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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好的一次了,这几乎是......最好的一次......怎么还是被我搞砸了。”周雪荣抱着头痛苦的呻吟,说的净是徐明朗听不懂的话,一边说一边用力敲打头部,他抬头看向徐明朗,脸到脖子根都是涨红的,过了会儿又歇斯底里的发出无声的怒吼。
这一连串古怪的举动把徐明朗吓坏了,他知道周雪荣的精神状态不好,但眼下似乎不容乐观,对方看起来已经接近崩溃。他就纳闷了,明明受到一连串打击的人是他,怎么周雪荣反应比他还大?
“......呃......啊啊啊!!”周雪荣弯腰怒吼,姿势就像在干呕,他抬起头,无处安放的双手摆出各种手势,就好像要宣泄什么,最终十指慢慢合拢,死死捂在了嘴上。
看样子周雪荣在尽力镇定自己,徐明朗无言的看着他,心里默数了快六十个数,周雪荣才松开自己,大口大口喘息。
“你松开我吧,我们慢慢谈,好不好?”徐明朗直觉不妙,想要怀柔以对,却见周雪荣换了个人似的,脸上染上狂气,低头看了眼地面,发出懊悔的叹息,把油漆浸透的袜子脱下来,赤脚踩着油漆,一步步朝徐明朗走去。
他蹲下来,抚摸徐明朗的脚背,语气温柔:“哥这么着急要走,是有什么急事吗?说出来我帮你。”
徐明朗战栗着。
周雪荣目光飘到那面墙上,像陷入回忆:“哥知道吗?多少个夜晚,我从这里看着你,看着你和另一个人躺在一起。太古怪了,像一场噩梦。”
“莹莹是我爱人,我们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这不正常!!”周雪荣怒吼。
徐明朗闭上了眼,他已经懒得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多费口舌。
周雪荣又问:“你爱过她吗?”
徐明朗睁开眼,看到一双盛满恐惧的眼,他扭过头,吐了口气回答:“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爱她。”
油漆桶被一脚狠狠踢在墙上,听得人牙疼。
“你根本就不爱她!你爱的人应该是我!!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你明不明白?!!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徐明朗闭眼去躲溅起的油漆,周雪荣自己也被溅了一身,却毫无察觉,过了会儿才掸了掸衣服,见油漆弄不掉,竟开始脱上衣,然后旁若无人的把家居裤也褪了下来,两套长腿在空气中暴露着。
“你干嘛?”徐明朗警觉起来。
“哥的衣服也脏了,我来帮你。”说着,周雪荣拉开了他腰间的松紧带,不费力的擒住乱蹬的两脚,把裤子剥了下来,又以一个反手擒拿的姿势按倒了他。
徐明朗叫骂道:“放开我!!”
周雪荣骑在他髋关节上,冰凉的手指顺着下摆钻进去,充满意味的抚摸着。
徐明朗这下真的慌了,他也是男人,当然知道这种抚摸意味着什么......
“滚开!!你有本事松开我,我们像个男人一样打一架!!”
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他才发现原来影视剧里肤浅的台词竟是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只可惜周雪荣不吃这套。
“我不想和哥打架,我就想好好亲亲哥,抱抱哥。”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让他瞬间臊红了脸,骂得更难听,脏字多得恨不得把周雪荣祖坟都刨了,一把火全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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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朗迷迷糊糊醒着,他能感觉到大腿根内侧上清凉的触感,粘粘的凉凉的,像是某种涂剂挥发,他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忍受,等待一切过去。
他意识模糊,在半睡半醒的边缘,闭上眼又睡过去,没过一会儿又醒了,这次他感到脚踝上又冰又沉,像捆了个冰坨,他本想张口问,奈何困意汹涌,下一秒又跌回梦乡,一觉天亮。
一睁眼就闻到葱油饼的香味,徐明朗却强忍着不起床,直到快被尿憋醒了,才掀开被。
他的右脚腕上缠着灰色铁链,看起来像拴着一条狗,简单的绕了两圈,相交的两环上挂着把大铁锁,以确保不会松脱,末端蜿蜒直至阳台。
徐明朗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厨房传来周雪荣充满活力的声音:“早饭好了,哥快点洗漱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餐桌上铺着从宜家买来的白桌布,徐明朗沉默的叉起煎好的火腿肠,送到嘴里,桌下交叠的腿时不时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
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那是无比怪异的画面,昨晚发生过的一切就像被人为抹去,谁都没有提。他在这末世里相依为命的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在全市逃通缉犯,成了住在他隔壁的偷窥狂,成了差点强女干他的人。
可这还不是令徐明朗最难以接受的,他真正痛恶的是,即便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坐在他对面,他还是无法去恨。
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周雪荣还是照常出门,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吃的还有药品,还有类似鱼肝油和泡腾片一类的保健药品,他把药分好,再捧着温水递给徐明朗,看着他吃下。
徐明朗的沉默却没有打击到周雪荣,周雪荣像想起什么,兴致勃勃的跑到门口,再出现时把手背在身后说:“哥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徐明朗闭眼靠在垫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我去了书店,带回来很多书,都是你爱看的类型,悬疑犯罪的新小说。”周雪荣说着把纸袋放到地上,坐下盘腿,把书都倒了出来,小朋友讨好似的把一沓书推到徐明朗面前。
徐明朗本来不想睁眼,却又实在是无聊坏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自己感兴趣的。
岛田庄司的御手洗系列共有三本,斯蒂芬金的《它》以及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都是他大学时爱读的。
扫了眼书脊,他发现这些书竟都是出自他喜欢的读者,可百~万\小!说名却还没来得及读的。
周雪荣显然完美规避掉了他的已读书目。
然而这次徐明朗却没再问。他已经懒得知道答案,也不想再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梦境。他只想等一切结束。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诡异的午后。徐明朗面朝墙百~万\小!说,周雪荣就坐在他身后看着他,直到太阳都落山,客厅的光线不足到难以辨别字迹,他终于看完一本,翻身躺在褥子上,侧眼看着周雪荣。
“为什么是我?”
周雪荣垂下目光。
他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偷窥我的生活、跟踪我。”
周雪荣还是没有回答,手指却在地板上一下下磨蹭无法被擦拭干净的油漆印子,俨然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我想吃汉堡了。”徐明朗突然来了一句。
“我知道有家麦当劳,薯条和肉饼应该是冷冻的,可以拿回家炸,但是面饼有可能坏了......”
徐明朗哼笑一声,也不睁眼:“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周雪荣把头低了下去,过了会儿两手撑地往后挪了半米。
“为什么逃避我的问题?”徐明朗晃了晃脚,铁链沙沙作响,“你都把我绑这儿了,时间一大把,不想说点什么吗?”
周雪荣摇摇头。
“我就想不明白了,电视剧里的杀人犯都巴不得有个舞台给他展示心里历程,怎么放你这儿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怎么着?敢杀不敢认呗?”
见周雪荣两手握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但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他的愤怒。徐明朗以为激将起了作用,却不料对方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外面找点吃的去”,走到衣架上拿走大衣披上,匆匆出门。
在听到门锁一声扣响的同时,徐明朗立刻站了起来,凝视大门片刻,确定对方真的已经离开,跑到临近的柜子前,翻开每一个抽屉找钥匙。
只可惜一无所获。
他甚至把褥子掀开,不切实际的希望能看到那个能给他自由的金属薄片。
徐明朗骂了一声,狠狠收脚,铁链立刻绷紧了,脚踝随之狠狠一疼,却不见松脱。他又摸着锁链到了阳台,一打开玻璃门,寒风便涌了进来,徐明朗却毫不在意,赤脚踩在雪上,用力拽栏杆处的铁链。
铁链和栏杆不动泰山,反倒抖落了一手的雪,指尖全红了。他没办法只好退回屋,告诉自己要冷静,钥匙不是唯一的方法......
徐明朗立刻往周雪荣房间跑,却奈何锁链的长度只够去洗手间,连玄关都无法靠近,更别提进那间房了。
他犹记得斧头就放在那张桌子边。
徐明朗泄气的坐下来,打量四周的过程中,却看到了水槽边的晾碗框,边缘露出木质的菜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