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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静。
绿间美智子看着面无表情的朝仓千夏，忽然觉得很可笑。朝仓千夏竟然认为自己是反派，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
然后她就看到对方笑起来。
朝仓千夏真的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不管谁都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好看。她敛眸勾唇时，是静谧月色。扬眉露齿时，又是灿烂骄阳。两种笑都很夺人心神，但就算长大了的朝仓千夏变得淑女，温雅，笑容似月般让人沉醉，绿间美智子画的千春，尽管最近画的那一个偏向于前者，实际上以往的大多是童年时常见的后者。
看着不靠谱，却总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任，想要亲近的那种灿烂。
她喜欢朝仓千夏无奈宠溺的笑，却更偏爱其自信张扬的笑。
而现在，她当初一见钟情的太阳回来了。
“你清楚我不会这么做的。”
漆黑的眼眸望来，却似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但这又似乎是她的错觉，微妙的违和感转瞬即逝，少女后仰靠住沙发，懒洋洋地嫌弃道：
“我可不要欺负你这个八百米都跑不及格的阿宅，太跌价了。”
“朝仓千夏你找死啊！都说了不许提我的体能了！”绿间美智子瞬间炸毛，去他的太阳，她要把对方扔到太阳那里烤糊她！
柳生由佳长出一口气，直接靠到了朝仓千夏肩上嘟哝：“差点没跟上你节奏，险些以为你真出问题了。”接连变脸，要不是因为事先被打了预防针，她真要以为对方跟那个赤司征十郎一样人格*屏蔽的关键字*了。
“由佳你变了，你竟然和她一起演戏忽悠我。”绿间美智子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两人，眼中浮现水雾。
然而悲伤的是，被她控诉着的两人一脸“你就别尬演了”的表情。
娇俏少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行吧，闹也闹够了，你想猜上限到底是为了什么？”话题内容不是假的，她唯一被误导的就是朝仓千夏的真正目的罢了。
“说了啊，我想知道我的*屏蔽的关键字*。”
“可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而且你也不能确定我们有没有猜中吧？”柳生由佳皱眉。
“实际上，有什么东西刻意屏蔽了我关于这方面的认知。”朝仓千夏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先不管那个东西到底是因为我自己或者是更高一层的存在产生的，简而言之，我不能听到，看到，意识到这方面的东西。”
“所以我们说的关键词你要是听不到，那就说明方向没错。”柳生由佳反应过来。
“对。”朝仓千夏打开电脑，“我之前用了个很土的方法，但这个办法实在太慢了。”
望着电脑里密密麻麻的词汇，绿间美智子眼神呆滞地看向朝仓千夏：“你别告诉我，你在筛选你看不到的词。”
“到现在为止，我还都看得到。”朝仓千夏表示心累，“我连个方向都不能想，定向筛选根本不可能。”
“那也至少定个大的方向啊……”柳生由佳无语凝咽，“你这才到u音。”
“所以来找你们俩帮忙了。”
“成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因为朝仓千夏的话想起当年为了及格而被绿间真太郎天天早上六点喊起来跑的悲惨过往的少女哼哼。
“那我再喊个人行吗？”朝仓千夏自知戳到对方爆点，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
“喊吧喊吧，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你早就喊来的话，让人家站门口等……”话还没说完，绿发少女看着自朝仓千夏身边突然出现的投影目瞪口呆。
“介绍一下，希瑞尔，我以前的搭档之一。”朝仓千夏手平举，对着两人示意下了一下行了个礼的女孩。
“……卧槽。”清楚人工智能在这个社会有多么重要又是多么高端科技才能实现的柳生由佳这回也爆了粗。
“首先，我们先从我们最开始给这个世界下的定义那里开始进行推理。”绿间美智子推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综漫世界。”
“然后就我的了解……”
“这个世界上与这个概念相近的为小说，相关内容中有65.2%出自大陆。”希瑞尔插话。
“……对，”感叹了下人工智能的神奇后，绿间美智子补充道，“一般是我们俩前世大陆那边的内容，单一同人也就算了，综合类的日本这边倒是挺少的。”
“然后你判断我是主角。”
“按套路来说，一般青春题材的综漫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主角一般都是长得超好看的，然后又根据主要的故事内容分主角的战斗力。”
“虐文主角战斗力普遍低，爽文普遍高，搞笑文里面有的最低，有的最高但是最惨。差不多跟日漫一个套路。”绿间美智子敲了下手，“对了，我死的时候刚好有部搞笑番，里面的大佬似乎和赤司同cv，长得也像，超厉害那种，然后因为是搞笑番结果每次都被同学折腾。”
朝仓千夏莫名想起一个人。
“你难不成也遇到了和赤司长得很像的家伙？”绿间美智子好奇道。
“没有，但是声音很像。”能力也很强。
“那应该不是吧，这个综漫世界超多声音差不多的家伙的。”少女随便摆摆手，把话题掰回来。
“所以冲你这张脸，我觉得你一定是主角。”
“就先当我是吧，然后你觉得我的故事内容是什么？”
“就当你是……你就敷衍吧，”绿间美智子嫌弃道，“最开始以为是校园青春向的。”
“pass，我觉得不管是被追着当不良的老大或者是学习奋斗的生活或者是什么青□□情之类的都不是很对劲。”
“废话，还用你说。”上次三观都快碎了，朝仓千夏的非日常生活简直太过分了，“知道你是非人类之后，我怀疑是什么锻炼武力值的热血走向。”
“结果你倒好，突然就跟我说什么快满级了。”
朝仓千夏眼神一飘。
“我当初怀疑过千夏是那种万能玛丽苏。”柳生由佳举手，“学什么都很快那种，结果你告诉我你的确开挂，但你自己就是挂，真是过分。”
“由佳，你什么时候看起这方面的小说了？”绿间美智子奇道。
“一通百通，反正都是女主文的话，我看的也不少啊。”玛丽苏无题材限制的好吗。
“我竟无言以对，不对，你说她自己就是挂是什么意思？”
“我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系统。”朝仓千夏乖乖举手。
“……靠。”
“我也是系统。”希瑞尔举手。
“乖，她应该和你不一样。”对金发碧眸的萝莉超有好感的绿间美智子假装地摸摸希瑞尔的脑袋，“是吧？”
“对，我有过很多位委托者。”
“照我以前看的加上现在看的小说里面……你要是个男的系统文里的套路姑且能对上些。”
“可那一般都是一对一的cp，主人公严格来说还是零的委托者。”希瑞尔检索完毕。
“零？”
“我以前编号000。”朝仓千夏解释道，“所以按照套路来的话，我身为系统时当主角的概率比较小。”
“嗯……前世呢？”柳生由佳想起这事，“千夏你也说了，你是当了路西法的替身。”
“虐恋情深？”绿间美智子瞬间想歪。
“和父神？”对上波长的朝仓千夏语气诡异。
“父子文加替身，不成，千夏你可千万别掉坑里啊。”绿间美智子碎碎念，“耶和华还是让他和路西法相爱相杀去好了。”
“打住。”朝仓千夏嘴角抽抽，“别脑补了，父神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他其实很好的。”
“好到要对付你？”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的绿间美智子反问。
“那是最后的手段。”朝仓千夏正色，“真到那个时候，我才是要心生感激的。”
“说得跟什么悲情英雄似的。”少女撇撇嘴。
“那主神呢？”柳生由佳提出最关键的问题，“千夏，你到底是先当的系统，还是先当的赫莱尔？”
“系统的老大？”绿间美智子反应过来，这才是最大的boss吧？
“……情况有点复杂，至少从我目前的经历以及资料来看，我最开始应该是被主神创造出来，被派到这个世界顶替路西法的存在的，赫莱尔的身体应当是父神造的。”
“但我那个时候，系统的基础机能已经都有了。所以硬要我分这个的话……”朝仓千夏揉揉眉，“我只能说，我最初的记忆，是自看到父神开始的。”
“但是那个时候你是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的。”
“对。就跟资料一样是记在我的脑子里的。”
“那赫莱尔最后怎么样了？”
“完成任务，我离开赫莱尔快要完全堕落的身体，回到……第一次去到系统空间，身体被路西法保留下来了。”
“你看到过主神吗？”
“当然，最开始只有我一个的时候，他和我的沟通还是较为频繁的。”
“还记得说了些什么吗？”
自然是记得的，最开始她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主神说的第一句话是——
“……”
朝仓千夏愣在那里。
“千夏？”柳生由佳担忧的声音响起。
纤长的羽睫轻颤，朝仓千夏低喃道：“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她不曾听到，却是从对方的唇中读出了那么一句话。
“……。”
古怪的语言自少女唇中溢出，发音奇特，却似乎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能翻译一下吗？”绿间美智子表示自己只会三国语言。
“与资料库里的所有语种进行匹配中……无法组成符合逻辑的句子。”希瑞尔的影像闪烁一下，“正在尝试组合……失败。”
“抱歉，我也不清楚。”朝仓千夏摇头，“能发出音说明我应该是知道这种语言的，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这说明一件事。”柳生由佳眼睛一亮。
“对，往主神方面猜应该没错了。”朝仓千夏耸肩，“其实我早就把锅都扔到他身上了的。”
“然后你看着我们俩在这问了你半天，要不是由佳提起你怕不是已经忘了？”绿间美智子眼中满是愤怒的小火苗。
“那是因为我最初想的方向，就是主神那里的。”朝仓千夏食指轻点桌面，“我在脑中过完了我所看到过的有关主神系统的套路，那个占比已经很大了，但是没有一项是模糊不清的。”
“现在看来我想差了，的确还是该往他的方向想。”朝仓千夏看了眼接受度良好甚至隐隐兴奋起来的绿间美智子，眼眸微眯。
方向猜错，她和主神看起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
所以问题来了，他不介意她试图找出他的身份，甚至希望她找出来的样子，她和主神到底什么关系？
还是说，只是敢肯定她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知道，纯粹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