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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在附近的小公园晒了会太阳,章翰宇就回网吧看店了,而肖辰宏和林叔去生鲜超市逛了逛也就回了家。
林叔回屋午睡的功夫,肖辰宏把衣柜里花里胡哨的内裤全部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他弄完后还是觉得心不静,脑海里飘过章翰宇流鼻血好笑的样子,也闪过章翰宇深沉的眼底和嘴角深深的笑。他忽然脸热,索性就给垃圾袋打了结,直接出门丢进了门口绿色的巨大垃圾箱。章翰宇走了这么一会儿,肖辰宏就又有一些想他了,想把黑色的垃圾袋拍下来给他看。
周围没有被拆掉的双层小楼房里住着的都是老人,而这个点是老人们午休的时候,和林叔一样。
橘猫也不怎么喜欢叫,只有在给它喂食以后才会纡尊降贵地喵一声,碰上它心情好的时候会喵两声。
肖辰宏搬了一个木头凳子坐在舔毛的小猫跟前,似乎是肺飘了一下,他打了电话给章翰宇。章翰宇也没想到肖辰宏会打电话过来,笑着问他怎么了。
或许是风有些轻凉,肖辰宏又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想他了,他看着脚边的猫,问章翰宇,“你觉得,小猫取什么名字比较好?”
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没有了,肖辰宏听到了章翰宇推门的声音,又问他:“我打扰你工作了吗?”
章翰宇愣了一下说:“不会,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认真讲话。”
实际上他说的安静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间,章翰宇极其不务正业地又给店门口挂了一个“close ”的牌子,在上网的人也不用管。
章翰宇:“那只胖猫还没取名字吗?”
肖辰宏唔了一声,“不知道叫什么,而且它聪明的很,很能读人类的手势。”他说完以后又听见电话那头的人笑了一下,肖辰宏烦恼地挠了挠脸皮,“你笑什么?”
章翰宇倒是一本正经,“只是觉得宏仔可爱。”
肖辰宏疑惑地啊了一声,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宏仔不肯乖乖说想我的样子,很可爱。”章翰宇说。
他又说:“不然从前都不给人家取名字,怎么偏偏今天要取?”
肖辰宏一哽,挺直腰板就要反驳,但是由于心虚,发出的声音也是虚空的,“因为今天天气好,适合给它取名字。”他还煞有其事地补充,“我查了黄历,今天宜取名。”
章翰宇听说过宜嫁娶,宜祭祀,宜求嗣,宜搬家,还真没听说过宜取名的,但是他没打算再继续揭穿,反倒是又认真地提建议,“既然今天天气好,那就叫它阳阳吧。”
“为什么不能叫天天?”肖辰宏张嘴就是杠,过了会又听到章翰宇沉着声音笑,搔的耳膜麻麻酥酥,他顿了顿又小声说,“那就叫阳阳吧。”
肖辰宏屈起手指去捏小猫的脸,被软软的肉/垫拍了一下。他喊了声阳阳,小猫就立刻软软地舔他的手指,绵绵地喵喵叫。肖辰宏抿嘴笑了下,大概能猜到小猫是把“阳阳”和“食物”挂钩了。
……
出差以后再回公司上班,一定会开始频繁的加班,尽管肖辰宏早就做好了靠咖啡续命的准备,还是被巨大的工作量惊到了。
整整半个月,肖辰宏都是开会开到晚上十一点,周末还要呆在公司加班。章翰宇见不人,打电话过去说不了两句话就听到了轻轻的小呼噜声。
章翰宇不觉得有什么,听到肖辰宏的呼吸声都能甜一整天。但是肖辰宏不这么想,早上起床看到语音通话5个多小时都没有挂断,只知道一遍遍说对不起。他嘴笨,也不知道玩什么花样讨伴侣欢心。最近总是加班根本和章翰宇见不了几面,他每天晚上做梦都是章翰宇冷着脸要和他分手,而梦境中的他无能地看着人远去。
肖辰宏的慌乱似乎感染到了一起工作的李芝,他趴在工位上打盹儿的时候,李芝走过来拽了拽他的衣领,让肖辰宏和她去茶水间。
因为公司的销售员都回公司汇报工作,茶水间也没往日清净,所以两人就又去了天台。
入了秋,吹来的风微凉,天光又高又亮。
肖辰宏掏了支烟递给李芝,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李芝捻了捻烟条,挑眉问道:“这个好像不是你常吸的那个。”她点上吸了一口,草莓味儿的,甜得发腻,她笑着看肖辰宏局促的侧脸,“女士烟?”
肖辰宏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李姐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芝:“我能有什么事儿,看你状态不对劲问问,又分手了?”
“没有!”肖辰宏猛得摇头,“我们刚在一起呢。”
“那我看你整天愁什么呢?”
肖辰宏腼腆地笑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顿了顿才含糊道,“我最近太忙,和他都没见上几面,我怕他不喜欢……”
不喜欢还没进入猛烈的热恋,就突然冷却。
不喜欢他了。
李芝哂笑道:“她说什么了吗?”
“那倒没。”肖辰宏急急忙忙道,“他每天还会给我打电话,是我……我怕自己状态不好,也没敢去找他。”
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怕吓到章翰宇。
“小肖你都开始注意自己形象了啊。这有什么的,人家什么也没说你自己在那瞎琢磨个什么劲儿,听姐的,别管今天下班多晚,去看看她吧。好好说说话,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啊!”
肖辰宏被李芝最后一句话臊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
……
晚上下了班已经十一点半了,肖辰宏赶末班车回家,正好接到章翰宇的电话,他先是问肖辰宏累不累,肖辰宏说累,他就又问肖辰宏想不想他,肖辰宏说想。
章翰宇似乎很容易满足,说想他,他就会笑,笑得很开心,笑声足够射穿肖辰宏的心脏。
然后肖辰宏也跟着笑。
但是今天晚上他没有笑,他挂断了电话,去院子的车棚里把自己的摩托车骑了出来,是一辆黑色的哈雷。
肖辰宏只有想去死的时候才会去骑,去夜晚的郊外骑,去夜晚的无人公路上骑。
这是他第一次想载着人和他一起。
他想和章翰宇一起看看曾经救赎过他的风景。
然后让他不要和自己分手。
他已经完全不能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