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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陆林生和陆酒生俩兄弟能说出是姝宝的功劳,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堂哥和大舅子都还不至于让他彻底相信。
陆老爷子在一次编了个谎话。
“大哥二哥,我听说这周边的诸侯有情况,是真是假?二哥,你在县里有听到风声吗?”
陆二爷爷先是惊着,随后有些莫名,“这事我可没听过,老三,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两个大舅子,他们貌似看到过周边有军队,我就想着也没听到说有派兵驻扎,所以联想到可能是地下的诸侯屯了兵,这事我不敢说,只能和你们商量。”
“那……这可真是祸不单行,怎么最近这么多事。”人年纪一大特别容易伤感,陆大爷爷一想到战争又会打散如今的家庭心里既气愤又无助。
“老三,你们今晚先住下,我派人去诸侯边界打探一下,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和老大住下,让老二老三回家,家里现在都是小孩和女人,可不敢掉以轻心。”
“也成。”陆二爷爷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过到底犹豫了会说:“老三,你让酒生和禾生带着你大嫂二嫂回村吧。”
在场的只有陆家长辈,外加陆林生三兄弟,陆二爷爷也没叫儿子和媳妇进来,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陆二奶奶听了就反驳,因为她不知道雪灾和谋逆哪个会来得更早,如果谋逆来了,又是大雪封路,难道一群人等着大军入城被杀吗?
所以即便出事,也想着一家人整整齐齐。
不只是他,陆大奶奶也是这样想的,在意的是陪了她大半辈子的陆大爷爷。
“大嫂你们俩必须走,还有两个侄孙女也带回去,先收拾好地方,我保证不需要三天我就能带大哥几个回村。”陆二爷爷心里盘算,多派几人去打探,大概来回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完全能赶在三天时间内得到确切的消息。
不过陆二爷爷忘记估算了天气,现在正下着雪。
四人焦灼着,最后还是陆老爷子拍了板,让两位嫂子先回去,帮忙准备着躲避需要的东西。
毕竟在县里出了事只能陪死,在村里好歹还能有希望帮助困在县里的人。
可能这饭言论真得说服了陆大奶奶和陆二奶奶,收拾完东西,终究是回了村。
陆二爷爷叫大儿子帮着把粮食也在晚上运过去,只留下两月的口粮。
陆有旺还纳闷这爹也不把粮食留在县里都搬回村里干嘛,陆有财就和冯芬开始商量起来,不外乎老爷子太过偏心,就想着隔房的兄弟和侄子,忘了雪灾要是真来,她们也只能在大冬天里挨饿。
心里对陆二爷爷的埋怨更上一层楼。
早先陆二爷爷和陆二奶奶在得到三个孙女后,说不介意男女,都是陆家人,陆有旺夫妻觉得爹娘心疼他们,理解他们,陆有财夫妇想到了另一点上——陆二爷爷压根就没打算让儿子继承家业,到时候都是要分到隔房的几个侄子手里。
种子一旦发芽就会越长越大,这种心理产生后,俩人格外看重陆二爷爷的表现,凡是亲密点的行为,都是陆二爷爷要分家产的证据。
陆颖前一世不知道父母还有这样的心思,她所有的怨恨都给了姝宝以及她的弟弟,在她看来,这两人就是她所有苦难的根源。
陆有旺和陆有财第二次运粮,没有去段迹山附近,是直接驾车来到村口,很明显地告诉大家说,这雪越来越大,得给大伯三叔家送粮。
大雪来了,封路封山的事情也有发生。
陆钱氏三妯娌带着自家儿子开始搬粮,一路上有人询问也一一作答,话里的意思多少涉及了雪灾,但都是很隐晦地提到。
在一般人看来不过就是怕雪下大了,不好出门送些粮食过来,可但凡动点脑子的人或者说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觉得有些奇怪,甚至已经联想到了某一层——这雪怕是不简单。
经历丰富的人也开始想到北方有些地方因为大雪过后,会出现干旱的情况,粮食收成特别差。
不禁心里也担忧起来。
福来村里大大小小也生活了几十年,许多人记忆中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也没有在年后还是漫天飞雪。
这雪下得异常吗?太异常了,所以肯定有事发生。
有些村民心里就嘀咕,莫不是陆家已经预先感到雪的奇怪,屯粮怕是以防万一。
这时候的陆家就像是个风向标,开始召开窝在家里数钱,看能不能再去镇上或者县里买些粮食。
之所以来了这么一出,也是几个人商量的,都是一个村的,平时有点争执都是小的,不至于看到别人丧了命,能提点一些也是好的。
而且这样的提醒方式不会招惹来麻烦,这次送来的粮食不多,平均分到三家,省着点吃能捱俩月。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村里人看见了陆家陆二爷爷送粮回来,也担心想着去县里买粮,人一多,自然就发掘了问题,平时街上的人拉着一个人询问,杂七杂八地拼凑在一起,也算是个预言了。
这虽然制造了恐慌,可真没有依据往下查,都是一些人的猜忌。
那还会有人信吗?那自然是有的,而且很多,哪怕官府没得到消息,再三认为是无稽之谈,可谁都惜命。
所以相信的人很多,买粮的人也很多,陆家变相地拯救了许多人。
当然只是很多人,还有一少部分的人觉得只是比平时多下了点雪而已,不值当劳心劳力。
比如冯家二房。
冯元和刘家姑娘,年后成了亲,虽然家里人都不太支持,可是这喜宴也办了,亲也成了,只能装个笑脸把姑娘迎进门。
刘家姑娘颜色好,又家里活干得好,冯元爹娘对她的怨念也就少了许多,只盼来年能给生个胖娃娃。
现在听外面人说有天灾,老两口是相信的,琢磨着多买点粮食,可儿媳妇不愿意啊!
年轻人心里想着是当下的享受,不太能顾及到后面的生活和一大家子人,就想着如果买粮她们一房铁定和家里几个人一样占不了好处,如果她今年生娃,日子也不会好过,还不如留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