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兄长的口气

不会爆的米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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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煜见到堂兄附耳过来,左腿向前伸出半步,膝盖委屈,右腿绷直,脚尖着地,没等许笠反应过来,一个箭步飞出,边跑还边吆喝道:

    “兄长好不晓事,何等事情有吃饭重要?莫让嫂嫂等的着急了,不然等待兄长的就不是饭食,而是家法伺候了!”

    许煜的声音格外的洪亮,传遍了半个院子,不少的家仆也是听在耳中,联想到平时夫人执行家法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脸色逼得通红,那是憋的相当得难受。

    而此时,看着边跑边叫喊的许煜已经跑出去很远,后面目瞪口呆的许笠才反应过来。

    看着不远处,憋得脸色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那些家仆,血气顿时就直逼心门而去,大脸之上瞬间充满血色。

    “许!老!二!今天别说是你,就是你嫂子说话都不好使,你这顿打是少不了得!”许笠咬牙切齿,追着许煜的身影,一字一句道。

    ……

    后堂,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许煜许笠两兄弟,推杯换盏,喝得是不亦乐乎。

    桌椅是许煜刚穿越而来之时,带领一些工匠打制出来的,跪坐着吃饭,对许煜一个现代人来说太难了。况且,坐在地上还必须跪坐,还不能两腿岔开的坐,这种坐着的姿势被称为“箕踞”,是对人的极大不尊重。据说几十年后要出现的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就是因为钟会来访时,采用了这种坐姿而招来钟会的嫉恨,陷害而亡。

    由此可见,坐在地上,姿势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干脆,许煜也不跪坐在地上了,我坐在椅子上总可以了吧。

    事实上,就在许煜拿出这桌子椅子的时候,他这个兄长可是极力的反对,说是有碍于什么礼法,书没读几年,俗礼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是,事实证明,后世中国著名哲学家王境泽先生的真香定律,同样适用于古代人士。

    自己的这个兄长,只不情愿的使用了一次,就把使用了二三十年的跪坐姿势,扔到了九霄云外。

    “我说老二,要不是你嫂嫂拦着,哥哥我今天让你下不了床!哼哼!”许笠惺忪着双眼,右手拿着酒爵,左手拍在许煜的肩膀之上,用着颇有些傲娇的语气,对着许煜喷发着嘴中的酒气。

    闻着自己兄长夹带了酒味的口气,许煜只觉得胃里瞬间蒸腾了起来。

    要知道,古代可是没有牙膏这个东西的,能用得起盐来刷牙的,万人里面未必能有一人。

    自从武帝实行盐铁官营之后,大力禁止私盐的存在,这盐的价格可就不一样了。盛世还好,苦就苦在这处于动乱前夕的时刻,朝纲仍在,各种制度仍然还发挥着作用,不敢有人私自倒卖官盐。但是,这时的物价已经是不受控制了,尤其是这个极为腐败的时代。

    以许家的基业来说,盐那是根本不缺的。但是,这个时候的盐可不是后世的精细碘盐,雪白雪白那种的。

    到了东汉这个年代,盐主要分为三类:海盐、湖盐、井盐。

    这三类中,除了湖盐中那些天然结晶的盐颜色稍微白一些,其余的盐根据出产地、所含杂志的种类不同,颜色更是五花八门。

    而且,最重要的是,古代的盐不是晒出来的,晒盐之法是清朝晚期才成熟的。在东汉这个年代,所有的盐都是才用煎熬卤水而来,所以卤水的不同,早就了盐的不同。

    这个时期的盐颜色最多的有五种:青黄白黑紫……

    一巴掌把兄长对着自己的嘴扒拉到另外一边,嫌弃道:“大哥你可算了吧,嫂嫂话都没说什么,来到这后堂,你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放肆!”

    听了许煜的话,许笠酒劲上来了,桌子一拍,碗碟都是颤了颤。

    “在这个府中,吾乃一家之主,一言九鼎,谁敢不听?”许笠起身,刚要一展自己男人的雄风,施放自己的郁闷。

    但是,转身看着旁边一脸古怪的许煜,许笠立刻一个激灵,醉意都下去不少,环顾一下四周,确定刚才自己的话没被自己媳妇听到。

    许煜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许笠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许老二,整天想着给哥哥下套!好!我坦白,哥哥就是惧内怎么了?你有机会惧内吗?你没有!哈哈!”

    许笠的话让许煜目瞪狗呆,这是在嘲讽自己还是个单身狗吗?面对许笠的这番话,许煜只想说:卧槽!无情!好残忍!

    受到一万点真是伤害的许煜决定揭过这个话题,正巧许笠现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兄长且坐,吾有要事相商!”许笠起身,好不容易才把情绪有些高亢的许笠艰难的按在了椅子上,继续说道:“兄长也知道,过不了几天,弟弟我就到了弱冠的年纪了!”

    “弱冠年纪怎么了?怎么?想娶亲了?”没等许煜说完话,被酒精麻痹的许笠脑子有些跟不上,说道。

    刚才一番激昂的嘲讽之后,再坐下来的许笠酒劲又是上了起来,脸更是红的像那猴屁股。说还没完话就一脑袋扎在了面前的碟子里,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臭小子,刚说你没机会惧内,现在就要找个人管着自己?说!看上哪家姑娘了,哥差人给你提亲!”

    “说,哥差人给你提亲……”

    倒在碟子里的许笠,嘴里还不停的重复了这句话。

    看着面前鼾声渐起的兄长许笠,许煜也是无语,自己的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这个兄长就这样倒在了桌子上。

    说实话,久经酒精考验的现代化四无青年,这东汉度数不高的米酒虽然后劲有些大,但是,仍然还没到许煜的量。

    面对这样的情况,许煜无奈,差来下人,扶着自己的兄长,将之交到几位嫂夫人手中,拒绝几位嫂夫人的挽留,然后告辞离去。

    说实话,嫂嫂那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兄长的眼神,许煜的身子都没来由的颤了颤,不寒而栗之下,哪里敢再留下来。

    要知道,灌醉兄长的功劳,可是要记在他许煜的花名册之下…….

    洗漱了一番之后,祛除身上的酒气之后,走出堂兄的院子,一阵暖风吹过,许煜却是打了个寒颤,看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群,一时之间有些呆住了。

    一种突如而来的孤独感,瞬间袭上心头。

    许煜只感觉四肢有些发冷,纵使初夏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