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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睦攥着手里的药，觉得这板药简直是万恶之源，哪哪都能碰见它，到哪都有它的事儿。
“张海峰”身上有它，小丑的分·身有它，现在连导游也吃过它。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周丽看见了导游吃药的事情，才会被下手？”丁睦心中惴惴，总觉得这事儿奇怪。
“但是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导游身上有黑气，并没有其他证据。”关毅看着丁睦手里的那板药片，目光忍不住就被捏着药片的那只手吸引过去，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甲片干净粉红，指节细瘦似玉，不像个男人的手，大小合适，长在那双细腕上，一拨一弹，一起一摆，让关毅不由自主地想起祠堂供奉的玉观音，玉观音那玉手，是否有他眼前这双手白净，有没有他眼前这双手修长？
白姗戳她哥两把，低声说道：“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嘿。”
关毅刮了她一眼，收回心神继续在心头揣摩，却总不留神地被那手吸去注意力。
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关毅有些烦躁。
头一回，进山的时候没把全身心放在点金摸石上：头一回，进山的时候想要晚一点出去：头一回，被另一个人吸引住那么多注意力。
这人还是个男的。
最关键的不是这人是不是男的这件事，而是——他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介意这人是不是男的！
这个问题就大了，而且这个弟弟他还挺看好。
“关哥？”丁睦叫了几声没人理，奇怪地扭头看，只见关毅眉头紧锁，面有难色，他心头一紧：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儿？
“嗯？”关毅被白姗掐了一把，回了神，疑惑地看着丁睦。
“你们之前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这种药片吗？”丁睦问道，“能不能从哪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般都是在暗市卖，”关毅说道，“暗市开的很少，不好刷到，但是也不是没有私下交易的方法，要是想知道这种东西的成分和作用，只有送到制作人或者写药方的人手里才能了解。”
范正源找过来了，他看了眼乐乐，皱了皱眉，走近低声对关毅说：“我看见导游在吃一种药，她的手臂在吃药之前是木质化了的，吃过药之后木质化就停止了，手臂也恢复了原样。”
木质化的手臂？
丁睦不由得想起关毅杀掉的那几个小丑，在主体死亡之后，每一个分·身都变成了木头。
“是不是这种？”丁睦把药片递给他。
“应该就是这种，圆的，没有厂家、没有产品介绍。”范正源接过药片，辨认了一下，“离得太远我没看清，但应该就是它。”
“她连水都不喝，就直接生吞，胳膊还发出一种咔咔嚓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木头，”范正源回忆着，“当时她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了，浑身都在颤，特别僵硬，吃了药之后就好多了。”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就连多年不治的老风湿也痊愈了。
丁睦从范正源手里接回药片，觉得这药挺神奇的，居然还能阻止身体木质化。
这下就很明显了，导游即使没有对周丽下手，这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那成缕的黑气到底代表了什么？导游身上的黑气又从何而来？
白姗看他们一脸凝重的样子，忍不住提议道：“不如咱们把她的药给偷过来吧！”
“你这孩子怎么心眼子那么孬呢？”关毅忍不住就往她脑门一弹。
白姗捂着头辩解：“咱给她药偷出来，她没了药出了啥反应咱们不就知道这药干什么的了吗？”
“偷药？你知不知道人家把药放哪的？再说了，谁去偷去？你去吗？”关毅拿指关节敲她，“别瞎几把出主意。”
这主意阴是阴，但的确有些可取之处——除了提出建议的人十分莽撞甚至还想打劫导游以外，都挺好的。
“咱们抢了就走不行吗？我不信她敢跟你打！”白姗认为此方案尤其可行。
关毅不知道白姗这种土匪一样的思考方式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明明白姗她妈是个温文尔雅、和善可亲的女人，怎么白姗这半点没学到，反而弄了一身匪气，不光一身匪气，还一身蛮劲，搞得跟投错胎了似的。
果然，要把给白姗剃头这事儿提上日程了。
一定得剃，剃个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