头就见虞婔落到了自己面前,微微窒息,敢情小姐也是会武的?
他虽然小时候经常上山采药,身体素质练得不错。
书院也有强身健体的一套拳法,他勤练就是为了增强体质,让自己不至于倒在考场上。
但要说会武对敌也是不会的。
虞婔:“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夏唯:“这这……我们这是……”
隔着帷帽,虞婔看了过去。
夏唯一个激灵,话锋一转:“我们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虞婔笑了一声:“只要你不出声,不要乱动,就不会被发现。”
很好,不是迂腐到老拿圣人之言说事儿的人。
夏唯看了看左右的红鲤和红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竟然还是一座三进的宅院,院子打理得很是精致。
但现在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倒是方便了虞婔等人行动。
走了一阵,听见了声音,就寻了过去。
面对一堵墙,继续上屋顶。
这屋顶要高低重檐,倒是挺隐蔽的。
四人隐约看见院落正厅里有人,似乎在说什么,情绪有些不稳,声音高扬。
选了一个靠近的位置躲藏,虞婔扫了扫隐蔽的角落,有些疑惑,并没有暗卫啊侍卫之类的,难道不是背后之人来接头了?
靠近了,看不见人,但是说话声音明显起来。
“夏右啊夏右,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莫非你真以为是你考上的第二名?”
“看榜的时候那么高调就算了,回来也这么高调,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之后还有殿试呢,你要怎么过?”
屋内,穿着一身管家衣服的人气得破口大骂,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明明自己就是假的,不藏着掖着,竟然还敢蹦跶。
这么一说,夏右才感觉不对劲,有些害怕:“我这不是,这不是想让大家都看准了第二名是怎样的吗?”
管家气死了,将手中的茶盏砸到夏右脚前:“夏唯是死了,但是他的同窗和好友还没死。”
“你让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认识这点有什么用?”
“真要论起来,是同窗好友说的话更加被信任,还是那些不明所以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