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屈从

悉尼米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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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子获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切完了,还有吗?”

    我吓了一跳,抱怨着:“干嘛叫那么大声?吓死我了!”

    “叫三遍了。想什么呢?”他皱着眉头问。

    “我在想,如果谁嫁给你可真有福气。”刚说完我就发现这马屁拍得太白痴了,还用如果,人家有老婆!

    子获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愿不愿意嫁呢?”

    我?我心里说:我愿意嫁你能娶吗?嘴上却笑着说:“这命题已经有答案了,婷婷妈妈就是那个有福气的。”刚一说完,就觉得自己更白痴了。丈夫住在二奶那里好几个月不回家,这也能叫福气吗?我的智商现在真的跌到了谷底。

    果然,子获嗤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他拿起刀问:“还有什么要切的吗?”

    “还有这个西红柿。”我连忙把西红柿递给他缓解刚才的尴尬。

    “这个也切丝?”子获拿着西红柿疑惑地问。

    “这个切块儿就可以。”我看了一眼菜谱回答。

    “该你了。”子获切好西红柿,点了一支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我按照菜谱上的步骤,手忙脚乱地把菜下锅。终于四菜一汤做好了,卖相真不错!酸辣土豆丝,凉拌黄瓜丝,京酱肉丝,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快熟汤。

    菜上桌了,子获坐下看了看说:“看着还不错。饭呢?”

    饭?我尴尬地看了看子获说:“我忘了做饭了。”我连忙站起来想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主食可以吃。

    “煮点面吧。”子获提议。

    早就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陈姐连忙说:“我去煮面,你们先吃菜。”

    子获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酸辣土豆丝,我期待地看着他的脸色,他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笑了笑说:“你尝尝。”

    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像没放盐。子获,你吃这个黄瓜,这个我肯定放盐了!”

    子获又尝了一口黄瓜,点点头说:“这个是放盐了。”

    我也吃了一口,咸得要死!赶紧喝了一口汤压一压。

    “要不然把这两个菜放一块儿中和中和。”我提议。

    “凉菜和热菜混一块儿,你也不怕拉肚子?亏你想得出来。”子获嗤笑一声。

    另外两个菜也一样失败,京酱肉丝没熟,番茄炒蛋勉强能吃,里面还有蛋壳碎片。也就那个快熟汤还算符合标准。

    子获叹了一口气,起身拿上钱包说:“咱们出去吃吧。”

    其实子获对吃饭并不是太挑剔,只要饭菜不是太难吃,他都能吃得挺香,连陈姐都说先生很好伺候,可这菜做得真是没法吃。我也只能跟着子获出去了。

    外面晚风暖暖地吹着,我们俩溜达着到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点了几个菜。菜上了,子获笑着说:“你说你,折腾好几个小时,还得到外面吃。何必呢?”

    我不服气地说:“谁第一次就能做得好?哪个大厨不是浪费了好多材料才成功的?我多练几次,肯定能做好!”

    “有这必要吗?”子获不屑地说。

    “当然!我总要学习自己照顾自己。”我坚持说。

    子获扒了一口饭问:“在我这儿住着就这么不舒服,你就一定要走?”

    “舒不舒服都得走,咱们当初说好的。”我提醒他。

    “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住着。”他抬眼看着我。

    “我说过,这不是我的人生规划。”在他身边再舒服也不是我要的人生,我一直就是个喜欢阳光的人,我喜欢能跟爱的人走在阳光下。

    “行。那我明天就把陈姐辞了,让她回老家。你就可以好好地在我这儿卧薪尝胆了。”他头也没抬冷冷地说。

    我的心咯噔一下,他要把陈姐辞退!和陈姐相处了这几个月,也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她丈夫几年前在工地上出了事,没了。她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得很不容易。前年她儿子考进北京的大学,她也就随着儿子一起来做家政。每周她都要去看她儿子一次,我读大学的时候就特别羡慕本地的同学每次回家大包小裹地从家里带各种好吃的,我猜陈姐也一定像那些父母一样,想竭尽所能地给儿子最好的。我就叮嘱她多做几个孩子爱吃的菜给带过去,反正也没多少钱。我和子获都是好伺候的人,子获给她的工钱估计也不会低。所以,陈姐在这里一直做得挺开心的。如果被辞退,她一时找不到工作,她儿子上大学的费用怎么办?我也曾经失业过,知道没钱的滋味。一个人都过得很艰辛,何况她还要供一个大学生。

    我偷眼去看子获,想看看他是不是认真的。可他只是低头吃饭,脸上看不出表情。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不说话,陈姐可能就真的会被辞退了。

    我伸手盛了一碗汤递给他,说:“子获,别把陈姐辞退了,她需要这份工作。”

    子获接过汤,喝了一口,淡淡地回答:“反正你也用不上她了。我说过,我从来不养闲人。”

    为了陈姐不被辞退,我只能服软了,哼哼唧唧地说:“我需要她的,不要辞退她。你看我饭也做不好,家务也做不好,就擦个地还把手磨了个泡。”说着我就把手伸到他面前,撒娇地说:“你看,你看,可疼呢!”

    他捏着我的手,绷着脸看了看我食指根部的那个小水泡,鼻子里轻嗤一声说:“活该。”

    我见他还在生气,便把手使劲往他眼前凑,一边央求着:“疼呢,吹吹嘛,吹吹就不疼了……”

    子获终于牵了牵嘴角,对着我的手吹了一下,睨了我一眼说:“真能磨人。”

    我见他笑了,便也松了一口气。吃完饭,我们又走回去。子获的腿长,步子也大,我一溜小跑地追上去,扯着他的袖子说:“子获,别把陈姐辞退了,好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那你以后好好地待着,不许再折腾了。”

    “嗯。”为了陈姐不被辞退,我只能乖乖地点点头。

    子获伸手揽过我的肩头,志得意满地说:“吃饱了,溜达一圈去。”

    我又一次屈从了。尽管他用的办法有些流氓,但拿捏得很准。以后那些年,他总是有办法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屈从,或者说,我总是能给自己找到理由一次又一次地屈从他。

    过了几天,被杨敏拖着去逛街,又给我添置了不少夏装。看着子获的安排,我有些无力感。我不想花他的钱,却也花了;我不想让人伺候,却也没办法。我曾经的坚持,越来越像矫情了。算了吧,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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