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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养心殿门口,皇上身边得力的张公公轻声对李晓婉道:”姑娘,皇上为了此事也是心力交瘁,您好言相劝些,他或许会好点,您对王爷的情意,那是感天动地,老奴看在眼里,也佩服得很。”
李晓婉脚步顿了顿,回身对张公公道:”多谢公公。能在皇上跟前替我美言,如若不然,皇上定不会如此快就想通了,公公可知,我是半刻都等不了。恨不能现在就飞到南疆去。你可知道,我如今是魂不守舍,焦灼不安,一日不能确认此事,一日便不得安生。”
张公公点点头道:”可不就是如此么。老奴也替姑娘着急,亦能理解姑娘心中之不安,一会儿进去,好生同皇上说说便是。”
李晓婉再次谢过了张公公,便推开养生殿的门。
皇上坐在案前,看上去双眼红肿,也有几分憔悴,似乎为了此事也没有休息好,一旁伺候的李昭仪见李晓婉进来,忙放下茶碗,给皇上请礼:”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不必,你在一旁伺候便可。”皇上头也没抬,说道。
李晓婉淡然的朝两人请礼,”臣女给皇上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
”请来吧。”皇上冷言道。
赐了座,李昭仪不停偷偷往李晓婉这边瞧来,眼神中带点玩味儿,她是新纳进宫的妃子,虽只是昭仪,却得皇上宠爱,成了近来的新宠。
不过,李晓婉与她素无来往,家中也无什么利益纠葛,所以称不上是敌是友。
”朕此时叫你过来,可知所谓何事。”皇上终于开口。
李晓婉颔首,没有直视他,淡然道:”皇上仁慈,心系天下,所为,自然是臣女心中所牵挂之事。”
皇上点点头,只是面上一直带着愁虑:”朕知道你与晋王之间,暗生情愫,且感情深厚,你们婚期也没几日。出了这等事,谁都不想的。朕,念你诚心一片,也不好让你空等半生,你若坚持要去,择日便去罢,朕会派两个高手一路护着你。”
李晓婉听罢,起身谢恩:”臣女谢过皇上。不过,我一个人只身前往也未尝不可。因为天灾无情,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果再连累了他们,我内心会不安的。”
”朕决定的事情,无需再多言,一来是要给李家一个交代,二来。我不想他会恨朕。”皇上说完,垂首叹了一声。
李晓婉也沉默了一会儿,李昭仪见状,为了打破尴尬,轻笑一声,道:”皇上真实重情重义,李姑娘亦是,臣妾瞧着,心里甚是钦佩。若有人如此待臣妾,那当真是要臣妾将心挖出来。也愿意了。”
皇上挑眉,饶有意味的抬头瞥向李昭仪,哦了一声:”爱妃此言,是在怨朕,对你不够用心了?朕近来可是独宠与你,痴心可见啊。”
李昭仪娇笑一声,”皇上惯爱取笑臣妾的,臣妾哪敢责怪皇上呀,不是佩服李姑娘的痴心么,晋王若泉下有知,定也开心。”
话音刚落,李晓婉双手藏于
袖中微微颤抖一下,”昭仪娘娘此言差矣,臣女还未前往南疆寻找,怎可断言王爷就已经去了呢,还请皇上恩准,明日一早便让臣女启程。”
皇上点点头,”你若如此坚持,朕也依你,明日一早,天一亮,你便启程罢。”
李晓婉起身谢恩,”臣女谢过皇上恩典,夜深露重,臣女也不便打搅皇上与娘娘良辰美景,臣女先告退了。”
皇上摆摆手:”行吧,你回去好好歇息罢,明日一早便前往南疆。”
李晓婉退了出来,夜色深重,正巧一轮弯月高悬天上,那月儿难得的美,可是李晓婉却独自伤情,再没的景色,身边无人依偎,更无人可一同欣赏,岂不是辜负。
越是如此想,她的伤感越是强烈,已经在心中祈祷了千万次,一到南疆就要去寻南宫夜,不管能否找到,至少要对得起她的一片赤诚。
她道了老王妃的别宫,可是不愿进屋去,她一个人空守着明月,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李晓婉的心早就跟着一起飞到了南疆,从京城过去,正处这个季节的劣势,一路上,花了两天两夜才终于到了。
她一下马车。入目的全是一片狼藉,南疆已经被洪流侵蚀,民不聊生。
李晓婉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她不知道南宫夜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她好像感同身受。一脸焦灼,根本没法休息,直接走向重灾区。
残破的树枝随地都是,洪流已经退去不少,可是景象却能想象出当时危险的时候有多可怕。
李晓婉挨家挨户的问那些幸存下来的难民。可是谁都说没见过南宫夜,更不知道他已经被冲到哪里去了。
她的心跟着渐渐沉落谷底,可是总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坚持找下去。
就在这一日深夜,跟着她一起来的两个高手突然在帐外说道:”姑娘,找到王爷了!”
李晓婉正对着油灯发呆,听得这个消息,立刻起身跑了出去:”在哪!在哪!”
”那边山脚下,有人发现,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还没来得及过去查看,就先来禀报了。”
那一瞬间,李晓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她没想到,到底还是等来这个结果。
可是,在没有亲眼确认的瞬间。她依旧不信,不能相信。
”带,带我去!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李晓婉靠着那一股新年支撑着,可是她浑身都在发抖。她的嘴角也在颤抖。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亲眼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老天爷却也没有疼惜她,一路上走过去,都是泥泞的水路,很快,便到了那个所谓的山脚下,随从们点了火把照亮,可是路越是近了,李晓婉越不敢靠近。
她的双腿突然好像迈不开步子,定格在原地,她浑身都在颤抖,心里却依然乞求老天,那个人,一定不要是南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