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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来:“师兄?”
一大早地,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乔斯年那头的声音听来仍然稳重,只是不似平时温和,他说:“小初,你现在在家吗?”
林初时:“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乔斯年那边反倒又犹豫了似的,沉吟片刻,才说:“我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情。”
林初时一顿,心里先是感慨了下当今八卦的传播速度,而后才嗯了一声,说:“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乔斯年有些无奈地,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比谁都不愿意你碰上这样的事情。”
林初时也意识到自己神经有些过于敏感了,他抿抿嘴唇,说:“抱歉,师兄。”
乔斯年说:“我知道你们现在应该比较忙乱,但是我想或许你们会需要一些帮助。”
顿了顿,乔斯年又说:“今天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出来见个面。”
林初时有片刻没说话,他看了看旁边的林夫人,后者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向他投来关心的目光。
林初时握着手机,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之后,林夫人问他:“师兄,是关会长的那个外孙吗?”
林初时点了点头,林夫人就又问:“他找你做什么呀?”
林初时没有详细地说,只说:“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约我出去见个面。”
林夫人哦了一声,倒没有多想,说:“出去和朋友见见也好,就当是散心了,不要想太多,知道不知道?”
林初时答应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约在了下午的时候,在一家咖啡厅,林初时进去的时候,乔斯年已经到了。
林初时向他走过去,乔斯年也看到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另一边,动作很自然地,要为他拉开椅子,被林初时先止住了。
他对乔斯年笑了一下:“师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又不是女人,不用这样对我。”
他语气似真似假,好像是玩笑,又好像不是。
乔斯年看了他一眼,也微笑一下,说:“我知道。”
两人坐下后,林初时正准备问服务员要菜单,乔斯年说:“给你点了拿铁。”
又笑着补充说:“放心,加了两倍的奶。”
林初时不喜欢喝咖啡,嫌苦,但也不是一点不碰,拿铁算是他最能接受的一种,但也还是要加很多的奶。
林初时一顿,没有再叫服务员,而是对乔斯年笑着说了声:“还是师兄了解我,那谢谢师兄啦。”
态度很大方。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咖啡厅的私密性还不错,卡座之间有遮挡,环境也幽静,很适合谈点什么事情。
乔斯年说:“昨天你哥开始接触一些银行和投资圈的人,我爸妈了解到情况,知道你是我的师弟,顺便也和我提了一句。”
林初时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家里的事。
“我实在没想到,你和那个人之间,其实是这样的关系。”乔斯年微蹙着眉地看他,神色一时不好说是同情怜悯,还是别的什么,他说,“我原本以为……”
他没有说下去,但林初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脸上一时有些火辣辣,仿佛被掴了一巴掌似的。
他当然也记得很清楚,就在不久前,他还很得意地,邀请对方来自己的婚礼,大概任谁看来,都是对聂寒充满了爱意,对婚礼满怀着憧憬的,但是不过转眼间,众人发现这一切原来都是假的,之前那些盛大的,高调的秀恩爱,原来也都是骗人的。
现在再看,怎么都有种讽刺的感觉。
乔斯年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尴尬,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直接地问:“所以你们是打算结束这种关系,是吗?”
林初时一手托着咖啡杯底,轻轻地用勺子搅拌,闻言,片刻没有说话。
乔斯年叹了口气,说:“不过闹成这样,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吧,我听说你们还签了协议,他在你们公司也有大笔的资金投入,这相当于是控制住你们了,这个其实是比较危险的,没事的时候当然一切都好,如果有点什么,他想要对你们动手也是轻而易举的——你们的保障条款里有没有股权作抵押,以及股票优先购买权这一块?”
林初时闻言,很沉闷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更消沉了。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爸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反应才会这么大。
陷入一阵沉默。
乔斯年突然地说:“但其实只要你们能够拿得出足够的资金,达成合同所要求的条款,也就算是履约了吧?”
说是这么说,这也称得上是解决问题最直接最粗暴的办法,但——
林初时沮丧地说:“但我们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所以他哥才又开始到处拉资金,想要填补这个窟窿,但可想而知的是,之前就不可能的事,现在还变得更麻烦了,更不可能有人愿意了。
如果聂寒真的有意要对他们动手,说不准到时真的要变卖公司,抵押财产才能解决了。
乔斯年突然地出口:“如果我说可以帮忙呢?”
林初时猛地抬起头,瞪大眼地看向他。
乔斯年看着他,说:“如果是资金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在能力范围里向你们提供帮助。”
林初时张大了嘴,下意识地说:“不,这个额度很大的,不是什么简单的小忙,师兄你不用……”
但乔斯年难得一次没有顾及得到风度,称得上是急促地打断了林初时,他说:“我知道。”
乔斯年脸上的笑意不再,整个人都有种严肃郑重似的,不自觉地微微绷住了脸,竟然像是有些紧张地,他抿起嘴唇,说:“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但是如果这能对你有所帮助,能帮你度过困难,那我将会很高兴,并很乐于它能派上用场。”
“我说过,如果你遇到困难,欢迎你向我求助。”乔斯年说着,突然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说,“我是认真的,而你显然没有把我的承诺放在心上。”
林初时从来没见过乔斯年脸上这样的神情,他有些被震撼到,又感到了惊慌,不自觉地别开了目光,没有再和乔斯年对视,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慌乱地说:“师兄……”
乔斯年看着他的目光里仍然宽容而温柔,只是却又多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容林初时逃避地,他说:“你知道我在听说了你和聂寒之间的事后,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我竟然是觉得遗憾。”
乔斯年眼中微微一沉,说:“遗憾当时帮你的那个人不是我;遗憾我在远隔大洋之外,第一时间不在你身边;遗憾我顾虑良多,为了维持与你的友谊,又矜持不肯先露痕迹,才让别人趁虚而入,得到了这个机会。”
林初时瞳孔放大,眼珠颤动,乔斯年说的话仿佛在耳边引起了阵阵回声,掀起惊涛骇浪,让他整个人惊骇交加。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时更坚持一点,如果能向你提供帮助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就……”乔斯年及时地止住了,他顿了顿,深深地看着林初时的眼睛,声音有些低沉,“所以这次,我不想再错过机会了,小初。”
最后两个人的咖啡都没有喝上两口,就结账了。
林初时从咖啡厅出来,坐上车回家,一路上整个人一直有些神思不属,脑子空白。
手机揣在兜里,响了几遍,他也没听见,直到回家后,躺到床上拿出手机才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全部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
林初时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和名字,几乎感到一种疼痛和酸楚地,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将自己整个人蜷缩起来。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没过多久,来电铃声又响了起来,十分执着,好像只要他不接,就不会罢休似的。
林初时在阵阵心悸和头疼里,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都有些恹恹的了,十分地没精神:“喂?”
对方好像是顿了顿,才发出声音:“你怎么了?”
林初时莫名又有些觉得鼻酸起来,但这种时候,在对方面前表露出软弱的迹象,好像十分地不合时宜,他揉了揉鼻子,把那种涩意逼退回去,说:“没什么。”
声音却还是有些模糊。
聂寒那边又静了静,林初时不知道他现在还打电话来干什么,而且也都还是不说话。
林初时只好自己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聂寒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怎么一直没接电话?”
林初时被他理直气壮的口吻气得要死,好像自己理应接他的电话,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他忍住气,说:“白天的时候,我爸他们是不是已经和你见过面了?”
聂寒嗯了一声。
林初时惊呆了:那你还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林初时:“你们谈了什么?”
聂寒语气听来不太好:“谈离婚,还有撤资的事情。”
林初时脑子里神经一跳,但还是哦了一声,问:“然后呢?”
聂寒声音硬梆梆地,说:“我说过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