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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屿庭眼见着袁凤荣无比痛快的应下,像是生怕林雾反悔似的,竟是直接挂断电话要去找人了。
他诧异道:“袁门主这么的看重你吗?”
他知道玄门门主袁凤荣一向是个求贤若渴、珍惜人才的性子,林雾于玄师一道有天赋,人也厉害,他想把林雾拉拢进玄门用很正常。但袁凤荣有点过于重视了吧?
林雾道:“你知道我和玄门是怎么结缘的吗?”
“因为道上传的那几起案子?”薄屿庭道。
林雾摇头:“一开始不是。其实严格意义上算,玄门里我最先接触到的是袁凤荣,不是程漫。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袁凤荣。”
那时林雾初出茅庐,在圈子里还未曾有名,接触的也不多。直至有一次,她在西北那带出差时,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个女人。
女人感激她,同她说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玄师的。那也是林雾第一次对玄师有了直观的了解,后面她开始想办法学习变成玄师。
而女人在与她分别之际,给了她一本书,让她学习。
书的内容挺有意思,林雾废寝忘食的学了很久,也找过人教她,摸到了点玄师的门槛。
又过了不少时日,林雾在一起案子中和程漫认识了,后面同程漫又合作了几次,程漫有心想将她引荐进玄门,说她有天赋修习,如果能在玄门里系统详细的学,假以时日必定成就不在他之下。
但林雾那时对加入玄门是真没兴趣,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只是她不好拂了程漫的好意,才答应见一见玄门的人。
岂知程漫那傻小子居然直接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师父袁凤荣了。
也正是这一见,林雾发现自己当初救的女人居然是袁凤荣的妻子。
袁凤荣得知她救过自己妻子,对她很感谢,邀请她加入玄门多了几分真意。
纵然林雾拒绝,袁凤荣也没放弃,为表诚意私下送给了她不少修习的内容,也时不时会指导她。
“我就是这么成了玄师的。”林雾说,“袁凤荣和我算是合作同盟,也算是我半个老师,可能也有早年的事情因素在吧,他待我与待旁的玄师不同。”
薄屿庭恍然:“我听说过袁门主与其妻子,二人感情甚笃,可惜袁夫人早些年伤了身子,无法生育,故而他们至今未有孩子。所以袁门主这是把你当成女儿养了?”
林雾一愣,“没有吧。我倒是知道袁门主对程漫视如己出,将他当成下一代门主培养。”
薄屿庭看她,轻笑:“小姑娘大可自信点。”
要他的话,他很能理解林雾平时接触的那些人的心理。
谁让林雾年纪太小了,天天面对着一个年纪完全够做自己女儿的小辈,换谁都会别扭。也许地位上是平视的,可一旦到了私底下,而且很熟的话,就很难再将林雾拉到同等辈分上看,忍不住让着点。
比如徐宪淮。
徐宪淮被小姑娘坑再多次,都很难真的生气。
林雾摇头,“我和袁门主实际来往又不深,这几年下来,同他还不如同程漫联系的多呢。”
“是是是。”薄屿庭拉着她的手顺着应道。
两人很快到了东郊区,玄门总部所在的那条街上。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小片老式建筑前。
门口,已经有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在等着,那正是袁凤荣。
他身后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基本上都是玄门门人,步履匆匆,又时不时投来好奇疑惑的目光。
“我下去了,你不用一起。”林雾戴上帽子说。
薄屿庭点点头,“如果真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雾嗯了声,推开车门,一下车就被袁凤荣认了出来。
“道生!”
袁凤荣穿过马路过来,笑呵呵的叫林雾。
林雾反手将门带上,也走过去,开门见山的问:“程副门主呢?”
袁凤荣面相给人亲切感,丝毫没有作为玄门门主的威严气势,但他一双眼睛其实犀利无比,只是被宽和的表面掩盖了。
“问嵬马上就来,所以我这就直接出来,一并等你们二人。”
袁凤荣温和的说,又关心林雾道:“这段时日过的怎么样?听说漫儿在国外遇险,是你救了他,你没受伤吧?”
林雾摇头:“没怎么受伤。”
“是吗?那看来,你和漫儿没有去到同一个地方了?”袁凤荣话音一转突然说。
林雾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袁凤荣微微一笑,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漫儿回来后就没再露面了,那天问嵬瞧着也有些生气,想来是他们父子间有了什么矛盾吧。我虽是做师父的,却也不好插手他们父子间的事。若是道生你知道他们那般是为何,同袁叔说说,我也好。想办法劝解他们,你说是不是?”
“这是袁门主见我后最想问的?”林雾道。
袁凤荣开玩笑似的道:“我倒想一见你便求证你说的考虑进玄门是不是真的。但袁叔这左思右想吧,你突然想见问嵬有些奇怪,又正好是他们父子闹气的时刻。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呢?袁叔想了想,还是这件事情比较重要。”
林雾打量着袁凤荣。
对方仍然笑着,衬得方才的话听上去就像是突然兴起的随口一问,并无其他意味。
她也面色如常道:“进去再说吧,我不喜欢在门口被当成猴子围观。”
袁凤荣在玄门里的地位毋庸置疑,很得信服和敬仰,周围人便对于他竟然亲自出来接人非常震惊。
就那么片刻工夫,已经有不下数十人驻足朝他们看来了。
要不是慑于袁凤荣不敢偷偷摸摸拍照私语,恐怕这会儿袁凤荣出来接她的事已经。传开了。
袁凤荣颔首,温声道:“去我办公室吧。明年玄门要迁址了,那办公室用不了多久。你来的刚好,还能最后看一次。以你的忙碌程度,怕是下一次再来玄门,见到的就是新办公室了。”
林雾不可置否的随他走。
后面,车内的薄屿庭一直目送着林雾。
就在他们要进去时,袁凤荣突然回头,隔着车窗对上了薄屿庭的视线。
薄屿庭微眯起眼。
下一刻,袁凤荣像只是随便一看般转头,自然而然的收回目光。
两人消失在薄屿庭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