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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差地别般的差距,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难怪说权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个原本就黑暗的血刀寨之中,更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授艺堂如此德高望重的三位堂主也会表现的如此的世俗,如此看来,就算是真的加入了授艺堂,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是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在景翀的心里,对于眼前的一幕一幕,更多的却只有厌恶与无语,然而他人小言微,就算是自恃清高,在这群人之中,也不过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想这么多也无非是庸人自扰罢了。
无奈的自嘲了片刻,景翀却只得为自己的出身微寒而独自叹息,但他始终相信,终有熬到头的那一天,就算是命运多舛又能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多了这样的豪气,景翀的心也就好受了许多,一如既往的淡淡观看这大殿之中的风云变幻,同时他也在静静的等待着独属于自己的命运安排。
“下一位!”
门口的执事弟子一声呼喊,就欲叫出门外队伍之中的一人前来面见,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间乱了套。
“该我了!”
很是熟悉的声音,但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不禁让他眉头为之一皱,因为单听这口音他就已经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聂海渊。
一想到这个平时胆小如鼠,但冷不丁又胆大包天的小子,景翀就无端的捏了把汗,原本他们的局面就已经非常的被动,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平生不必要的事端。
“什么该你了,分明就是该我了嘛!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呀?看号牌上的数字也知道我四十二号你四十九号吧,你怎么能直接越过那么多人跑到我的前面呢?”
聂海渊那嘹亮的嗓音刚刚落下,就听闻一道极其不服气的声音随之传来,随即还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呀?刚刚那穿白衣服的小子是长了三条腿了还是怎么地?凭什么他就能直接进入大殿,老子就非得按部就班呀?这里分明就没有规矩可言嘛!再说了,刚才那小子走在你身前过去时,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怎地老子来了,你丫丫的如此咆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不得不说,聂海渊这小子胡搅蛮缠的功夫非比寻常,一番话说完,可着实让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但闻那位争辩之人吭吭哧哧憋屈了半天,这才一跺脚大声说道,“怎么地,人家长得帅,人家是二寨主的侄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很是坦然的告白,说的理直气壮,而那人更是冲着聂海渊针锋相对,并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如此的争锋,却彻底的激怒了聂海渊。
“老子什么玩意儿?说出来怕吓死你!”
聂海渊气急,竟选择了口出狂言,而且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边的邹仓也在不断的暗中掐捏着他的大腿,暗示着他不要口出狂言,然而话已脱口、覆水难收,当时就引起了对方的质问。
“吓死我?有本事你说呀?”
那少年一阵冷笑,拍着胸脯再次问道。
“老子……”?
聂海渊一提气就欲脱口而出,但关键时刻,?到了嘴边的“巡山寨”三个字还是被之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你说呀!”
那少年得理不让人,故意挑衅了
起来,一时间却将聂海渊憋了满脸通红。
可就在此时,门口的执事弟子,也早已经介入其中。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无故喧哗,恐怕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吧!”
一番呵斥之后,聂海渊却不得已心虚了起来,此时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垂下了脑袋。
“门外谁在喧哗,还不快给我带将殿中!”
为首的大堂主吴青早就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但碍于身份迟迟没又发作,此时听闻到执事弟子业已介入其中,身为堂主的他,这才借机选择了盘问。
而看到吴青那铁板的脸色的瞬间,景翀则更是脖子一缩,一颗高悬的心,瞬然间沉入谷底,“他娘的这小子净惹事,可坏了事了!”
不由得暗自摇头晃脑心中破口大骂,景翀的心中早已经将聂海渊从头到脚贬了个一文不值,与此同时,他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在当初寨主爷与自己商量进入授艺堂之时,脑袋一热向对方推荐了这二人,如今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可真是活该呀。
心中不停的大骂,但景翀更多的还是无尽担忧,他不但怕自己与这二位真的进不了授艺堂,更怕这二位会受到什么处分,倘若真的被残酷的施以重刑的话,眼看着这二位也就废了。
无限的叹息着,景翀的耳边也随即传来了那熟悉的厚重脚步之声,在那位执事弟子的带领之下,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都进入了大殿之中,在二人的身后,同样跟随着的还有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少年,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模样,但不可掩饰的尽是那言说不尽的娇宠。
单单从这样的气质上来看,景翀就已经明白,这位也一定不是什么样的善茬,恐怕至少也是一位头领的得意子弟吧。
想到此处,他更加的为二人的境况担忧了。
“来者为谁?报上名来!”
吴青铁青着脸冲着聂海渊怒喝了一声,强大气场波及之下,聂海渊只感觉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刚才的那股横劲,早已经不知所踪。
如此的表现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却让他忍不住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一会儿他胆子大的足可撑天,然而一旦遇到了比他还横的人,就顿时瘫软如泥,连狗屎都不如了。
“小的中峰三寨主坐下,第三军统领常顺之子我叫常林,见过三位堂主!”
比起聂海渊来,这位墨绿色长袍少年却显得格外的稳重老成,但见他款款而行、躬身行礼,很快就迎来了冷雨、吴青与薛冥三位老者的共同欣赏。
缓缓点了点头,一挥手,吴青就示意对方退在一旁,一双目光灼灼而视,却直直的盯在了跪倒在地的聂海渊与邹仓身上。
“堂主爷在上,巡山寨弟子聂海渊、邹仓给您老磕头了!”
说罢匍匐于地,梆梆梆还真就叩起了响头,在其身后,邹仓同样表现,两个人跪倒了一对。
“哦?原来是巡山寨的弟子!”
听到聂海渊主动报号,吴青很是意外的伸长了脖子,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巡山寨弟子,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去顶撞一位统领的子弟,莫不是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疯子?
吴青心中这样想,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略微沉吟了片刻,但见他却将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站立的景翀,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真正
要放弃对方的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巡山寨的弟子吧?”
如此的突然问话,可是景翀始料不及的事情,冷不丁身体一抖,景翀也连忙跪倒了下来,不断的叩首称是,“禀告堂主,这二位正是在下的朋友,我们都来自于第九棚巡山寨!”
反正都已经臭名远扬了,景翀索性就一臭到底,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竟全然将实情脱出。
话音刚落,三个人跪倒之处,就立即引来了一众轻视、鄙夷的目光。
有甚者更是暗中瞥动,嚼起了舌头,“哼,原来都是那饭桶的出身,怪不得浑身都沾染着恶臭的气息,如此形秽之态有什么资格与公冶公子相提并论呀!”
“可不是吗?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还挺正常的,怎么偏偏今天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人呢?”
“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吗?越是那下等的人,就越有着一种忿忿不平的心,他们这叫做人心不足,越是下等之人,就越是迫不及待的变现出作一种做之姿来哗众取宠,寻找自我存在感,但说白了,如此行为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自我安慰罢了,这可谓跳梁小丑,令人可发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说!”
……?
总之,偌大的大殿之中,说什么的都有,但在这一众的人群中,却并无一人站在三个人的立场上多说一句好话。
“嗯咳!如此看来,你们三个可都是毛大虎带来的了?”
然而,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满布喧哗的嘲笑声音之中,随着一道咳嗽之声的轰然压下,却并没有传来吴青那勃然大怒的讥讽之声,反而在景翀毫无隐晦的说明自己与二人身份的瞬间,引来了三大堂主的一丝欣赏,这从对方的语气之中不难分别的出。
“是的,小人虽地位低微,但也深知一个道理,殊不知蝼蚁尚有求生之志,而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人,则更有一腔积极向上的热血!所以在我看来,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
面对吴青的询问,景翀彻底的豁了出去,他低头垂眸,牙关一咬,终于将憋屈在内心之中的不快全然说了出来,这番话暗含讥讽,有一半都是针对着刚才公冶长勋之事而说的,同时他也在等待着对面的雷霆之怒。
“好一个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更想见证一下你的这番话!”
出乎意料的是,吴青并没有发怒,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许久之后却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串话。
如此的突变着实让人难以想象,短时间内景翀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空白,一颗心眼看着就要跳将出来,然而,还不待他真正平复下来,吴青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他为之一凉。
“故此我就依你所言,让你们三个从授艺堂最低层的杂役弟子做起,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天赋,三年后看一看你们究竟能够到达哪个层次!”
犹如闷雷一般的话语疯狂的冲噬着景翀的心脏,很显然,这一刻,吴青的话彻底的击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倔强无端的冲着着脑门,他目光冷冷缩动,但这时却已经抬起头来,与对面的老者四目相对,他一咬牙就选择了默然点头。
“好,那我就用行动来证明今天所言!”
景翀豪气不减,也说的铿锵有力。
一语言罢,偌大个大殿之中,则再一次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