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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香港?”双方家长嘴张得老大。
方耀仁揽过宗乐怡的肩膀“对啊,我们一起去!”
“不行!”四位家长异口同声地拒绝道。
“为什么,就你们俩?”蓝星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不放心你!”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方耀仁身上。
“我怎么了?”方耀仁满心委屈。
蓝星又拿眼瞅着卓轩“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教唆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方耀仁脑袋一偏“老爸,你做过什么,blue star这样形容你?”
耳尖的蓝星一块骨头飞了过去,方耀仁信手一接,“星姨,不带你这么耍小辈的吧?”
林枫安抚道“好了,商量正事了!”她又望向乐怡“你们怎么想着要去香港的呢?”
“我想去看舅舅!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此话一出,桌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卓轩下了桌子,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林枫走了过去,“卓轩,你也想回去看看他的,对吗?”
卓轩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小指义指,“不,我答应过他,以后绝不踏入银龙帮半步!”
方耀仁望着父亲严肃的模样,只觉得他那副模样简直帅呆了,卓轩忽然将烟头扔到地上,重重踩灭了它,他径直向门口走去,“耀仁,如果你坚持要和乐怡去香港的话,你就得平安把她带回来,她是你的责任,如果你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你就没有资格去!”
成小贝冲耀仁眨眨眼,“嘿,哥们,Jesson叔考验你呢!”
方耀仁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很重,父亲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严肃地对他说过狠话。
回到房间,卓轩陷入了沉思,很多年了,正如宗乐怡说的,龙啸情都是一个人,曾经自己答应力保他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可是终究将一去不复返了吧!他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林枫也是在那里受过那么多伤害,他们怎么还有勇气踏上那片故土,很多时候折磨人的不是惨痛的经历,而是那些真实而发生过的回忆,断断续续,浮浮沉沉,林枫应该也不愿意再回忆起的吧!毕竟耀人是在那里失去的,无论是银龙帮,还是玉龙门都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一人,他现在又在哪儿呢?在美国,在香港,身边是宁枫吗?又或者还是孑然一身?卓轩只觉得一切又变复杂了!
“芙蓉,有什么事情吗?”林枫望着手机来电一脸温柔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怪闷的,不如你陪我去拜佛吧,顺便也给耀仁他们求几个平安符啊!”芙蓉忍不住邀约道,已经打牌连续输好几场了,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于是想拜佛去去晦气,蓝星从来不信那些,想起当年林枫顺嘴提过换命符,于是她想到了林枫。
林枫揉揉太阳穴,“拜佛?”最近不知怎么,老是胃里会不舒服,人也没精神,想着去拜拜佛求个心安也不错!
“不过你不是信奉天主教的吗?愿意陪我去不?”芙蓉笑着反问道。
“其实信仰什么并无大碍,主要是图个心安嘛!”自从方耀仁提出去香港,林枫只觉得心神不宁,于是点头应承道。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芙蓉点头称是。
“那好吧!”。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来到了庙里,上完了香,林枫微闭上双眼许了愿。走到门口,见有个算卦的,芙蓉好奇地走上前去,“林枫,过去看看啊!”
林枫没好气地望着她,“不会吧,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还相信这个啊?”
那算卦老人只是低头笑道,“命这玩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枫努努嘴不置可否,芙蓉笑道,“我先给小贝算上一卦!”
闲扯了几句,竟然还被他蒙准了,芙蓉用手捅捅林枫,“不如你也算算啊!”
林枫刚准备推辞,芙蓉却已经拉她坐下了,林枫眼见芙蓉为小贝算了卦,便告知了耀仁的生辰八字,算卦的只是笑笑,“大吉大利之人,一生安稳,心想事成!”林枫点点头又说出了一个生辰八字,那人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八卦,又大致掐算了一下,笑道,“山自青来水自流,风华绝代显千秋,奸险小人何从惧,拨开云雾显上游!你们放心,此人命硬得很,凡事皆可遇难成祥!只是稍后会遇见一些麻烦事,不过根据卦相看来,要想平安脱险也并非难事!”
芙蓉不由得眉开眼笑,“林枫,听见没?现在可以安心了吧?对了,这是谁跟谁的生辰八字啊?耀仁和卓轩的吗?”林枫点头笑了笑,又似是想到什么,于是又报出了另外一个生辰八字,“您帮忙再算一下这个人的!”
那人又把刚才的程序重复了一遍,不过算过之后,他只是抬眼望向林枫说道,“此卦不算也罢!”
不知道是欲擒故纵亦或是真的有玄机,芙蓉不禁多嘴问道,“什么意思?”
林枫微皱了一下眉头,喃喃说道,“君子问凶不问吉!您但说无妨!”
算命先生只是低头喃喃说了四句话,“辗转一生赴红尘,流离失所尽余生,他乡终究非故里,来生再还今生恩!”
芙蓉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什么余生,什么故里,什么今生来生的,林枫我们走!别听他胡诌了!”
那算命先生也不恼怒,“算命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事!凡事随缘的好!”
林枫掏出钱放在了卦桌上转身离开了,芙蓉追上了她,望着她一脸木然的表情,芙蓉不由得多嘴问道,“林枫,刚才那个生辰八字是谁的?”
林枫低下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芙蓉安慰她道“林枫,算卦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里,好玩而已嘛!”
林枫点点头,“我明白的!”
香港的天空是湛蓝的,“文叔,凡老爷子说要见你!”负责陈凡起居饮食的钟名来到墓前说道。
方卓文来到了一栋别墅,陈凡苍老了许多,“怎么样,帮里的事情还应付得来吗?”
方卓文坐了下来,笑得淡然,“没什么特别的!”
陈凡用手拨动着佛珠,抬眼望着他“看你的气色不错!”
方卓文坦然笑道“不过一副皮囊!”
陈凡笑了,“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什么都有,什么却又都不上心!”
方卓文将他推到了阳台上,“现在你不是过得也很轻松吗?”
陈凡笑了,有几分洒脱,“是啊,如果我早二十年醒悟,也就不会葬送掉英琪一条年轻的生命了!”
方卓文的眼睛飘向远处,“英琪如果知道你一心向佛,一定会很开心!”
陈凡抬眼望向方卓文,“这么多年了,都没想过回去看看她?”
方卓文的手微微紧握,“她生活得很好!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陈凡轻叹了一口气,“你当初带英琪回来,我很开心,我以为英琪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可是自从那次在玉龙门里,看见你为枫儿出生入死,我才知道是英琪没有那个福气!你从美国回到玉龙门,拿她和天硕的合影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她!以后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方卓文笑得淡然,“她一切安好就好!”
“你会怪我当初执意将玉龙门交给你打理吗?”陈凡抬头望着他反问道。
方卓文摇摇头笑道,“怎么会呢?当初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我知道,将玉龙门引向正途也是英琪的心愿!倘若林枫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也希望你好,希望玉龙门好的!”
陈凡叹了一口气,“卓文啊,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想过回北京吗?”
方卓文笑着反问道“你赶我?”
陈凡笑了,“都是做父亲的人,你也是有爸爸的!”
方卓文想着方言从前的话语,“倘若你心里还有她,你就永远不要回方园!”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回去?怎么可能看着她爱着别人?更何况爱和守护的主题是他亲手画好奉送上的,那就是方家的金字招牌,一对情意深厚的贤伉俪,他若是一直留在北京,被有心人扯出过往,也只是败坏了方家的名声吧!方卓文嘴里只是喃喃说道,“他有卓轩一个儿子就够了!”从小到大,方言最希冀的也就是有朝一日跟卓轩共享天伦吧,至于他,算了!
陈凡眼见方卓文眼底暗沉,转移着话题,“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用心地栽培天硕,你在他的身上花了很多心血!不过我听说他挺爱玩的,经常流连于那些夜总会!”
方卓文笑道“我对天硕绝对信任,他虽然散漫了一些,不过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以后玉龙门他自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陈凡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方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变成第二个玉树的!”
陈凡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可是他的身体里毕竟流着玉树的血啊!”
方卓文按住了他的肩膀,“我相信他!”
陈凡握住了卓文的手,“也许当初隐瞒他的身世是对的!”
陈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个叫斯佳的丫头还好吗?”
方卓文努努嘴笑道“是啊,一晃都二十多年了,斯佳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我看她和天硕倒是挺相配的!”
陈凡抬眼望着他,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是吗?”
方卓文自顾说道“您不觉得吗?天硕挺关心她的,斯佳的性情虽然冷漠了一点,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是一个善良聪慧的女孩!”
陈凡低下了头,望着手中的佛珠,“卓文,难道你就准备这样孤老一生吗?”
方卓文自嘲地笑笑,“呵呵,不是早就习惯了吗?哀莫大于心死!”
陈凡本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方卓文是何其顽固之人,其实他本准备说的话是,我是为了你才留下斯佳的。
“爹地!”天硕一进门便报到道。
方卓文望着器宇轩昂的天硕笑道“去探望你外公没?”
天硕点点头“去过了!”
方卓文望着成长得如大人一般的天硕若有所思,天硕笑得爽朗,“爹地想什么呢?”
方卓文笑了,“天硕,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天硕冲他挑挑眉,“爹地,我可是你的儿子也,我是不会丢你的脸的哦!”
方卓文拍了拍天硕的肩膀,“天硕,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努力!”
天硕笑了,“爹地,我是不想辜负你的期望哦!”两人相视而笑。
就在这时,手下来报,“文叔,银龙帮下的拜帖!”
方卓文点点头“你去告诉龙老大,我会按时赴约!”
天硕望向他,“爹地,我陪你去!”
方卓文笑着摇摇头,“钟名陪我去就可以了,你还是去陪斯佳吧?”
听到斯佳这个名字,天硕的脸上滑过一丝柔情,不过真的很短暂,他笑得慵懒,“算了吧,我才懒得在女人身上下工夫呢!”
方卓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给她一些时间,你也知道她就那么个脾气,何况你那么爱玩,或许她是生你的气了!”
天硕努努嘴笑道,“爹地,还是先谈正事吧!龙啸情在道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你可要小心应付!”
方卓文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什么,公司运行不是一向都很顺利的吗?”方耀仁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询问着秘书,不一会来到了会议室,“刘经理,请你解释一下这次出现危机的具体情况!”
“是,这次金融危机是源于……”
听着听着,方耀仁不禁锁紧眉头“很难解决吗?”
几个部门经理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可是都并非短期内就能一步到位的。
“shit!”方耀仁低骂了一句,继续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宗乐怡到大学办理好请假手续,几次拨打方耀仁的手机都出现关机的情况,思量再三,她来到了方耀仁的公司,上下正处于一片慌乱之中,她轻轻敲开了门,“may I e in?”
方耀仁头都没抬,责备道“没看我正忙着吗?有什么文件放下就走吧!”宗乐怡努努嘴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了方耀仁对面的沙发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刚一抬头,他口中责备的话语停止了,一抹笑容代替了严肃的神情。
宗乐怡笑着望着他,“脾气不小啊!”
方耀仁揉揉太阳穴“你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宗乐怡笑着走到他面前,“打你大少爷的电话,你又不接,还怪我?”
方耀仁一拍脑门,“看我都忙糊涂了,刚才在开会,手机都关掉了,”
宗乐怡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工作很忙吗?”
方耀仁拉过她的手亲吻了一下,“没事!不会耽误陪你去香港的!”
宗乐怡摇摇头,“你别骗我了,刚才在楼下,我就看见一大群人正在忙和着,你别担心我了,去香港是小事,可是公司事务繁重,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方耀仁微皱起眉头,“可是我答应了你,要陪你一起去的!”
宗乐怡笑道“没有关系的,我妈陪我去!以前又不是没去过香港的,没有关系了!”
“不行,我先答应了你的!”
宗乐怡却很坚持,“那你不是也答应了轩叔要做好本职工作吗?”
方耀仁锁紧眉头,“乐怡……”
“没事的,耀仁,我妈会安排好一切的!”
“可是我不放心你!”
“这样好吗?晚上大家反正要聚到一起,我们再决定?”
方耀仁只好点头作罢。
晚饭时候,林枫自是看出了儿子的担心,她按住了方耀仁的肩膀,“你放心,我会陪星姨和乐怡一起去,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乐怡的!”
卓轩对于林枫的决定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不过他只是深深地望了林枫一眼,却没有说一句话,倒是耀仁吃惊不小,“妈,你说什么呢?你也要去香港,你不是存心想让老爸担心吗?”
林枫拍了一下他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什么?”她又望向卓轩解释道“今年是沈姨六十大寿,我答应她会回去为她贺寿的!”
方耀仁抬眼望着她,“可是……”
蓝星打断了方耀仁的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给你打包票,不会让你妈和乐怡出事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卓轩走到林枫面前,“你真的决定了要去?”
林枫笑着点点头,“卓轩,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卓轩握了握她的手又松开了。
吃完晚饭来到公园,方耀仁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乐怡,不去好吗?”
宗乐怡笑了,“时间很短的,后天就是舅舅的生日,下星期三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方耀仁刚准备说话,她却调皮地反问了一句“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呢?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啊?”
方耀仁望着她“乐怡……”
宗乐怡笑着牵住方耀仁的手,“耀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答应你,我会小心的,我们还有很多幸福的生活要过呢!”
方耀仁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涨得满脸通红,“你又偷袭我!”
方耀仁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乐怡,我只想告诉你,我不能陪你去香港并不代表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宗乐怡用力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的笑容很甜美。月光洒在二人身上,甜蜜依旧。
“卓轩,你在想什么?”林枫回到房间,见到卓轩正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前,她走了过去,卓轩缓缓扭过头望着她,林枫笑着望着他,“怎么了?”
卓轩将她揽进怀里,“没什么,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