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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家,电话铃就响起了,是蓝星打来的,“你tmd死哪儿去了?打芙蓉手机她又不回,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那边已经凌晨两三点了,大小姐,你当香港是北京啊,这么晚了你还出去遛街?芙蓉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家电话一直没人接,手机倒是接了,也是给我顾左右而言他的,我想她也不是安分的主!”
一顿狂轰猛炸,林枫唯有苦笑,“蓝星,你改天再教训好不好?你累不累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要不是我心脏负荷力强早趴下了!”
蓝星这才意识到她的疲倦,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林枫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
蓝星想了一会,“你回孤儿院了吗?那边一切都还好吗?你那个修女院长好吗?”
林枫对着听筒白了一眼,“什么嘛,是沈姨了,”说起孤儿院,林枫顿时来劲了,“你不知道瘦猴都长胖了……”
“好了,好了,还说我呢!自己还不是一个话匣子,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先听哪一个?”蓝星知道她只要一谈起孤儿院里的事情,可是能够说上三天三夜,所以连忙打住她。
林枫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你要结婚了吗?”
蓝星不由得对着听筒白了一眼,“tmd林枫你就算准了我嫁不出去是不是?”
林枫笑道,“不是的,你说吧,就先说好消息吧!”
“好,你耳朵竖起来听好了,我要来香港了!”她故作神秘地娓娓道来。
林枫开心得顿时睡意全无,“真的吗?太好了,我有好多话都想对你说呢!那坏消息是什么呢?”
“傻瓜,坏消息就是你得一大清早爬起床来接我啊!呵呵,你tmd可别睡过头了!”蓝星努努嘴笑着调侃道。
林枫立刻答道,“Yes,madam,那你告诉芙蓉没?”
“那丫头片子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我问她刚才把你拐哪儿去了,她tmd尽给我打马虎眼!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刚才疯到哪儿去了,去喝酒了?听口气不象啊!你顶清醒的,去跳舞了?不会啊,你挺精神的,记得每次你去跳舞,你都tmd累得像头猪似的,每次都得方卓文那小子把你扛回来……”说着说着她忽然打住了,为什么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林枫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妥顺嘴接道,“那还不是怪你,每回把我往外推,生怕他不吃醋似的?不过现在不会了,就是我哪天死在了香港,他也不知道!”语气很平淡,却尽是心里话。
其实刚才在玉龙门,卓轩没来的时候,她怕急了,芙蓉的紧张表现在明面,她却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轻易流露出胆怯,幸好,幸好她能勇敢地坚挺到他的出现,也幸好他的运气不错,能够适时解了他们的围。
“算了,我们俩都别tmd没事找晦气了,还是那句话,青山自绿水自流,不说了,我下个星期一早上到,你可别忘记了,把姐姐我冻坏了,一大批帅哥等着找你拼命呢!”这是蓝星的口头禅,林枫自是熟悉不过的。
挂断了电话,林枫没有换睡衣,只是横躺了下来,其实不止她,蓝星也已经习惯了提起过往时,不自觉地带出方卓文三个字,因为以往几年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方卓文的温柔,方卓文的细心,方卓文的体贴顿时一股脑涌上心头,她依稀记得自己那晚喝高了,没有回寝室,方卓文把她带到了他在校外租的房子里,她吐了一身,是方卓文帮她换的衣服。第二天醒来,她竟然枕着方卓文的臂膀睡了一夜,外面的衣架上晒满了被她弄脏的衣服,他倒睡得挺香,脸上带着孩子般满足的笑容,只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有些脱臼了。方卓文望着她穿着他长长的衬衫不伦不类的模样笑得捶胸顿足。
林枫瞪着他,“不准笑!”
方卓文憋足了气,最终还是爆发了。
林枫一个枕头将他砸出了门,“今天要是掉了课,我唯你是问!”
方卓文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不一会,他又跑了回来,“你先将就着穿吧!”
林枫的眼睛定格在眼前这套时下最流行的套装上面,半天喷出一句话,“卓文,咱人穷志不短,你,你怎么能偷人家东西呢?”
方卓文当时的神情可想而知,“林枫,我算是败给你了!快穿上,别着凉了!”
林枫逼视着他的眼睛,“老实交代,你哪儿弄来的?是不是经常有其他女人在这儿留宿,你给人家洗了忘记还人家了?”
方卓文一个抱枕砸了过去,“我说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呀?这不还有标签吗?”
“那你哪儿来的钱,你当服装店是你们家开的啊?”现在想想,别说一个服装店了,方家的生意何其多!又怎么会在乎一件套装呢?他也会给李英琪选衣服么?他们会一起下班以后逛商场吗?他会为她做饭吗?他会对她说晚安吗?
“好了,快上课了,你倒是快穿啊!我节约点钱给女朋友买件衣服还不成啊?”方卓文解释得理所当然。
林枫想想也是,“对哦,不可以轻易拒绝人家的礼物,那是很不礼貌的!”刚准备解开纽扣,似乎觉得哪儿不妥,她抬头望向他,“我换衣服,你怎么还在这儿?”
方卓文的脸腾地就红到了耳根,“对哦,那我先帮你去买早点!”不过临出门之际,他甩下的一句话把林枫给砸晕了,“不过话说回来,昨晚该看的我看到了,不该看的我也看到了,也就没那么多禁忌了!”
林枫又羞又急,将门猛一带上,“方卓文,你这个小人!”
两人走在路上,方卓文过来拉她,她赌气地甩开他的手,“你趁人之危!”
方卓文一脸委屈,“我没碰你了,看一下又不少一块肉!”
“你还说!”林枫涨得满脸通红,气鼓鼓地说道。
“人家林枫是气你不碰她!白痴!”刚走到校门口,居然被刚包夜回来的三个死党逮个正着,蓝星走上前拍拍方卓文的肩膀。
林枫羞得推了她一把,“就你满脑子男盗女娼思想!”
蓝星望了一眼方卓文继续调侃道,“小子,说实话,你昨晚没碰她是因为她身材太差了,还是你真是个柳下惠啊!”
田蕊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真是佩服你,蓝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究竟是不是女孩啊?”
金灵也直摇头,“蓝星,你可真够损的!”
想到这儿,林枫不由得笑了,她依稀记得方卓文只是低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因为我真的爱她,我觉得如果在结婚之前碰她的话,是对她的亵渎!”
蓝星和她们笑成了一团,估计没听见这句话,可是她听见了,当时他是真的用心在维护她的尊严,至少当时是。林枫将头埋进了靠枕中,“卓文,可是我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裂痕的呢?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呢?”
翻了个身,依稀觉得有东西膈应到自己了,林枫伸手一摸,原来是卓轩送的玉佩,和田白玉,是一个龙头的模样,卓轩的话言犹在耳,“林枫,留在我身边!”他们加上第一次初相遇,应该也才见过三次吧,他就那么笃定,她是他的命中之人?还是那只是他对女人调情的一贯作风?可是他图她什么呢?论美貌,论身材,芙蓉都是上上等, 他却只对自己示好,思虑再三,除了自己好骗,林枫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
叹了一口气,林枫将玉佩重新放回了口袋,凌晨三点半,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闭上眼睛,方卓文的眉眼越来越模糊。突然只觉得胃痉挛,她起身来到洗手间,干呕了许久,原来是刚才宵夜的青椒炒肉丝,许是吹了海风的原因,凉了胃,林枫拿来纸巾擦尽嘴角的残秽物,靠着马桶,她半蹲了下来。
从前方卓文第一次为她洗手做羹汤的一切历历在目……
那天是方卓文第一次做饭,做了三个菜,其中一道就是青椒炒肉丝,还把手指切伤了,看着他手指血流如注,林枫惊慌失措,“卓文,疼吗?”说着连忙拿来云南白药,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撒下粉末,又紧紧包扎了几圈,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做完这一切,“都要你别忙了,这得有多疼啊!”方卓文只是揽住了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唠叨,“就算手指受伤了,也不妨碍我吻你!”温存了好久,他才轻轻放开她,用手指轻轻擦拭掉她睫毛上的泪珠,“真是个傻瓜,我受伤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做的第二道菜是鱼汤,只可惜两人都没做过饭,买了活鱼回来,没有刮鳞片,也没有开肠破肚,方卓文手指受了伤,林枫不会杀鱼,只有用刀背把鱼敲晕,直接丢进了锅里,可想而知,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做的第三道菜幸好是凉拌黄瓜,方卓文手指受伤无法切黄瓜,好好的一条黄瓜被林枫拍得惨不忍睹,蒜末也算不得是末吧,小块块而已,林枫自我感觉还不错,毕竟算是三道菜里面比较成形的一道。
方卓文右手手指受伤做什么都不方便,林枫那晚没有回寝室,留了下来,只是初秋,并不算冷。林枫给方卓文铺好了床铺,扶他躺好,刚准备转身去沙发,一个趔趄,却被方卓文拖入了怀抱,“别走,再陪我一会!”
林枫笑着拉过他受伤的手放到一旁,“傻瓜,我能去哪儿?”
方卓文只是伸出左手描摹着林枫的眉眼,“我今天才知道,自己这么笨手笨脚!还夸口许诺给你一个未来!”
林枫努嘴笑道,“这天下不会做饭的人多了去了,君子远庖厨,听过没?”
方卓文只是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你真好!”
林枫吻了吻方卓文的鼻尖,“我只希望我爱的人做他喜欢做的事!你不是从小学过画画吗?”
方卓文有一小会的失神,喃喃自语“很多年没有拿过画笔了!”
林枫努努嘴笑着反问,“真的?”说着从手机里调出宗原偷拍的一张画纸,眉眼之间,不是俏皮灵动的林枫,又是谁?
方卓文用左手刮了一下林枫的鼻子,“深藏不露的秘密都被你发现了,是你当年和蓝星在3000米赛道上比赛长跑时候画的!”
林枫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原来狈已经觊觎我这么久了呀!”
还不等林枫反应过来,方卓文只是侧身吻住了她的唇,他用左手轻托住林枫的头,用右手臂扶着林枫的腰身,将她轻轻放平在床边,交往以来,他的吻一直是温柔地点到即止,可是这一次,他的吻霸道且强劲,周遭很安静,林枫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就在她以为方卓文会有下一步举动时,方卓文只是轻轻松开了她,“我吓到你了?”
林枫微微点头,可是却丝毫没有退缩,“卓文,你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方卓文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什么都没说!
回想到这儿,那次温存也就是发生在他们分手前两个月吧,思前想后,他是从那个时候就准备放弃了吗?他许诺了李英琪什么吗?
林枫怏怏地回到卧室,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扮猪吃老虎,我这算不算是扮猪给老虎吃,老虎都不吃!”自嘲地笑笑,她将自己摔向了大床,胃里已经吐干净,大脑却异常清醒,“方卓文,我不在的日子,你真的会挂念我吗?方卓文,我失眠的每个夜晚都是因为你,你就一次都没有梦见过我吗?方卓文,为什么记得这一切的只有我?”方卓文这个名字一次次,一遍遍敲击着林枫的脑海,酒精不管用,咖啡失了效,一行行泪水源源不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